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了，是安德鲁...不想我竟能绝处逢生，忠心可鉴。”kXo9c
斯维因坐直了身体，环顾着四周，朴素、和谐，是艾欧尼亚人的风格。kXo9c
一旁伏在桌上的安德鲁的脸上，似乎有着暗红色的液体。kXo9c
斯维因挣扎着伸出右手，碰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就看见了一团模糊的血肉。kXo9c
春秋的身影慢慢浮现了出来，斯维因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这个男人的脸。kXo9c
“安心吧，我不会让你投降，或者做出什么背叛诺克萨斯的行为...因为我知道，你对诺克萨斯的忠诚有多愚昧。”kXo9c
“这不是愚忠。”斯维因反驳道，“对于连国家都没有的艾欧尼亚人来说，也许这的确难以理解。”kXo9c
春秋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历：“我曾经是恕瑞玛人，那个庞大帝国的一位飞升者。”kXo9c
那群飞升者有着庞大的力量，然后莫名地堕落成了暗裔，一个个都心智不正常。kXo9c
“你想重建恕瑞玛？”斯维因皱着眉头推测道。“给一个只剩名字的国家招魂？”kXo9c
“不，那是一个奴隶制国家，我从不怀念它。”春秋说道，“我想你应该明白的，斯维因。”kXo9c1
“在诺克萨斯，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不分高低贵贱。”kXo9c
“没错。”斯维因有些自豪地说道，“我爱着这样的国家，所以...”kXo9c
“不。”斯维因平静地说道，“我忠于的只会是诺克萨斯。相反，我会拔出这朵有毒的玫瑰。”kXo9c
“他们越是想杀了我，就越是证明，我的道路是正确的。”kXo9c4
斯维因再一次进行猜测，“你和他们有仇，所以才救了我？”kXo9c
“没错。”春秋笑了起来，“但不是私仇，而是公怨。”kXo9c
“因为在黑色玫瑰的控制下，诺克萨斯同样是一个奴隶制国家。”春秋的眼里散发出了金光，震人心魄。kXo9c
斯维因皱起眉头，他似乎是想要和自己讨论政事，这倒是出乎他的所料。kXo9c
奴隶制，也是一个有趣的说法，但他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诺克萨斯，实在太肤浅了。kXo9c
它的基石并不是奴隶，他们只存在于角斗场和贵族的家里，数量也不算太多，因为他们甚至有从军脱去奴籍的权力。kXo9c
“不用你说。等我回到诺克萨斯，我也会慢慢改变这一点。”斯维因沉默了一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这是诺克萨斯繁华的基础。”kXo9c
春秋的手握住了他的脖子，某种坚硬的枝条从他的手心里绽放，斯维因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kXo9c
“我在你的身上留下了诅咒，斯维因。”春秋微笑着说道，“我不是在和你谈判，而是在命令你。”kXo9c
还有那只渡鸦，它的力量就在不朽堡垒里潜伏，它一定可以拯救自己。kXo9c
春秋拿出了一幅地图，是瓦洛兰大陆的地图，比诺克萨斯绘制的更大。kXo9c
以绪塔尔，暗影岛，斯维因听说过这两个地方，在流言里它们有很多名字。kXo9c
春秋的手指点在了诺克萨斯的国土上，“这么大一片疆域，建立在无数人的牺牲之上。”kXo9c
“他们都是奴隶，斯维因，我说的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奴隶，每一个牺牲者实质上都是奴隶。”kXo9c
“很难理解，不是吗？”春秋笑着说，“但没关系，我来解释。”kXo9c
“你看，他们被诺克萨斯敲骨吸髓，在一场场征服里失去了所有财产，最后又作为奴隶，想通过战争翻身，却成了诺克萨斯点燃战火的耗材。”kXo9c
“现在，你们想让艾欧尼亚人成为新的奴隶，如果你们成功了，他们便是新的诺克萨斯人，不，诺克萨斯的...新奴隶。”kXo9c
“斯维因，你想要的难道是一部分诺克萨斯人成为另一部分诺克萨斯人的奴隶吗？”kXo9c
斯维因无言以对，这么说来，事实的确如此，这样的事情周而复始，最初被诺克萨斯征服的国家的子民，现在早已成为了普通的平民。kXo9c
他能理解对方的说法，在对方看来，并不是拥有奴籍的人才是奴隶，而是被压迫着前往战场的人才是奴隶。kXo9c
这种看事情的视角很是新奇，至少自己从没听到过类似的言论。kXo9c
“假设，诺克萨斯获得了一切。”春秋指着地图，在每一块大陆都敲了一敲。“你觉得会怎么样？”kXo9c
脖子突然变得僵硬，仿佛真的成了木头。窒息令斯维因痛苦地喘息，涕泪恒流，最后一点将军的风范也完全丧失在了他的面前。kXo9c
他们有太阳圆盘，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飞升者，而诺克萨斯靠的是通畅的晋升机制，它可以让一个小兵，也能成为诺克萨斯之手。kXo9c
它给了所有人上升的希望，但也正是有它在，诺克萨斯才会不断地掀起战争——他们需要战争。kXo9c
这个男人不喜欢恕瑞玛，而诺克萨斯如果再这样下去，只会成为新的恕瑞玛。kXo9c
“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说你不想要的东西是不够的。”kXo9c
“团结，斯维因。所有人的团结，没有战争和压迫，只有永远的和平与自由，平等。”kXo9c
“包括奴隶，包括诺克萨斯，德玛西亚，艾欧尼亚，任何一个地方的人类，都会成为巨大联盟的一员。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新的恕瑞玛，区别在于...人们自己当人们自己的皇帝，而贵族将不再存在。”kXo9c
“这不可能。”斯维因立刻摇头，人民是愚昧的，他们怎么可能自己统治自己？kXo9c
暴力和战争只是手段，他想要的从来都是诺克萨斯的兴盛，也因此不在乎其他国家付出的代价。而现在，有人给了他一条新的道路。kXo9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