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十四章 君主埃尔梅罗的惊愕(下)

  开天辟地的创世之诗在史诺菲尔德南部的沙漠再次奏响,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两位破格英灵跨越千年的再会,这是赝造圣杯的开篇。f1hx1

  尽管在随后狄格·卡瓦洛的记载中,这不过是众多情报中无需在意的一条,但也要考虑到比较的对象,狄格想要收集的是【灾厄】的预兆,是值得他举起左臂,真的会在字面意义上颠覆一整个世界的危机,而不是仅在阶位上被标为对界的宝具。f1hx1

  毕竟从英灵到漆黑巨人,其间战力浮动的层次都不能说是不足以道里计,而是应该拿天文单位去衡量的差距。f1hx1

  但对本就脆弱的世界和世界另一侧的神秘来说,如此的开篇,已经足够浩大。f1hx1

  时钟塔跟圣堂教会一样,慌慌张张地采取行动。f1hx1

  从伦敦到史诺菲尔德之间存在时差,所以在时钟塔的学生还没有开始早课的阶段,负责观测的魔术师们已经将对界宝具碰撞产生的波段传回,一些对此感到焦躁的魔术师已经快步赶向现代魔术科听讲室。f1hx1

  “实在是难以置信,那位法迪乌斯先生居然是间谍……”f1hx1

  “但这是事实,他是双重间谍这条线也不成立了。”f1hx1

  走在年轻魔术师前面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巨大稻草人,这东西并非人类,只是临时被赶制出的魔偶。f1hx1

  魔术师是很脆弱的,只要在生命层级发生转变前依然还是人类,就是只要从极高处落下被锐物穿刺就会死掉的弱小生物。f1hx1

  所以像朗格尔这样谨小慎微从不以身涉险只知道躲在工坊里开展研究的魔术师才是大多数。f1hx1

  “朗格尔师父,你这人偶就不能换一个吗,大家都在看我们耶。”f1hx1

  “用粗制滥造的人偶到处活动我也会感到可耻啊,只是其他的人偶可能被法迪乌斯动过手脚,权衡利弊之下只能这样了。”f1hx1

  哐当哐当行过走廊,稻草人扭头望向似乎有些紧张的弟子。f1hx1

  “你在紧张什么?”f1hx1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冕下】呢。”f1hx1

  冕下,Lord,授予君临时钟塔十二学院十二科室的十二位君主的称谓,年轻的魔术师一想到自己就要见到这样的大人物,脸上都变得有些慌乱。f1hx1

  “那位冕下是怎样的人物,那位……埃尔梅罗二世。”f1hx1

  “……十年前我也不觉得他有多了不起,以为是埃尔梅罗家推出的傀儡,但很快,这样的看法就被证伪。”f1hx1

  稻草人一边前进,一边缅怀过去。f1hx1

  “蝶魔术的继承者维纳·西查姆德,复现兽性魔术的斯芬·古拉雪特,潘特尔家的两姐妹,奥格·拉姆……你认为这些名字有何共通之处?”f1hx1

  “他们全都是这些年取得【色位】或是【典位】的魔术师吧,年轻一代们不断有强者拿到这么高的位阶,其他人也备受鼓舞呢。”f1hx1

  为了区分魔术师的等级和水平,魔术协会对魔术师设有六个阶位:冠位、色位、典位、开位、长子、末子,其中代表性的冠位一词指代的至上魔术师和【色位】、【典位】这种高阶位一起对于普通魔术师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f1hx1

  稻草人点了点头,认可了弟子的说法,只是紧接着补充了一点。f1hx1

  “但还有一项共通之处——上面提到的这些人都是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f1hx1

  “欸欸欸?!”f1hx1

  年轻魔术师发出怪叫,而稻草人淡定地继续补充。f1hx1

  “就连那个臭名昭著的狄格·卡瓦洛也和埃尔梅罗关系匪浅。”f1hx1

  “那个在高等议会上当着君主面公然叫卖臭豆腐,私摘钟塔果子树,发展鸡蛋灌饼、煎饼果子、肉夹馍快餐连锁,垄断学社地摊餐饮业,倒卖二手黑键,单杀色位魔术师的恶徒狄格·卡瓦洛?!”f1hx11

  年轻魔术师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看上去比刚刚还要震惊一倍。f1hx1

  “对,就连那个狄格·卡瓦洛都和埃尔梅罗有关系。”f1hx1

  “不会吧……”f1hx1

  “总的说来,埃尔梅罗二世冕下本身不过是低阶位的魔术师,不过,他的视野却宽广到非同寻常的地步,他的眼界、眼力还有分析的技巧都远超常人,将诸多神秘解体崩解的他本人亦被称为‘魔术破坏者’。同时他培养弟子挖掘才华的能力,凌驾于整个时钟塔的其他讲师之上,而且他还不会像泽尔里奇那样摧毁弟子。”f1hx12

  稻草人没有安抚弟子的震惊,自顾自地说着。f1hx1

  “而且埃尔梅罗还有一个厉害之处。只要是顺利从他教室毕业的人,在十年内都会取得【典位】及以上的位阶,目前为止无一例外。据说其中甚至还有几个,获得了在整个钟塔历史上都少之又少的【冠位】,就算他收徒不多,可只要对弟子们说上一句话,想必就能依靠弟子们的力量撬动起整个时钟塔来。”f1hx1

  “......”f1hx1

  当人类震撼到一定程度是说不出话来的,所以稻草人朗格尔只是拍了拍弟子的肩膀。f1hx1

  “镇定一点,以性格而论那位君主其实还算是好相处的了,比起其他性格古怪的君主。”f1hx1

  ......f1hx1

  ......f1hx1

  推开讲课室的大门,那位君主已经站在讲台之上,准备着今天的课程。f1hx1

  “哦,朗格尔大师,有什么事吗?”f1hx1

  “这种时候还能像往常一样淡定讲课,真是大心脏啊,君主。”f1hx1

  稻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随从的弟子负责把门关上,那位埃尔梅罗就这样站在讲台上和稻草人谈起话来。f1hx1

  “这次事件我能做的事到底有限。像往常一样正常讲课,反倒更加让人心安吧。”f1hx1

  “您谦虚了,您比谁都更想冲到前线去吧。”f1hx1

  上一任埃尔梅罗死后,对于圣杯战争这种危险的东西,时钟塔对重要人物前去参加是有所限制的,埃尔梅罗二世错过第五次圣杯战争也有这方面的原因。f1hx1

  关于眼前这位埃尔梅罗和圣杯战争的因缘只有了解过的才能懂,稻草人随从的弟子虽然不解但也只能这么看着自己的老师和君主交谈。f1hx1

  “现在的我还不够成熟,只能选择慎重观望。”f1hx1

  “我想听听您的意见。”f1hx1

  埃尔梅罗看了一眼稻草人,叹了口气。f1hx1

  “目前收集到的情报,这次赝造圣杯至少和三到四方有着不同目的的势力组织有所牵扯,还有些人在暗地里传播造势,有些人则想要隐匿信息,狄格就是从想要传播的人那里得到的风声。”f1hx1

  “那位想要复兴家系的狄格·卡瓦洛吗?如此一来,就是又一方势力了呢。”f1hx1

  稻草人擅自把只有一人的狄格列作一方势力,站在讲台上的埃尔梅罗也没有出言质疑。f1hx1

  毕竟,在真正见识过的时钟塔魔术师眼里,有能力徒手格弊色位魔术师却自视甚低的怪咖无论怎么夸大其词都不为过,更别提那个少年临行前从他的手里还拿到了崭新的武器。f1hx1

  魔术师阶位反映的只是魔术水平,又不是战斗能力,不然就该叫魔术使阶位。f1hx1

  “狄格肯定不会和组织合作,只是除了他外的那些组织就算所做所为大相径庭却似乎仍然有所合作。”f1hx1

  “确实,这种自相矛盾的地方……”f1hx1

  “剩下的我们换个地方谈吧。”f1hx1

  埃尔梅罗看了一眼钟表,向稻草人发出建议,再聊下去学生们就要到了,虽说有些对不起他们但眼下只能推迟授课了。f1hx1

  只是埃尔梅罗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在转移阵地的过程中,稻草人会以闲聊的口吻冲他如是说起:f1hx1

  “说起来,冕下,虽说您说是要慎重观望,但行动还是很强硬啊……”f1hx1

  “什么意思?”f1hx1

  “您不必说笑,您已经派了一名弟子到现场吧。”f1hx1

  “弟子?”f1hx1

  “嗯,刚刚协会传来消息,昨天有人在市中心的公园见到了你的弟子。”f1hx1

  稻草人说到一半猛然回头,因为埃尔梅罗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很精彩。f1hx1

  就像赌上所有烧香拜佛沐浴更衣摁下多次十连不信邪充值却依然暴死的赌狗,又像是听信推销员谎话毫不犹豫买下不需要的东西兴高采烈抱回家过几天才反应过来的蠢货,更像是几天后因为压力过大会在酒吧地上打滚的狄格。f1hx1

  埃尔梅罗几乎是用冲刺的速度狂奔到走廊的那一头,掏出了手机,一阵狂按,打给某人。f1hx1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暂时无法接听。’】”f1hx1

  不详的预感开始加深,于是他继续狂按,拨给教务处。f1hx1

  “你好,这里是教务处。”f1hx1

  “喂,是我,我有急事要查,学生的出入境记录。拜托你确认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有没有出国!”f1hx1

  “弗拉特·艾斯卡尔德嘶先生三天前坐飞机去了美国,出国旅游是观光和……”f1hx1

  接话员的声音很甜美,只是念到后面就有些困惑了,不过她还是忠实地念了出来。f1hx1

  “……和【谢谢老师!‘奥利哈刚天神荡’万岁!】……这是什么意思?”f1hx11

  “不,已经够了,谢谢你。”f1hx1

  挂断电话,胃,开始疼了。f1hx1

  埃尔梅罗看向天空,过去的一幕幕仿佛是以走马灯的形式开始浮现,和弗拉特有关的记忆不住地上涌,包括且不限于他擅自潜伏到房间把游戏机的用户名改成大本钟·伦敦之星,把他忍了好久没打的存档自己偷偷用掉,还有灌输自己义妹操控的魔术礼装水银女仆奇怪的电影知识,和狄格合伙爬上钟塔那棵有几百年历史的大树偷偷摘果子做成人物大头果派私卖害自己被学院长训了半个小时……f1hx1

  还有像是混入吸血种们的头头真祖的赌船后引起巨大骚动的事,以及在狄格忽悠下被安排去贩售格蕾握手券、摸头券、同款兜帽周边,总之都是这混蛋添麻烦惹乱子的记忆在反复冒出。f1hx1

  原本以为送走一个狄格日子会好过一点,没想到……f1hx1

  “Fuc【哔——】!”f1hx1

  埃尔梅罗的脸颊抽动,以最怨愤的语气说出。f1hx1

  然后,在场的稻草人和年轻魔术师就看见那位刚才还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风姿尽显的时钟塔君主,直挺挺地栽倒在地。f1hx1

  “冕下,冕下?”f1hx1

  年轻魔术师急忙地上前查看情况,却被一个戴兜帽的少女拦下。f1hx1

  “涉及到和弗拉特有关的事,师傅总是会变成这样呢。”f1hx1

  对方看上去很年轻,也不高,额前是银色的发丝。f1hx1

  “欸?啊,是。”f1hx1

  “师傅就由我带去医疗室……再会。”f1hx1

  然后那个戴兜帽的少女就一个公主抱把栽倒在地的君主搂起,看上去臂力惊人。f1hx1

  应该是埃尔梅罗内弟子的少女说完话后就走了,留下稻草人和自己的弟子大眼瞪小眼。f1hx1

  “该从何说起呢,感觉看到了很多神奇的事情……埃尔梅罗冕下是位……嗯,很忙碌又努力的人呢。”f1hx1

  “啊啊,是呢……现在的话还是别去打扰他吧。”f1hx1

  稻草人张了张那张被稻草填满的嘴,吐露大口叹息,发出了掺杂怜悯的声音。f1hx1

  “时钟塔的君主被气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f1hx1

  今番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也感到了惊愕……不,是惊吓呢。f1hx1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