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实验台前的塔蒙部长再次对司蓝和籍雨通话。42Tax
“根据刚才的报告你们两个经历了相同的梦境，并且接触到相似的像是气体的物质，所以暂且先用气体代称。该气体像淡薄的雾气一样弥漫在空气中，但并不会随着你们的动作被挥散，反而表现出水波一样的形态在空气中荡漾。42Tax
“且这段梦境中都只有你们自己，在你们看来另一个人凭空消失了，你们的汇报中唯一的区别就是……”部长顿了顿，“司蓝观测到的气体是透明的淡红色，而籍雨这里是淡绿色透明气体，没错吧？”42Tax
“收到。接下来宣布后续决议——本次实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目前收集到的实验信息来看没有对人体造成生理损害，但该未知状况的实际发生原理以及后续影响完全不可预知。42Tax
“而且合理猜测，如果强光子场没有逐渐放能散去的话，5号6号二位受试者不会轻易醒来。42Tax
“所以我以部长的名义下令暂时中止记录粒子烙印实验，等研究清楚你们今天遭遇的现象之后，再考虑对实验进行重启。”42Tax
“以及……司蓝、籍雨，晚些时候你们来找我一趟，现在先去歇会吧。”42Tax
实验台前人们陆续散去，籍雨上前来把手搭在司蓝肩上：“没关系的，换个角度讲这也算是个未知的进展，既然没出事后续机会还是很大的。”42Tax
“嗯我明白，”司蓝也搭上籍雨的手，略微扯起嘴角，“只是第一次实验中途就结束了，难免有些挫败感嘛。”42Tax
“就算提前有过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实验就算失败我也不气馁，要发现问题继续改进什么的——有点像小时候测验前的自我安慰。可这段时间为这个实验准备了这么久，心里一直给自己打气，结果一步都没迈出中途就结束了。实在让人有些提不起劲嘛。”42Tax
“说起来…刚才回忆我父亲留下的各种笔记和记录，虽然仍然对今天情况没什么头绪，倒是莫名想起了他当年一个不大好笑的调侃。”42Tax
“他当时说那场灾难起码证明了各种宗教信仰都是扯淡，神仙全和地球一块没了，神连自己都救不了，这活还得咱自己来。”42Tax
“呵…”籍雨撇了撇嘴，露出一脸嫌弃的神情。“那我给你说个确实好笑的，现在那些宗教人士正在想办法释经，妄图解释他们的神是宇宙神而不是地球神——他们正不停的宣扬地球的消失并不会导致神的灭亡，恰恰相反地球消失对神来说其实无足轻重。”42Tax
籍雨看到司蓝戏谑地挑起一弯眉毛，一脸竟有此事的表情。42Tax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蓝突然放声笑了出来，她拍打着籍雨的手臂说话断断续续，大概是因为笑得太用力接不上气。42Tax
“哈哈哈哈……那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这些信徒和地球…不是相当于已经被神抛弃了嘛哈哈哈哈哈！”42Tax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有趣的对话，籍雨明白司蓝只是在故意放大自身情绪，通过大笑来宣泄出心头堵着的一口气。而自己当然要陪她一起。42Tax
正在宣泄心中不快的司蓝脑海里突然震响洪亮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像遥远的雷声降临，轰隆作响。42Tax
司蓝惊起，骤然发现籍雨变得一动不动，只是保持着微笑看向自己。四周仪器的声音再次消失，除自己以外的时间全都被摁下了暂停键。42Tax
『我们都遵循了一份约定，或者说协议。按照协议内容，说是人类抛弃了神和星球也许还更准确些。』42Tax
『我是某个存在的一念化身，你可以把我当作AI，我遵本体与人类的协议协议行事——观察人类，当人类达成预期目标并尝试归来时，给予引导。』42Tax
一团朦胧的光出现在司蓝面前，在空气中凝成模糊的人形。42Tax
『回归的进程已经初露端倪，协议的遮蔽不再绝对，你的疑问也许我可以回答——只是暂停了时间。』42Tax
眼前这个神叨叨的角色比刚才实验还匪夷所思，司蓝先问出了最朴实的问题。42Tax
啊？你告知什么了！？就刚才那不知所谓的自我介绍也算么！42Tax
不过对方的态度挺一本正经的，那就是说在他的认知里，这就是他关于身份所能告知的一切了？42Tax
“你刚才说【与我这样的人交流】是什么意思，我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42Tax
『通过自身直接感知到精神元素的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记录粒子。』42Tax
人影忠实地回答着司蓝的问题，死板的确实像一个早期AI。42Tax
『协议被错误地提前履行了一部分——原本应当是你们的科学达到某个界限时，主动重塑星球。』42Tax
“嗯？”渐入佳境的司蓝马不停蹄的发问，把对方当成好用的搜索引擎，没想到还能被叫停。42Tax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我当作忠实履行职责的AI，但我不是真的AI啊，咱其实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对话的。』42Tax
『成了，你也别问了，』司蓝看到人影朝自己摆摆手，『因为协议的原因，在这个世界我的权能并不完整。而且你的执念很深，疑惑都是往核心走的，再问几句只会得到一堆无可奉告。42T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