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摆放着各种古老的书籍和文献,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灯光下,这些书籍的封面和书页散发出淡淡的油墨香,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承载的知识和智慧。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精致的油画,画中的女子趴在卧榻上,身上只穿着丝绸的睡裙,柔美的身体曲线清晰可见,美丽而不妖艳,给这间略显古板的房间带来了一抹亮丽色彩。lrvvE
虽然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这样的会面算得上没有加班费的加班,但卢卡斯依旧露出认真的神情,他不介意听听贝雅特丽齐到底想讲些什么。lrvvE
“卢卡斯大人,这次来我是想和您谈谈关于书籍审查的事情。”贝雅特丽齐的语气略显凝重。lrvvE
“有什么发现吗?”卢卡斯似乎有些惊讶,他原本并不觉得这件工作中会出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lrvvE
贝雅特丽齐深吸一口气:“费南多殿下在其中找到了一本可能有些问题的书。书籍的内容是关于天文学,作者继承前人的数据进行了大量的观测和计算,得出了和教义中对天体运动的描绘所不同的结论。”lrvvE
这件事并不能像她最开始所想的那样一笔带过。于是,贝雅特丽齐沉默片刻,组织着措辞,回答:“我认为,这本书并不能简单地归类为渎神之作。虽然它所描述的天体运动与教义有所不同,但这并不代表它就是错误的。事实上,我读过一些内容后,觉得这本书的结论相当独特,或许能为我们的认识带来新的启示。lrvvE
“这种言论并不能被简单归类为渎神。市面上常见的不良读物只是迎合欲望的产物,这种东西对神明的权威无法构成实质上的损害。但这本书中所写的,我认为,说不定才是更接近真相的……但是与教会的解释相冲突的话,会引起人们对教会的不信任。”lrvvE
听后,卢卡斯沉吟片刻:“那你认为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lrvvE
“要说解决方法的话,我一时能想到的有三种。第一种就是无视这件事,毕竟这本书的受众并不广泛,能读到这本书的人少之又少,或许不会造成什么影响。lrvvE
“第二种,就是让教会承认自己建立的世界模型存在问题,对模型做出修正。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lrvvE
“而第三种,就是将这本书列为异端言论了。……这样做虽然有助于维护教会的权威,但也有可能激起民愤。这两者带来的会是截然不同的结果。lrvvE
“卢卡斯大人,您之前教导过我,要明白自己忠诚于谁。我的选择是忠诚于我自己。但您也知道,我的利益不会和您或者教皇陛下的完全重合,我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我想问您,您希望我为教会还有您带来什么?”lrvvE
卢卡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他低下头,显然对这番话产生了兴趣。“在问这句话之前,不妨先告诉我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是说……费南多殿下和你说了些什么吗?”lrvvE
“小女孩对小女孩求婚……?有意思,”卢卡斯笑了笑,“那么你同意了吗?”lrvvE
卢卡斯显然早就明白费南多的事情了。贝雅特丽齐也不愿再多废话,直接摇了摇头。lrvvE
“也是,毕竟你们才刚刚认识没几天,就这样决定婚事也太突兀了。你不是我的奴隶,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事情还是要由你自己决定。”lrvvE
看到卢卡斯并没有将两人强行凑在一起的打算,贝雅特丽齐松了口气。“不过,我倒是希望能多了解一点关于她的事情。就算要交朋友,也得先从互相了解开始吧。”lrvvE
卢卡斯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从哪里开始说起。“皇帝陛下在行宫举办宴会,酒后临幸了一位女仆,然后她就怀了孕。她原本想要保守这个秘密过一辈子,但最后还是走漏了风声。lrvvE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自己是无法保护她,只能盼着这个孩子反过来保护自己——而陛下的性格,你也知道。假如那孩子是个女孩,就算两人一起莫名其妙死掉肯定也不会引起陛下的重视,于是她只能撒了这个谎。不过,幸好在那时费南多殿下已经过了婴儿的年龄,自身的秘密并不会那么轻易被发现。”lrvvE
被苦难包围着长大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被苦难磨练,一种是在苦难中折损。长时间的绝望会削弱一个人的意志,让人变得麻木,但费南多显然并没有这样,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到这点。lrvvE
一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一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lrvvE
“话题有些扯得太远了,还是回到关于那本书的事情吧。你希望教会低头认错,对吗?”lrvvE
“对,”贝雅特丽齐回答,“但我连修女都算不上,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教会采纳我的意见。”lrvvE
“至少你是异端审问局的成员。既然你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我,我就有了对此事发表意见的权利。我会帮你争取到发言的机会……你说服了我,应该也有能力说服其他人。”lrvvE
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一位年轻的女仆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不小的盒子。lrvvE
“我记得,你除了校服和制服之外,别的衣服很少吧。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新的,至少能应付一些正式场合。”lrvvE
似乎是看出了贝雅特丽齐的犹豫,卢卡斯补充一句:“不要拒绝,毕竟接下来你要跟我去见另一位大主教,埃里克·索罗蒙大人。他是神学方面的权威,在这件事上比我更有话语权。”lrv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