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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由的路况

  寅尘姗姗来迟确实事出有因。lry9k

  半路突然接收到了不要插手的讯号,他不得不以经验丰富为幌子带着黑桐往不相关的方位兜圈子。lry9k

  “怎么了,二师兄?真不像你啊。”lry9k

  屡次判断失常的确有负盛名,但在黑桐心中又对二师兄多了一份不信任。lry9k

  黑桐顾念多年兄妹情意,迟迟下不定决心向长老们揭发。lry9k

  但寅尘深知,黑桐在长老们面前根本藏不了秘密。lry9k

  等某一天,一个老人心情不好,拷问黑桐:“天梁黑衣里面,你觉得有谁不对劲?”lry9k

  失去自主意识的黑桐绝对会“出卖”他。lry9k

  所以,留给寅尘独自实施复仇计划的时间并不多了。lry9k

  ……lry9k

  男人的身上总有忧郁的格调。lry9k

  即便长久不发一言,孟仙也喜欢和他相处,并遐想着他曾经不平凡的故事。lry9k

  至亲的亡故不会给两种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一种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另一种则是像他一样饱经沧桑的人。lry9k

  阳光若无其事地降临了。lry9k

  在这个可爱的季节,孟仙在万物中见不到忧伤。lry9k

  “是我闯的祸,请你千万不要责怪黑桐。”lry9k

  孟仙小声说道。lry9k

  “她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留下来跟大师兄并肩作战。天梁黑衣不能有逃兵。”lry9k

  寅尘严肃地说道。lry9k

  “我以为我能处理好,所以才让她离开。”lry9k

  孟仙解释道。lry9k

  “大师兄,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寅尘低头看了看孟仙手臂的伤势,又抬头盯着孟仙的眼睛,说道,“天梁院,包括天梁黑衣,里面有很多人都不懂天梁黑衣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要是为了天梁院的利益,不管对方是七杀殿还是天机院,我们都不能留情。大师兄你心里有底还好,如果在我们视而不见的情况下陷入绝境……我们恐怕都要以死谢罪了。”lry9k

  四人身负监视孟仙是否有异心的重任而来,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也有不现身、不出手的理由,但这次面对“强大”的天机院二弟子,那就表明久疏战阵的大师兄已然有性命之危。lry9k

  “没、没这么严重吧?”lry9k

  孟仙不好意思地皱了皱眉毛。lry9k

  不过说到底,还是师弟师妹们对自己不够自信,他们似乎以为自己喝一口水都有呛得半死不活的可能。lry9k

  “既然大师兄与文纨较量都能游刃有余,我们也安心了。只是在外不要太鲁莽……特别是这次七杀殿之行,那边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大师兄看到了,也要谨言慎行。”lry9k

  寅尘的脸上浮起不易察觉的笑容。lry9k

  “嗯,我记住了。”lry9k

  寅尘的话说得不急不缓,能让听者容易接受。lry9k

  “大师兄今天也要赶路?我要走了,先去跟黑桐他们会合。”lry9k

  寅尘利落地抱拳道。lry9k

  “额……二师弟,”孟仙尴尬地叫住他,随后挠了挠头,说道,“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lry9k

  寅尘慎重地点头。lry9k

  “你们都是自愿加入天梁黑衣的吗?还是长老们挑选的?”lry9k

  孟仙真切地问道。lry9k

  “两者都有,”寅尘思考了一下,说道,“像黑桐,她的家人就是被七杀殿所害,所以才选择加入天梁黑衣。也有很出色的孩子,是经过残酷的测试选拔出的。”lry9k

  “哦……好……”lry9k

  因为寅尘有所保留,所以孟仙看起来意犹未尽。lry9k

  “大师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执意去改变什么,我们现在都很好,这才最重要。”lry9k

  寅尘安慰道。lry9k

  “你说得对。可为了今后,我们还得加油,”孟仙露出幼稚的笑容,“二师弟,南禺峰的弟子,我会负责到底照顾好他们。天梁黑衣的师弟师妹就交给你了!”lry9k

  这位大师兄,跟上次见他相比已经大不一样了。lry9k

  缘由是因为大人们放开了束缚?lry9k

  寅尘望着少年的背影,深深叹息。lry9k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成熟得太慢或太快都不是好事啊。lry9k

  ……lry9k

  清晨的雾气给道路铺上一层薄纱。lry9k

  驿站外陆陆续续聚集着早起赶路的商人。lry9k

  孟仙忍不住猜想他们的终点是哪里。lry9k

  思来想去,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每个人的前路都具有不确定性。lry9k

  就算所谓的终点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家园,他们也会因为结识各种各样的人而把这趟旅程称为前所未有。lry9k

  “江湖”,始终是玄之又玄的概念。lry9k

  有人说,与红颜知己同乘快马浪迹天涯是江湖;又有人说,与对头冤家打打杀杀快意恩仇是江湖。lry9k

  他们说的,大概不完全对。lry9k

  眼前,这群笑呵呵称兄道弟、互相扶一把行李、短暂相逢的陌生人,才是真实的江湖。前途点缀的是荆棘还是红花都由他们自己决定。lry9k

  孟仙拖着沉重的身躯,低头看着摇摇晃晃的楼梯。lry9k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客房,两脚虚浮地躺到床上,闭眼之前,他看了看横梁上的天花板,说道:“让我多睡一会吧,小满。”lry9k

  刚刚许下心愿,房门就被敲响了,他立刻像绷紧的琴弦一样坐起来。lry9k

  “我雇的马车到咯,车上再睡吧。”lry9k

  或者也正被睡魔捉弄,小满的嗓音有说不尽的温柔。lry9k

  即便是这样,美好的一天也要正常开始。lry9k

  ……lry9k

  不知是不是被颠簸吵醒,下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过了正午。lry9k

  早上见到小满时,她也像是折腾了一晚上困意难当,可当孟仙睁开眼,却发现她正托着下巴坐在车厢外,只留苗条的背影给他。lry9k

  “哦?你醒了,要喝水吗?”lry9k

  小满听到动静,回过头,把一个水袋扔给孟仙。lry9k

  孟仙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感到清醒不少。lry9k

  窗帘被风扬起,借助方形的窗口,他能望到蔚蓝色的天空,厚实的云朵在天上缓缓飘动。lry9k

  “这里的风景真不错啊。”lry9k

  孟仙弯着腰,走过来,再坐到小满旁边。lry9k

  他们正处的位置离天空很近,所以周围的山显得很矮,尽管山路高低起伏,景色却也都一望无际。lry9k

  道路两旁是划分有序的青色茶田,在山腰的竹林里隐藏着小村子,孟仙甚至能看到几个小孩蹲在地上用石子玩小游戏。lry9k

  “这里真像人间仙境,我们到哪里了?”lry9k

  孟仙喜悦地问道。lry9k

  “已经到七杀殿了啊。”lry9k

  小满满不在乎地说道。lry9k

  “嗯?”lry9k

  孟仙惊讶地睁大眼睛。lry9k

  “嗯?很奇怪吗?”lry9k

  小满做出一个更夸张的表情。lry9k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