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婆？哪有什么老婆？”莫名的求生欲迫使星野曜快速回答，她立刻夺过灰发少女手中的花，全然不顾对方一副看负心汉的委屈表情：“这个小朋友是我的粉丝，她只是有些高兴过头了。”42pss
灰发少女自豪地叉起腰：“没错！我是我老婆最忠诚的粉丝！”42pss
完了，星野曜一拍脑门，她嗅到艾丝妲的心情更加差劲了——虽然原本就好不到哪里去，这让她心里一阵绝望：这孩子给台阶不下怎么办啊？42pss
“呵呵，我很高兴看到阿曜你和大家相处的很愉快。”艾丝妲脸上仍然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她快速穿过人群——三月七已然石化，假装在数地上的蚂蚁，丹恒闭着眼万分头痛：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百思不得其解。42pss
星野曜觉得，如果她是有机生命体的话，现在一定有喘不上气的感觉——艾丝妲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紧紧勒在怀中，但她实在不敢说一句话——这人的情绪让她有种如临雪崩的窒息感。42pss
“谢谢你们帮忙，防卫科已将附近舱室清理完毕，现在我们去主控舱段吧。”艾丝妲依旧笑意盈盈，只是手臂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她抱着星野曜转身离开了收容室。42pss
星野曜被浓厚的情绪噎了一下，吞下了自己的请求，艾丝妲的怀抱相当温暖，她并不讨厌，只是如同小动物一样被紧紧抱在怀里游行实在有些太过丢脸，她的奇物眼镜正被那个灰发少女拿在手中端详，这意味着自己所有的掩饰都将失效。42pss
她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正在抚摸自己的侧脸——虽然与其说是抚摸倒不如说是把玩，那只手肆无忌惮地摸过她的眼睛、鼻梁，最终停留在了唇边。42pss
好奇怪，她心想，这是在做什么？能量生命体并没有爱情之说，甚至连感觉都是一种奢侈品，它们更多地是从旁人身上感觉到这种浓烈的情绪，对它们而言，意识交流就已经是生命的全部。42pss
星野曜睁开眼，她正趴伏在艾丝妲肩头，因而周遭的一切一览无余，三小只远远地跟在身后，一副犹豫不敢靠近的样子。42pss
里面那个粉头发的女孩子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副悲痛的样子，这副表情让她想起之前视频签售的时候粉丝向她哭诉自己的遇人不淑：42pss
“阿曜呜呜他就是个渣男！他说好只爱我一个人的……”42pss
额，不可能吧。星野曜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但那个粉发女孩好像更难过了。42pss1
旁边的灰发少女委屈地看着她，‘好像一只可怜的小浣熊哦。’星野曜如此想到，她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而小浣熊本人在看到她的笑容后突然变得振奋起来。42pss
‘老婆——’她辨认出小熊的口型，‘我会努力得到大家认可的！’42pss
“没什么。”星野曜立刻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她发觉艾丝妲的拥抱又紧了几分，即便以这具感觉迟缓的躯体也有所不适，与此同时，她嗅到一种奇异的情绪在艾丝妲心中酝酿，这种情绪让她有种逃走的冲动——她之前无数次在私生粉的袭击中对此深有体会。42pss
她下意识返抱住粉发的少女，“没事啦艾丝妲，我在喔。”42pss
明明这人就在怀中，却感觉相距甚远，就像一阵抓不住的风——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喜悦和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胸腔中深沉的占有欲在翻腾。42pss
公司内针对能量生命体其实有一种特殊的奴役方法，以忆膜包裹，使之无法逃离，以钢印刻入灵魂，使之思想彻底服从，之前这一措施的大规模应用是在星野曜的种族上，此为魂奴。42pss3
但是，做不到。艾丝妲从未感觉如此冷静过：即便自己与她的要好关系众人皆知，但迟早会有粉丝察觉端倪，除此之外，星野曜的诸多好友也一定会在诘问之后发现事情的真相。42pss
“取200克糯米粉、100克藕粉、50克恋人絮语。”42pss
…取12千克灵性材料、12千克练习记忆、12千克星震空体。42pss
“加入蒸制容器中倒入纯净水搅拌均匀，注意少量多次，制成基底。”42pss
…加入特殊培养皿中【混匀】，【搅拌】后【加热】，制成智慧基底。42pss
…创造焦虑型天才：在智慧基底加入天才特性：＃29丝丝喀尔的蛛丝提取物。42pss
…观察：三小时后，身体浮现，于暗处瞳孔放大，但唯独缺少一份天才应有的【智慧】。42pss
…实验失败，推测原因：「实验品」内的天才特性成分过低。42pss
“糕点富有弹性，桂香藕香浓厚。我小时常食此物，如今正宗的不多见了，黑塔，你要来一份吗？”42pss
阮·梅并没有回头，如墨的发丝遮掩着她寡淡而默然的神情，浅绿色的眼睛看不出悲喜。42pss
黑塔直戳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疑问，原本研究被破坏的恼火早已被兴味取代，方才在办公室里，她亲眼看着星野曜的身体迅速透明化消散，动用了人偶的后备能源才将其锚定，但这一切的咒语不过是一个名字，或者说，名字背后的情绪与记忆。42pss
“加热后，水会升腾，化作蒸汽，但水本身并未死去。”阮·梅安静地转身，凝视着黑塔灿金色的长发，“能量亦是如此。”42pss
“而她会出现在这里。”阮·梅收回自己的视线，实验室的地板随她的声音逐渐透明化，黑塔这才发现玻璃下包裹着一层特殊的培养皿，器皿中间是一块凝实的晶体，她敏锐地发觉这与星野曜身上的【渐冻】痕迹同源，而晶体上有影像浮现，是奇物舱室里星野曜平静的睡颜。42pss1
“我做了一个实验。”阮·梅自顾自地讲述着，语气平缓淡然，“培育新的灵。”42pss
“但是。”阮·梅颦起眉，平静的脸上罕见地表现出困惑，“实验失败了。”42pss
“祂在培养皿中醒来，但当曜闯入了实验室时，那个灵消失了，而她似乎获取了在培养皿中生长的记忆。”42pss
“嗯？所以呢？我现在可没什么功夫听你的长篇大论。”黑塔不耐烦地打断了谈话，这让阮·梅不由得露出无奈的表情。42pss
“结论就是，灵具有唯一性，当她记起切除的记忆时，就只剩下一个。”42pss
“所以你把她的记忆删除了？连同与你的记忆一起？”黑塔嗤笑道：“呵，那你最好别后悔——还有，听到你的名字，她怎么就突然想起了一切？”42pss
“因为「记忆」记得一切。”阮·梅安静地注视着黑塔，浅绿色眼睛透露出控诉的意味。42pss
黑塔久违地感到尴尬，但这种无用的情绪很快被她抛之脑后，一个猜想在她脑中浮现，让她不由得兴奋起来：“你的意思是，她在那一瞬间获得了「记忆」？”42pss
黑塔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开始自言自语，眼睛越来越亮，俨然一副狂热的样子。42pss
不过，后悔吗？她垂下眼睑，忆起那人意识交流时安静乖顺的模样、那份香气扑鼻的藕粉桂花糕以及在知晓自己喜好那些咿咿呀呀的戏剧时兴奋的表情：42pss1
“阿阮！我想到了！朱明戏可以融入流行乐之中，这样你也会喜欢我的歌吧？”42p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