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凌指挥下，吉普车再度靠近了她于不久前逃离的战场。战斗的余波让这里的建筑，大多已然彻底破损。也万幸，不论是痕还是杨凌，对他们来说，如此黑暗的环境，并不会成为战斗的阻碍，要不然，光是小心不要被脚下的诸多废墟残骸给绊倒，在各类堆积的楼板碎片之间，找到能够前行的道路，都会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43KcG
在听完杨凌的解释之后，痕的动作，和话语都变得百无禁忌了起来。抬起头，他看向了从建筑废墟的掩映之中，露出了真容，位于数十米高空中的大洞。拍了拍杨凌的胳膊，他直接伸手指向了那儿。43KcG
只瞥了一眼，杨凌就理解了这个像是把空间，当成某种玻璃，从外向内砸碎了的结构。结合上，这个大洞周围，向外四散倒伏开的大楼形态。43KcG
“那就是我之前创造的亚空间。看起来，它快要被彻底破坏掉了。”43KcG
看了一眼被从洞口中，发出的微光所照亮的，杨凌的面庞，痕似乎重新认识了一遍杨凌。晃了晃脑袋，他感慨道，43KcG
“嘶，这就是，你们律者之间的战斗么？竟然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实在难以置信……”43KcG
原本应该不可见的亚空间，现在就像是快要从内向外爆开似的，锋利的破损边沿直插进周围正常的空间之中，猩红色的光芒从边缘渗出，隐隐仿佛能看到，空间本身，像是玻璃碎渣似的，从缓慢扩大的缝隙中坠落。43KcG1
对于痕的问题，杨凌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她才是经验丰富的对律者专家，而痕只不过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待到吉普车停下，杨凌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她站在地面上，看了一眼这有如天空的伤疤的痕迹，反问痕道，43KcG
“你不应该，早就看过很多次了么？难道你在消灭第二律者的时候，她没有使用过类似的招数么？”43KcG
“不管你相不相信，第二律者，是被爱莉希雅给消灭掉的，而当时的她，还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连融合战士都不是，哦对，甚至还不是逐火之蛾的成员。”43KcG
痕相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虽然，他的作战经验，确实称得上是丰富，可很遗憾，在现如今被消灭的八个律者当中，没有一个是他的战绩。往后的作战暂且不提，在第二次崩坏中，他们一堆专业的军人，费尽心机，最后竟然还不如爱莉希雅一个没经过专业军事训练的“普通市民”，也足以称得上丢人了。43KcG
合上了车门，杨凌叹了一口气，她倒是能够理解，痕为何会说这些。恐怕是眼前的局势，又一次让他回想起了那次不甚光彩的战斗。当时，他只能依赖于爱莉希雅这个乱入的普通市民，而现在，在这场注定要比第二次崩坏，还要残酷的战斗中，他还是不得不依赖于，自己这个逐火之蛾里的小职员，甚至还是文职的。对于一名军人的尊严来说，这着实是非常大的打击。43KcG
若是爱莉希雅在这儿，恐怕她会为自己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而相当的兴奋，只可惜，在类似的环境之中，杨凌的心情，是和痕差不多的黯然与不安。43KcG
“痕先生，虽然我不想打击我们本就不多的希望，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也不是爱莉希雅。很可能，我做不到像她那样的完美。”43KcG
“这对我来说，正是求之不得呢。如果你压根都不需要我，就能解决掉岩之律者，那对我来说，才是一种打击。”43KcG
“爱莉希雅说过，‘美丽的女孩子，什么都能做得到’，那恐怕，我就是那类，还不够好看的类型吧。”43KcG1
将真心夹在玩笑话之中说出来，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知道，杨凌当然不是在关心自己的样貌，也并非是在反讽爱莉希雅。只是，他也没法昧着本心，说出不切实际的许诺。43KcG
最后，还是杨凌自己给痕解了围，又看了一眼快要破损的亚空间外壁，她对着痕催促道，43KcG
“痕先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不是还要提前架设阵地么，请尽快。”43K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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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空间破裂的速度，并非呈现出一种匀速。虽然从空之律者核心之中，杨凌就能够获得这种“知识”，可理性的认知，显然并没有亲眼所见，来的直观。43KcG
在杨凌的视线以及感官之中，亚空间的裂口，先是一个点，再是一条缝，紧跟着，就像是被抽离了地基的积木，凭借着自身的“重量”，将自己的结构给压垮了。橙红色的空间残片，就像是破裂的水晶向外迸射而出，衰变回了普通的空间。43KcG
在最外层的屏障剥落之后，原本的通道，不再可见，仿佛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那只是肉眼的错觉。眼睛无法再看到，是因为它不再发光，隐匿在了周围环境之中，在杨凌律者的感官之中，一切依然是那么的清晰。她感觉到了经由引力形成的时空通道，更感觉到了，在通道的另一端，那个已经相当熟悉的核心反应。43KcG
显然，在她感觉到对方的那一刻，对方也一并感觉到了自己，经由这条由对方接管了的通道，对方还没现身，就先“赠送”给了她一件“礼物”，用于纪念这“阔别已久”的重逢。43KcG
趴在一个掩体之后，痕把自己埋在了几个死人堆中，尽可能地隐藏起了自己，而他也是立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重。小心地看向杨凌的方向，他马上看到，在杨凌的身边飘浮起一圈淡淡的光晕，甚至他感觉有一瞬间，杨凌的身影出现了多个。43KcG
但还没等他确认这到底是自己看花了还是出现了别的什么情况，在城市内的某处，就传来了有如闪电劈过的瞬间强光，再过了数秒，剧烈的爆炸声和震动传来，点醒了痕到底发生了什么。43KcG
刚刚，那是岩之律者发动了攻击，然后杨凌用空之律者的能力，将其传送到了数百米之外的城市中。43KcG
“看起来，你也不是很在意，那些人类的死活嘛。你知道么，因为你刚刚的做法，那些苟延残喘的家伙们，又死了不少呢。”43KcG
直到发动完攻击之后，一条腿，才从空间通道之中迈出。杨凌看着再度现出身形的岩之律者，一言不发。43KcG
仍旧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岩之律者既不为杨凌又出现在这里感到惊讶，也不为她们二人还能见面感到吃惊。43KcG
摸了摸自己才刚刚长好的腹部，杨凌只用着目光，回应了对方，自己确实算是“无恙”。43KcG
“怎么样，你们讨论出来要怎么对付我了么？还是说，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投降？”43KcG
“说实话，我对你的秘密，是越来越有兴趣了。难道，那些家伙告诉你的，不是怎么拯救人类的秘密方案？如果是的话，也看不出你那么想拯救这些蝼蚁嘛。如果不是，我就更想直到，那些家伙，到底都告诉了你们什么？”43KcG
“在被你关在那里面的时候，我也好好回忆了一番，自己的记忆。那个家伙对以前那些倒霉蛋的东西，也一样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可还是一无所谓，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箱子里，既没有暗格，也没有机关，更没有任何的文字。难道，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沟通方式么？可如果你能听到，那没有理由，我听不到。”43KcG
然而，杨凌对岩之律者的挑衅，仍旧不为所动，她只冷淡地说道，43KcG
“就算告诉了你，你会放过我，放过我们么？所以，别废话了，你应该明白规矩。如果你想要，就自己来拿吧。”43KcG1
PS1：依芬小姐和杨凌小姐的区别。依芬小姐总是在，不知道自己要吃瘪的情况下吃瘪。杨凌小姐相当有自知之明。确信43KcG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