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德米特里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呀,啊!”玛丽亚说着突然大叫一声,提起裙角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3tDHg
正待陈孚想看看母亲兜里要卖什么药时,没成想她一扭腰将自己挤到一边,然后一把抓住了坐于床上的塔露拉双手,看着对方的脸咋呼的说道:3tDHg
“哎,塔露拉,你的头发怎么弄得这么乱?脸上也是,是德米特里欺负你了吧?”说着玛丽亚还别了一脚尚半跪着的身影,在陈孚一脸问号中,她拉起灰发少女的指节起身,亦步亦趋的向门口走去。3tDHg
“哎呀,德米特里哪里都好,就是急躁,没人看管总是容易坏事;还好有塔露拉你在他身边看着,不然这小子哪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呦~”3tDHg
陈孚一屁股坐到地上,愣愣的看着两道倩影被门框吞没,还未等他起身,玛丽亚突然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呼喝道:3tDHg
“德米特里,大厅里客人都齐了,你还不赶快过去?这可是为你而办的宴会啊。”3tDHg
说完,便见母亲竖起大拇指朝着他挤了挤眉,然后挟着少女再度消失了。3tDHg
什么意思啊?那个大拇指……陈孚想着玛丽亚最后表达的肢体语言,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看向走廊;只见落地窗外的雪落得正旺,天色却显得深沉了。3tDHg
我有昏迷很久吗?陈孚扶着门框略作沉思,只听见大厅里的喧哗声通过长廊隐隐传来,让他想起了导致自己昏迷的那个蛇尾尖耳男人。3tDHg
若是靠近那个蛇一般的阴柔男人,脑筋就会变得有些扭曲呢。他想到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获得的,名为【不朽者的黄金鞍】的异常状态,奇怪的感觉就是这玩意儿引起的。3tDHg1
如果这个异常状态能解除的话……陈孚靠在门边,尝试解析起身负的诅咒——这玩意儿,应该算诅咒吧?3tDHg
首先是第一个效果;当展现野心时……他之前借着看见对方面板的震惊,尝试将自己比作一个虫豸。实际怎么可能,谁会一辈子当个小伯爵啊?还是身负国家宣称的情况下,嫌刀子来得不够快是吧?最低要求也要是个公爵吧,‘伟大的’‘神圣’‘罗马’‘帝国’体制里的那种。3tDHg2
虽说如此,但当时他确实感到身体放松了许多;所以不停贬低自己就能够减轻那条蛇施加的影响是吗。3tDHg
然后是第二条效果;当无畏且超越……无畏是不惧怕对方么?那么超越就是超过对方的爵位?不不,那蛇尾巴男之前说过什么‘器量’,也就是,雄心壮志得要超过他?3tDHg
那他特质栏的【伊戈尔之楔】是什么?他怀念往日的荣光,将之埋在了心里;啥意思?3tDHg
伊戈尔,伊戈尔……原来如此,乌萨斯的开国皇帝是么。3tDHg
综合来看,是不是说自己的‘器量’只要超过乌萨斯的开国皇帝,这个负面效果就会转为正面效果?3tDHg
宽阔的大厅里,喧杂的吵闹声震得吊灯摇摇晃晃;靠中的一张长桌上,戈东诺夫抿了一口摇晃的红酒杯,皱紧了眉头倚靠在椅背上。他的部下与他同坐一桌,此时人人拧直了眉头,徒劳的忍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粗鄙之语。尤其是邻对着的另一桌,高嚷的声调几乎形成风压排挤过来。3tDHg
不知是谁杯子没拿稳,一线泛着沫的酒液如蛇一般激射过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摔在戈东诺夫前的桌面上;溅起的淡黄色浑液狠狠的打在他的侧脸,然后顺着下巴滴落到军服的白色领结处。3tDHg
坐在他身旁的黒服青年猛地踢开凳子拍桌而起,伸手摸向了腰间。戈东诺夫伸手一把按住对方腰间的手,微微摇了摇头。3tDHg
看着严肃的目光,黒服青年咬了咬牙,拾回凳子重新就坐;戈东诺夫则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此时,身边传来了憋屈的压低声:3tDHg
“我问,理由呢?” 戈东诺夫抛掉纸巾,转过头看向发言者。3tDHg
“哪需要甚么理由?这些旧族余孽,还活在上个世纪的余光中,对新时代来说完全就是无用的蠢物!”3tDHg
戈东诺夫别了对方一眼,语气带上了责备:“拥有这种想法的你,也不过是蠢物罢了;别忘了自己的任务。”3tDHg
“军团长……”另一边的人也压低了话语询问过来:“任务,若是……真的带头叛乱,我们该怎么办?”3tDHg
“无虑,我好歹是帝国的公爵,只要你们别惹厌,不会有什么事的。”3tDHg
黑衣青年环视群魔乱舞的周围一圈,显得忧心忡忡:“这些恶心的蛮子,真的会遵循贵族礼仪吗?”3tDHg
“哼,不过一死而已。”另一个黑衣人搭话了,表情狂热而不屑:“如果是我等的死能让陛下将这北地的顽疾全部铲除,那也算死得其所。”3tDHg
说话者带着北地的口音,显然是个北地人;所以语气中满含着彻骨的恨。3tDHg
“无需妄自菲薄,”戈东诺夫拍了拍手,目光四下看了一眼,沉声道:“你们都是我得力的部下,我是不会带领你们身赴死地的。”3tDHg
说着,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天花板:“皇帝陛下的利刃护佑着我们的前路。”3tDHg
话语落下,仿佛带有令人镇定的魔力,所有黑衣人顿时安静了下来。3tDHg
然而无人问询之后,戈东诺夫眉头却未有放松;他甚至不敢用正眼,只是余光看向大厅边缘处的一张桌子——满桌的食物无人分享,一个白发的纤瘦男人翘腿独坐,手中拿着一本书细看。3tD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