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灰风想。这样靠两把链锯剑杀，杀上一天一夜都杀不完。lrr1Y7
链锯剑已经切开了成千上百尸体，灰风虽不会疲惫，但链锯剑却在酸血和腐肉之中逐渐变钝，如果不是纳米簇在持续修复，恐怕现在灰风已经只能把它当棒槌抡了。lrr1Y
敌军的数量数以万计，密密麻麻铺满了面前的大地。后方的凡人士兵尽管每个都以一当百，然而敌军的攻势却一波接着一波。lrr1Y1
瘟风席卷着大地，士兵们受信仰的庇护，但死去多年的尸体却爬地而起，变成浩浩荡荡疫军的一员。lrr1Y
只要大地还吹拂着亚空间的恶风，纳垢疫军的侵袭就永远不会停歇。lrr1Y
如果启用能源储备，倒是很快就能将这满目的行尸全都打死……但灰风心疼，她储备粮不多。lrr1Y1
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不消耗储备粮，也能够大杀四方的方法？灰风看了看圣女，一个大胆的计划从她的逻辑单元里蹦了出来。lrr1Y
既然经过改造的纳米簇能够承载亚空间能量，数据矩阵能够限制住混沌化的人格，那么继续“借用”一下猩红粒子的能量，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lrr1Y4
在这场厮杀，猩红的粒子也悬浮在空气之中，仿佛在寻觅着战场上最勇猛的战士。lrr1Y
不少猩红能量已经聚成了一团，就在灰风的上空。看起来它们格外青睐她，不过迟迟不肯落下来。lrr1Y
灰风想，应该是圣女的存在排斥了它们。于是灰风转头对圣女说：lrr1Y1
灰风随手把附近的疫军切成碎肉后，把小圣女抱了下来，放在一边。lrr1Y
她抬头看去那团悬浮在半空的猩红能量。它们仿佛正在因为兴奋而微微抖动。lrr1Y
她知道它们在等待什么，不过灰风决定稍微掩饰一下，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直接说出来。lrr1Y
灰风将纳米簇散布在周围的空气当中，双瞳闪过稍纵而逝的绿色荧光。她动用了一些能源储备，希望这样能够成功。lrr1Y
然后，空气当中的纳米簇开始以同一个频率振动。这种高频声波人耳无法捕捉，无法感知，但灰风相信那些能量意识体——所谓的神明可以。lrr1Y
数以亿计的纳米簇同时发出同一种高频声波，向着天空，发出一亿的协声同奏：lrr1Y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lrr1Y8
天空发生震动，绿色的大气层居然短暂之间被染为红色。人们注意到了这一异象，但却以为是日出的曦光，只有某些具备灵能天赋的凡人感到了恐怖。他们头疼欲裂，惨叫着跪倒在地，双眼竟然流出血泪。在亚空间的剧烈波动之下，他们的灵能提前觉醒了。lrr1Y
灰风不知道的是，这一呼唤险些在现实维度撕开了通往亚空间的裂口。在数亿声呼唤的引动下，血神投来了匆忙而疑虑的一瞥，祂的目光如同一把疯狂的斧刃，狠狠砸向现实与亚空间的帷帘，连天空都在痛苦的颤抖着。lrr1Y23
不仅是那团聚集的猩红能量，从震动的天空也涛涛落下暴雨一般的亚空间能量之潮，浇淋了所有发出声波的纳米簇。灰风浑身沐浴在血神的能量之中，一瞬之间，暴雨一般的亚空间能量被灰风完全吸收殆尽，没有一丝一毫弥散到了空气里。（以免影响凡人）lrr1Y
灰风收回外散的能量簇。这些纳米簇冒着红光，晶体自行向四周空气擦出血红的电弧。当它们被聚拢回灰风的机体，就连灰风的双瞳也附上了血红的疯狂颜色。lrr1Y
人格矩阵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在灰风失去控制，即将要大开杀戒之际，将机体关停了。重新启动之时，灰风恢复了绿色的瞳孔，代表她重新掌握了机体。一个新的混沌人格被放置在了数据矩阵当中。lrr1Y15
不像改造之前，经受亚空间能量的洗礼会损毁纳米簇，此时灰风的纳米簇内游荡着洪水般的猩红能量。灰风切换到了新的人格，血红的半瞳，冷漠的脸颊，头发也变得苍白。此时，她能够如臂驱使这股潮水般的灵能了。她窃取了弑杀之能。lrr1Y5
小圣女脸色发白，看着眼前的蓝色星际战士，感到了他身上散发令人颤栗的气息。lrr1Y
他转过身来，小圣女惊得后退一步。但他只是半蹲下来，大手轻轻的拂过少女的亚麻色长发。lrr1Y
小圣女呆愣着点了点头，灰风站了起来，重新面对漫山遍野的敌军。lrr1Y
身上所有的亚空间能量已经收归己用，灰风开始复制打印新的纳米簇。这曾是最耗费能源的，本需一个零点反应堆提供源源不绝的支持，但此时血神就是灰风的反应堆！无数的纳米簇被复制打印出来，灰风将猩红能量转化为新的数以亿万计的自己，然后尽数散播到了空气当中。lrr1Y5
敌军周边的空气游离着无数看不见的纳米簇，此时此刻，闪烁着红光的纳米晶体的在空气的密度达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比例。lrr1Y
灰风另一侧的莹绿色半瞳竟然开始闪烁，弑杀之格控制起来比欺瞒之格更为艰难，这一副人格正在污染她的行为逻辑，妨碍着她的克制，意图将杀戮扩大。lrr1Y
有一些纳米簇险些越过灰风划定的界限，要逸散到人类之中。索性灰风及时用自毁指令将越界的纳米簇删除。lrr1Y
由于整个战场弥散着弑杀人格控制的数百亿纳米簇，灰风的主人格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算力去监控越线的任何一粒纳米晶体。lrr1Y
她用凉滑滑的小手，擦去修斯特脖子上流下的汗珠。纳米簇的极速运行，已经将紧张的反应映射到了躯体上了。“你突然变得可怕……没事吧？”lrr1Y
灰风脱下了头盔，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红绿交映的云层撒下。也不知道是否巧合，日出的第一抹晨阳恰好落在了灰风的脸上，将他随风飞扬的白发发梢映得金黄。lrr1Y4
顿时，躁动的弑杀之格平静了下来。灰风的抑制程序也随之撤去。她浑身一轻，笑了笑，说：“没事了。”lrr1Y
她轻轻拍拍肩膀上的小圣女，帮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她转过身，一边重新戴回了头盔。lrr1Y
在灰风身后，日出的阳光透过病风疫云，洒落无人的大地。曾经密密麻麻遍布敌军的荒野，现在人影全无，寂静得针落可听。lrr1Y
战场被清空，就像硬盘格式化文件，每删去的一字节都意味着一具尸体的清除。lrr1Y
不到一秒的短短一瞬，千万级数量的敌军刹那间同时化为了飞灰。凡人们朝阳光跪倒，痛哭流涕，无比激动的高呼着这是神迹的降临。lrr1Y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