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们的结论，符合刑侦科员、作战决策参与者和封闭时间秘密发报三个条件的人只有她，她也是瓦西里当时发现的对假报告有明显反应的人。不过，我们应该暂时没法找到直接证据。”lrvvx
“这样就难办了，”瓦西里说，“找出了内鬼却不能揭露她，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潜伏着吧！”lrvvx
罗塞没有接着瓦西里的话说，而是习惯性地稍稍颔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遍遍的脚步声仿佛滴答作响的时针，反复敲打着三人的思绪。lrvvx
“说起来......最近安德烈耶夫城的治安问题得到彻底解决了吗？应该还没有吧。”罗塞停下了脚步，突然问起安娜，让她猛然间没能反应过来。lrvvx
“啊？......哦，还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内鬼通风报信，或许肩胛骨兄弟会已经被打掉了。唉.......为什么我最信任的人会是内鬼啊......怎么会搞成这样......”lrvvx
“松鼠、鹅和浣熊。......当然还有其他小偷小摸的人，拘押一段时间就会放回去，他们没有特定的内部代号。......除了鹅是单独行动之外，松鼠和浣熊已经证明都属于暴力帮派肩胛骨兄弟会。松鼠还是其中的主要成员之一。”lrvvx
“因为上次行动失败和内鬼的关系，巡逻队打击那些暴力帮派的行动不可避免受到了干扰。再加上......呃......”lrvvx
“没关系，瓦西里，”安娜似乎明白瓦西里想说什么，“想说就说吧。”lrvvx
“再加上大伙现在对队长的偏见和误会还没有解除，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尽快想办法让内鬼露出马脚。”瓦西里继续说道。lrvvx
“咖啡馆的闭店还有一天。......这些冒头的暴力帮派，我想他们应该和索维利蒙会有所勾结，但还不能确定二者之间的关系。他们应该不会停止进行破坏行为。”lrvvx
说到这里，罗塞也感觉自己暂时没有更进一步的解决办法了，她选择遵从自己的预测。lrvvx
“我们等到明天晚上再集合。安娜队长照常去刑侦科室就好了。那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你有偏见......不是吗。”lrvvx
“啧，那里现在只有柳德米拉是真的值得信赖的人了。”lrvvx
安娜感觉此刻心情十分复杂，找出内鬼的急迫和知道经常协助自己研究案件的索菲亚是内鬼的失落感交织在一次，让她心中柔软的部分像是硌着块尖利的石子。lrvvx
“别这么说，虽然我知道这样很难......”尤莉见状揽着安娜的肩膀安慰她，“如果安娜队长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和她对峙的话，有点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呢。总之那样还是太冒险了呀。”lrvvx
安娜沉默了一会儿，职业上的思维习惯让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那我就再演一天，最后一次对索菲亚笑脸相迎好了。”lrvvx
虽然安娜已经下定决心清除内鬼，但第二天一大早放在桌上的案件报告还是让见惯了各种案件的安娜不由得吃了一惊。lrvvx
案件报告确认了犯人存在明显的有目的破坏倾向，同时也特别提到：他所造成的刺伤与某种在贫民窟暴力帮派间很常见的短刀刺伤十分相似，且被害者伤口内部的镶齿点位也与这种战斗刀具相匹配。报告描述的受害者惨状让每一个看过的人都会蒙上一层心理阴影。lrvvx
安娜没有立刻坐下，思维惯性让她顺其自然地开始思索起来，而后拿着手中的报告反复浏览着。lrvvx
安娜很了解报告中提到的那种短刀，所谓“短刀”只是一种俗称，实际上，那玩意儿是一种便携式汽轮铳刃，由于其在射击子弹之外，枪口处有种能迅速弹出镶嵌有钉锥的刀刃，可作为近战武器或者暗杀武器使用，因而很受暴力帮派的青睐。有些帮派甚至人手一把。lrvvx
放下报告，安娜拢了拢头发正要坐下，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安娜示意门没锁，来人脚步轻盈坐在安娜对面。lrvvx
“刑侦科室应该看过了吧，索菲亚？”安娜冲着索菲亚扬了扬手中的报告。lrvvx
“这份报告就是我放在这儿的。”索菲亚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细腻，“队长大人怎么看呢？”lrvvx
“受害者是居住在我们特别保护区的人。对方怕不是在挑衅我们。”lrvvx
“真难以相信，那里过去因为治安太过混乱，我们部署了好几个支队维持秩序。现在那里秩序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呀，结果还是发生这种事......”lrvvx
“我应该请罗塞再设定一个锁定程式，好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杰作。”安娜心想。lrvvx
“能在我们特别保持安全的地区搞破坏，只有两种可能，”安娜尽量让自己保持往日照常和索菲亚讨论案件时那样的状态，“要么这个人本来就住在西区内部，要么这个人是外来的闯入者，而且不是一般的破坏分子。.......说回来，这个家伙的内部代号是什么呢？应该先行告诉我了吧。”lrvvx
根据使用武器这一线索，安娜继续和包括索菲亚、柳德米拉和阿库琳娜在内的刑侦科员继续研究案件，其他科员去档案室排查了档案中各个和这种铳刃相关帮派的记录，并找到了几个可疑的名字。lrvvx
然而，这些人要么已经在后来的帮派冲突中丧生，要么就已经被巡巡逻队击毙或关押在大狱中，排查了一圈儿下来也没有人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线索。lrvvx
下午，安娜没有继续留在刑侦科室，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地方。索菲亚、柳德米拉、阿库琳娜和费奥多尔一直在她办公室讨论着“臭鼬”。lrvvx
安娜回到办公桌前没过一会儿，收发室的科员便捏着鼻子把一封信送了过来。lrvvx
“我也....不清楚.....这是刚刚送来的，收信人是你，队长.....”lrvvx
萨沙把信放在安娜桌上后，立即扶着门框跑了出去。血水从宽大鼓包的信封里不断渗出到桌上，很快就流了一大片，还顺着桌沿滴到地面上。lrvvx
安娜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包括索菲亚在内，之前还表情十分不解的刑侦科员们，此刻全都换上了一副脸色铁青、极力忍耐呕吐的表情。lrvvx
信是邮局送来的，信封上贴着被血水浸染的邮票，写信人那一栏写着一个到处可见的鲁塞兰人名字，收信人上写着安娜。lrvvx
安娜用拆信刀划开信封，强烈的腐烂味立即扩散在屋内，让她差点将早饭吃的粥和布林饼一口气全吐出来。阿库琳娜直接跑到垃圾桶边狂吐不止，费奥多尔虽然忍住了呕吐的冲动，却也难受得双手掩面，一言不发。lrvvx
安娜屏住呼吸，极力在脑海里告诫自己不要想那股令人难忘的味道，戴上手套，把信封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lrvvx
首先滚落出来的是一颗连带着一溜血水的眼球，而后是一个熏得发黑的子弹弹壳，最后是一封用红墨水写的信。信中部分文字已经和血水混为一体。尽管如此，安娜还是试着读出了上面的内容。lrvvx
【我为自己的这种唐突问候行径感到抱歉，但同时，我恳求您能理解我的苦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所有人都必须为过去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一旦我的目的达成，您和您辛苦的同僚们便“永远”不必再为此苦恼了。】lrvv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