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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悲惨世界

  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七月末尾的夏天。lqyq1

  则音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lqyq1

  地处东京都西部,占据西部三分之一的土地,居住着约230万人口,其中八成是学生,与外界隔绝,研究最尖端的科技,所有学生接受超能力开发,并由药物催眠术或者通电刺激等方法获得超能力。lqyq1

  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学园都市。lqyq1

  在学园都市的炎夏里,则音穿着他们高中冬季的校服。lqyq1

  这样怪异的打扮,就算他本人觉得没有问题,公园中时不时往来的行人也是熟视无睹。lqyq1

  理由很简单。lqyq1

  “他们是看不到你的。”lqyq1

  “这回不用让我像坐在电影院里一样的看那种剧情了?”lqyq1

  “不需要,这边的世界是没有‘则音’的世界,你想观测的话,就只能亲自到来。”lqyq1

  “没有‘则音’的世界...?”lqyq1

  欧提努斯没有回答则音的提问,而是就这样静静地待在则音身后,等待着这个问题的有效期过去。lqyq1

  然后她开口说:lqyq1

  “需要你做出选择的只有现在,但那个现在没什么好让你确认的,所以我们现在正站在过去,这样也方便你确认这边的世界。”lqyq1

  “什么?”lqyq1

  则音无法很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lqyq1

  欧提努斯很有耐心,她也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慢的向则音解释着一切。lqyq1

  “只是将这个世界过去发生的事再重演一遍而已,这么说你能够明白了?”lqyq1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lqyq1

  但则音更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欧提努斯要煞费苦心展示给自己看。lqyq1

  欧提努斯选择开始的时间点是夏日的某一天,失去记忆的则音虽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却本能的察觉到了重要性。lqyq1

  在原本世界中的这天,似乎发生了决定世界基调的某种事。lqyq1

  “欧提努斯...”lqyq1

  则音回过头去想要追问,但欧提努斯已经不见了。lqyq1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世界还在她的掌握之中。lqyq1

  她或许是将整个世界当成了一场身临其境的电影,打算让则音一个人慢慢观赏。lqyq1

  则音给全身灌注力量,准备从公园的长椅上站起来。lqyq1

  “这样就够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跟魔法扯上任何关系比较好,你真的有与恶魔为伍的勇气吗?”lqyq1

  就在那一瞬间。lqyq1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lqyq1

  周围的风景已经变了,变成了在熟悉不过的风景。lqyq1

  那是自己的邻居,上条当麻的公寓。lqyq1

  吃饭,玩闹,甚至是学习,待在公寓时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即便这里不是原本的世界,公寓的构造也是完全一模一样。lqyq1

  声音的主人也是在熟悉不过的人——茵蒂克丝。lqyq1

  因此,这一天。lqyq1

  是已经从则音记忆中消失的,遇到当麻和茵蒂克丝的那一天。lqyq1

  没有则音的地方,故事依旧发生了。lqyq1

  没有则音的世界中的故事,就这样开始在则音眼中开始演绎。lqyq1

  胆怯的当麻放走了茵蒂克丝,却大意的留下了头巾;回来取头巾的茵蒂克丝遭到了神裂和史提尔的威吓攻击,却被神裂重伤。lqyq1

  放学后回到宿舍的当麻遇见倒在门前的茵蒂克丝,与史提尔不明就里的开战,然后获胜,将负伤的茵蒂克丝送往小萌老师家,让小萌老师用禁书的知识辅助治疗。lqyq1

  当麻为了不干扰术式的发动独自来到深夜的大街上,却遇到神裂,谈判破裂后被伤至昏迷。lqyq1

  醒来后便迎来了茵蒂克丝要被消除记忆的日子,没有则音帮忙的当麻没有避开龙王的叹息,被光之羽砸中脑袋,失去了全部的记忆。lqyq1

  尽管失忆,当麻却故作什么事也没有,隐瞒失忆的事实继续和茵蒂克丝生活下去。lqyq1

  则音默不作声的品味着这些,但时间中蕴含的事件还在继续流淌。lqyq1

  ...高架桥上的幻想猛兽。lqyq1

  ...三泽塾,炼金术师奥雷欧斯。lqyq1

  ...常盘台,大泉卫理的个人现实增强装置,个人现实崩溃的土间阳子在毁坏了一半以上的常盘台后,被御坂美琴阻止,从此再也没有了土间阳子。lqyq1

  ...第七学区,泰瑞丝缇娜的乱杂开放。lqyq1

  ...海滨,上条刀夜无意中引发的天使坠落。lqyq1

  ...出逃的琪娅维,却最终被带回罗马正教,到达身体能容纳的术式极限,然后迎来了崩溃。lqyq1

  ...隐居的薛希斯,没有能供她登场的事件,最终连英国清教也抛弃了她,从此不知踪影。lqyq1

  ...如今是护士的芙兰达,在暗部的战斗中被暴走的麦野沉利拦腰轰成了两段。lqyq1

  ...应该跟自己的学生回到学园都市的木原加群,死在了与木原病理的战斗中。lqyq1

  ......lqyq1

  则音从起初的诧异,愤怒,直到现在的沉默。lqyq1

  时间终于回到了这个世界的现在。lqyq1

  漆黑一片的学园都市小巷中,欧提努斯像是住在黑暗中一样,提着华丽的长枪缓慢的走来。lqyq1

  “这边的世界,是悲惨的世界。”lqyq1

  “...哈,哈,哈,啊啊...”lqyq1

  则音像是在噩梦中惊醒一样的喘着气。lqyq1

  这里的确是悲惨世界,但这个【悲惨】局限的范围却相当狭隘。lqyq1

  “是‘则音’的悲惨世界”lqyq1

  欧提努斯说。lqyq1

  所以,一切因为则音而得到改变事都变回了原本应该发生的样子...lqyq1

  但除此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甚至称得上是幸福。lqyq1

  简直像是,在原本幸福的世界中,因为他们和则音沾上了关系,所以被剥夺了获得幸福的权利。lqyq1

  可这样的世界是欧提努斯制造的,如果真的要发火,发火的对象只该是站在眼前玩弄世界的造物主,欧提努斯。lqyq1

  “不要迁怒于我,这就是她们本该的样子,应该不止有一个人跟你说过,你才是扰乱世界的元凶。”lqyq1

  欧提努斯像是看穿了则音的心,在则音怒视自己之前开了口。lqyq1

  “你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你都不属于那个世界,一切和你扯上关系获得改变的人,都会变成原本该有的样子。”lqyq1

  “你在说什么东西!”lqyq1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lqyq1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lqyq1

  “真的没有任何人跟你说起你失忆之前的事情?你也完全不在意你脑子里的那些知识是怎么来的?”lqyq1

  “......?”lqyq1

  有人告诉过自己过去的事情,亚雷斯塔用来作为报酬的监控录像;录像上看起来像是自己,但自己却下意识的认为那和自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lqyq1

  有人说过自己脑海中知识的事,大霸星祭时的木原幻生;那件事解决后,食蜂告诉自己,木原幻生当时说看到了世界的知识。lqyq1

  的确是该感到奇怪的事,大量的人名,以及他们对应的能力与魔法,这些内容被作为知识记忆在大脑里。lqyq1

  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师或者能力者还能找到解释,但为何连魔神这种级别的人物,在第一眼见到时就能知道她是何人?lqyq1

  “世界是并行的,你脑子里的知识,是不存在‘则音’这个乱入者,然后世界继续进行下去的结局。”lqyq1

  欧提努斯还在继续说。lqyq1

  “在你那个世界,你作为观察者,也可以作为造物者观测完了这边的世界,所以这边世界的秘密,对你来说会变成常识一样的知识,而这个世界的一般人可无法承受有关世界未来的可能。”lqyq1

  “什么...?”lqyq1

  “在成为完全的魔神之前,我是拥有无限可能性的魔神,总会有一种可能性,让我察觉到世界外观测者的存在。”lqyq1

  “那是个普通的世界,之所以普通,是因为所有人都拥有着同一种能力——将世界变得普通,不允许任何异能力,不允许任何魔法,在没有魔法和超能力的地方,谁会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无效魔法与超能力?”lqyq1

  “于是我突发奇想,当那个世界的【人】来到这边,是否能帮我成为完全的魔神,让我离开这个已经感到枯燥的世界?”lqyq1

  则音终于勉强打开颤抖的嘴唇,碎语道:lqyq1

  “不可能...当时海边的天使坠落,土御门说过,卡巴拉生命树决定的灵魂位置已经满了...这个世界没办法凭空多出来一个人...”lqyq1

  “你也知道天使坠落对吧。”lqyq1

  这样的话,彻底击碎了则音。lqyq1

  “八月的天使坠落,只是偶然的奇迹,没有人知道要是专门准备天使坠落,究竟会发生什么对吧。”lqyq1

  “——可是我知道了。”lqyq1

  “会将比所谓【天使】还要上位的东西抓到这个世界来。”lqyq1

  所以,那时候神之力会恐惧;神之力会说则音不属于这个地方。lqyq1

  “祂比天使还要善于隐藏在人群当中,祂不需要学习语言,因为祂本就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祂隐藏不住力量,所以终究会暴露。”lqyq1

  “...这样的术式,你要准备的材料...”lqyq1

  “什么都不要准备。”lqyq1

  欧提努斯打断了则音的话。lqyq1

  “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就足以,拥有超能力和魔法的世界就是法阵的核心,同时也是神殿,只要有祂动了想来这个世界的念头,完美发动的天使坠落就会将祂交换,让【祂】变成他。”lqyq11

  魔法没有那么死板,只要条件到位,一切的素材都有办法替换。lqyq1

  茵蒂克丝教会则音的第一件事。lqyq1

  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lqyq1

  则音的脸上浮现出了奇怪的笑容,紧绷的脸部表情也变得松弛下来。lqyq1

  那完全不是在笑,是个人都看得出来。lqyq1

  自我感知正在前所未有的动摇。lqyq1

  世界的归属也在前所未有的破碎。lqyq1

  土御门说过,连不完美的天使坠落发动都只需要经过几天就会完全稳固,从七月到现在又过去了多久?lqyq1

  不...这种事已经不需要担心了。lqyq1

  因为【则音】已经正式成为了【小月】,而【小月】也完全取代了【则音】。lqyq1

  被欧提努斯用枪毁灭的世界,并不是自己的归所,只要选择幸福那边的世界,一切在意的人就会回来,他没有像当麻一样的,要争夺归所的最终理由。lqyq1

  “现在足够说服你做出选择了?”lqyq1

  欧提努斯像没看见则音的状态一样继续说。lqyq1

  “那边是属于你的幸福世界,这边没有你任何在意的东西,你可以重新塑造出你心仪的状态。”lqyq1

  欧提努斯就站在世界的边缘,世界与世界之间只有一层纱布的距离。lqyq1

  朦朦胧胧,仿佛伸出手就能到达对面。lqyq1

  在这层纱前,则音失去了所有的战斗理由,失去了任何的反驳借口。lqyq1

  他不是救世主,也没打算当拯救世界的英雄。lqyq1

  就算是在原本的世界,则音也只是个普通的少年。lqyq1

  没人指望连成年都没有的,自我都没有,甚至连一切都没有了的男孩,来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做些什么。lqyq1

  则音慢吞吞的朝欧提努斯看去。lqyq1

  她已经消失了。lqyq1

  少年的选择会决定世界最终的形状。lqyq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