得到门后少女的回答后，标着“巡逻队长室”牌子的门被轻轻推开。几个人从门后睇来关切的目光。看到安娜依旧在好好地处理她的工作事务后，他们鱼贯进屋。f1dPL
瓦西里拿着一个厚实的文件袋走在最前面，索菲亚和柳德米拉走在后面。跟在安娜最信任的三个人后面的几个人是刑侦科所有参与行动部署的科员。柳德米拉和索菲亚受安娜的拜托把他们集体请了过来。f1dPL
安娜桌子前只有两把椅子，瓦西里把它们让给了两位女同事，自己选择站立在一旁。其他科员们伫立在三人附近。f1dPL
“队长，这是......”瓦西里一边转开文件袋上的细线，一边用他标志性的洪亮嗓音说话，“当前刑侦科室整理好的已经归案的破坏分子信息......”f1dPL
安娜看上去精神状态并不好，只是用一只手住着下巴，眼神疲惫地盯着瓦西里从文件袋中取出的厚厚一沓纸。f1dPL
巡逻队长慵懒地应了一句，“属于团伙作案的案件有多少呢？”f1dPL
“基本上......都是个人作案。”瓦西里把那些纸轻轻放在桌上的空余位置，但他同时迅速从袖口里抽出另一份文件，“不过，有份今天下午在外面巡逻的行动科成员刚送来的新报告，我想刑侦科室的大伙儿都还没见过。需要我念一念吗？”f1dPL
“好。”瓦西里清了清嗓子，扫了几眼便将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缩减至几句极富信息量的话：f1dPL
“在城南贫民窟附近巡逻的彼得小队傍晚突然目击到'肩胛骨'兄弟会、维斯瓦匪帮和另一个戴面具的团伙发生交火。彼得小队利用这一有利机会，潜伏在附近的狙击点位，击毙了维斯拉匪帮中我们一直在追捕的'黑熊'、'树懒'等数名要犯及其头目阿列克谢·利法莫斯基。维斯瓦匪帮在我们和帮派内战双重打击下几近覆灭。以上。”f1dPL
刑侦科室的科员们用吃惊的词汇小声嘀咕了几句，但没人表现出太过明显的的表情。彼得小队人数并不多，但能抓住时机取得如此战果也算是比较成功的行动了。f1dPL
这天晚上十点，事务管理局两天的特别“封闭”时间终于结束了。探员们在得知终于能够回家的时候，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f1dPL
公寓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轻轻的敲击很明显是安娜的声音，但这次她身后还跟着另一位事务管理局的成员。f1dPL
“这就是刑侦科室之外现在唯一还愿意信任我的人了。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属于行动科室。”安娜向屋内两人介绍道。“瓦西里，这两位是当时我们抓捕浣熊时的那两位采证对象，你肯定还记得吧！”f1dPL
“当然！”瓦西里得到罗塞的示意坐在椅子上，安娜依旧和尤莉在床边并排坐，而罗塞习惯性地站着。f1dPL
“那么，这份假报告的效果如何，瓦西里？”罗塞关好门后回身看着猛喝了一大口小麦味饮料的瓦西里。“你确定刑侦科室所有能参与到行动部署的人都来了吗？”f1dPL
“......柳德米拉和索菲亚在阿库琳娜的帮助下成功说服了他们，让他们都过来了。”瓦西里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回答道，“于是我就当着他们的面，一字不落的把我们事先准备好的这份'报告'念给他们听了。”f1dPL
瓦西里作为安娜最信任的人之一，观察能力和记忆力超群，参与过很多次搜捕犯罪分子的行动，身上还残留着几块没能取出来的弹片。f1dPL
不过，瓦西里的职责只是执行行动，巡逻队的案件侦破和行动部署与他无关。这也是罗塞建议安娜把他拉过来协同揪出内鬼的原因之一，而一向支持安娜的瓦西里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f1dPL
“不得不说，放出这个烟雾弹还真没想象得那么容易，我总觉得我写出来的描述对内鬼来说听起来还不够惨。那么，刑侦科室的大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谁有显露出明显的反应吗？”罗塞开始把正题转向瓦西里。f1dPL
“当然有。我说完的时候，借机迅速扫了眼所有人的表情，有五个人有比较明显的反应。”瓦西里皱了皱眉回忆道，“当然，大伙儿脸上是没有任何太夸张的表情的。但只要稍稍观察他们眼睛里瞳孔的细微变化，就不难看得出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f1dPL
“没错，任何心里泛起的波澜都会变成瞳孔中荡漾过的波纹。”罗塞接着他的话继续发问：“这五个人都是谁呢？”f1dPL
“阿库琳娜、费奥多尔、索菲亚、马可夫和柳德米拉。......其他刑侦科员无论是眼神还是脸部肌肉都没有什么变化。”f1dPL
“你肯定吗？瓦西里？”罗塞少见地用严肃的语调说话，“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判断的准确性。”f1dPL
“话说，安娜，事务管理局封闭的两天时间内，发报机器还在正常使用对吧？”罗塞转向安娜。f1dPL
“当然啦，我昨天还给监狱方面发报询问借用自动机的事呢。”f1dPL
“那么，接下来是时候让差分机进一步缩小目标范围了。”f1dPL
三人重新回到刑侦科室，罗塞照常启动了那台老式差分机。机械显示牌上依旧是六个“0”，而它将在罗塞设定好的关联锁定程式下把两天以来记录下的使用代码逐次显示出来。f1dPL
安娜已经找好了记录纸笔。罗塞“噼里啪啦”快速敲动起面板上的输入按钮，同时不停地转变着其余划动杆。f1dPL
随着最后一个开关被触发，差分机的机械噪音明显变得更加刺耳。关联锁定程式开始输出运转。f1dPL
“仔细看好显示牌上的数字，尤莉！然后及时告诉安娜队长。”f1dPL
嘈杂刺耳和轰鸣声持续了两分半钟，罗塞有那么一瞬间紧张到手心开始出汗。她既担心这台不怎么稳定的旧式差分机会突然罢工，也担心它落后的运算能力没办法完全支持自己写进去的程式片段。f1dPL
“快念出来，尤莉！不要犹豫！”罗塞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回答道，“这台差分机不能支持重复运行程式，我们只有一次记录机会，不能漏掉一个！”f1dPL
“噢....噢！第一个代码是.....101......100！”f1dPL
机械显示牌上的数字从最末尾开始，突然逐位变化起来，从0至1，至10，再到11。f1dPL
“噢，没......没什么。”安娜随便摆了摆手掩饰了下她微妙的表情，在纸上写下了数字。“顺带一提，我的代码是63喔。”f1d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