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纷飞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渐融了窗沿的冰点,点醒了卧室的时间。f19Ih
白昼打在脸上,刺激眼睑,塔露拉于此转醒。她揉了揉额头,支起上身来;却是腰间一痛,将目光吸引,她看向已被包扎好的伤口处,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f19Ih
因为准备终结自己命运的牵引,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所以在那种氛围的时候决定把身体给那个家伙的,虽说性格讨厌,但是阿姨对自己多有关照,也算是报恩了。f19Ih
可是那个家伙转性了吗?明明是个既好色又臭屁的胆小鬼,竟然对自己说……说出那种话!f19Ih
说,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出喜,喜欢呢,比,比想象中的要羞耻很多呀。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一直绷着了。f19Ih
少女咬了咬嘴唇,转移视线强制掐断了胡思乱想。她看向四周,熟悉感迎面而来。f19Ih
是他的房间啊……角落那个钟,是我送的呢。当初他还说生日给他送钟,狠狠地生了一番气呢。f19Ih
看着看着,少女嘴角噙起一丝笑意,低垂起眉目,注视起身上盖着的被褥。f19Ih
昨天,就是在这张被子上……想着,她曲起了膝盖,看着贴近脸颊的被褥,竟鬼使神差地凑上鼻尖嗅了嗅f19Ih
咔擦,门扣突然岔开,一个人影摔了进来,塔露拉肃然一惊,猛的转头看去。f19Ih
但见她目光看向处,棕色碎发的乌萨斯美少年趁势曲肘依靠在地毯上,手掌撑起脑袋侧躺着朝她打起了招呼:f19Ih
“你怎么……”塔露拉想起对方摔门进来的样子,不由脸色一黑:f19Ih
“看到什么,你是说嗅被子吗?害,没事,我也喜欢,下次进你房间让我嗅回来就行……f19Ih
等等,你要干嘛?欸,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别,别打脸!”f19Ih
“这样啊,”玛丽亚点了点头没做追究:“下次小心点哦,你都已经成年了。”f19Ih
“你不是去叫塔露拉了吗?怎么还没有来?汤都要凉了。”f19Ih
“她洗漱去了,稍后就……”说着,陈孚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转过头去,就看见身着哥特式花边裙的灰发少女抓着肩膀,温温吞吞地走了进来,临了还瞪了他一眼,令人抓不着头脑。f19Ih
玛丽亚将一张椅子拉出,从锅里盛出一碗奶煮红菜汤递到面前,将正中装着大列巴的盘子向着他推了推。f19Ih
用红菜汤沾着面包吃,虽然是伯爵,实际上吃的相当简陋;陈孚撕了一块大列巴塞进嘴中,对这顿早餐相当幻灭。f19Ih
还不如我当老百姓的时候豆浆油条包子来得香。虽然味道也不算差吧,但怎么说呢,大鱼大肉的想法还是有些奢侈呢。f19Ih
他仰靠在椅背上,嚼着嘴中坚韧的面包碎,莫名有些唏嘘。f19Ih
塔露拉规矩的就座,捧起递来的红菜汤碗,凑到嘴边呼了一口,余光侧向直视天花板的唏嘘中之人,不免有些好奇。f19Ih
“塔露拉不用在意,他只是发情了而已。”玛丽亚嗯在一旁发起污蔑。f19Ih
“喂喂!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陈孚立马鱼挺而起阻断人身攻击。f19Ih
总之,是一顿令人愉快的早餐,灰发少女嘴角衔起了笑意。f19Ih
食过境迁,两人前后相随着来到门外;一股冷风斜地里吹来,将屋檐边的雪送进后颈,陈孚不由打了个哆嗦,瞥了一眼趋从在身后的灰发少女,忍住了掏衣服的举动。f19Ih
哎,就,很难受,滑到下边去了……f19Ih1
“雪停了。”塔露拉看向了天空,眼中覆上了些许迷茫。f19Ih
“明明昨天有那么恶劣的气候,今天却天地清平,风轻云淡呢。”她眉间闪过一丝痛苦。f19Ih
“接下来会重蹈覆辙吗?天上的云依然会化作雨雪落下来吗?”f19Ih
陈孚终于将滑落到裤脚的雪片踢出去了,由是松了口气,看向身后的少女,却发现对方一脸自闭的蹲在雪地上。f19Ih
啊?这……又是怎样?你也有雪滑到衣服里去了不好意思掏?f19Ih
陈孚疑惑地刮了刮脸,却见对方两颊嫣红的扬起脸,仰视着他:f19Ih
一道晴空霹雳垂直落下,砸在陈孚的脑壳,将九成的思想一扫而空,徒留下一分空虚,一分狂喜,一分色欲,和九十七分怀疑。f19Ih
“嗯哼,咳咳!不是,我是说,欸,那个啥,先从,然后,就是,咳嗯!”f19Ih
见灰发少女竟老实巴交的进了屋,陈孚一时有些错乱;他烦恼的抓了抓头发,踮起脚尖旋转了两圈半,接着操走忽略个后空翻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冰冷的疼痛感唤回些许意志,他便顺手咥了一口雪,将身心炫了个通透,终于是冷静了下来。f19Ih
他压下了蠢动的四肢,决定——接受好意一亲芳泽了。毕竟都喂到嘴边了,这都不吃不是禽兽?至于约会亲嘴嘴结婚这些前置条件,哎,以后慢慢还吧。f19Ih
一念至此,陈孚拍拍手就要起身,然而一道影子朝他覆盖过来,遮住了前方的光。冰冷的声音钻入耳朵,打破了他的念想。f19I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