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怕我一不小心打死你
砰！lr37y2
木剑相互碰撞的声音时而稀疏时而激烈地奏响，灵压波动暗暗相冲，互相角力宛如野兽，而在一次拼尽全力的碰撞后，场内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lr37y
广阔平整的道场，穿着白色道服与黑色垮裤的学员们围坐一圈，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变化，每一个人都面容严肃，甚至有人流出汗来。lr37y
而被众多目光所注视的，是没有穿戴任何防具，各持一柄木刀，一高一矮两名剑士。lr37y
高个子看上去约有二十出头，阳刚端正的五官透着坚毅之色，精神的寸头短发如铁丝般根根竖起，大手大脚、长臂长腿、肌肉健硕、腰背匀称，魁梧的外表下隐藏着强悍的爆发力，如果放在现世那这天生就是做武将的好苗子。lr3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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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比，另一人却“瘦弱”了许多，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尽管也能在手臂上看到受过锻炼的肌肉线条，身高体重却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lr37y
少年有着十分帅气的长相，稍显散乱的发梢下是一双深邃的黑瞳，俊秀的五官尚显稚嫩，却有着和外表不符的沉稳。lr37y
五月的正阳，阳光明媚中传递着灼热，映出少年专注的神情，还有皮肤上的薄汗，令女学员的注意力情不自禁被吸引过去。lr37y
如果是我站在对面，可能会因为看得过于着迷，瞬间就被伊织君打中吧——诸如此类的荒唐想法也纷纷冒了出来。lr37y8
乍一看，场中两人就像是雕像一般站立着不动，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木刀随着其手腕的颤动而微微摇晃，这绝非体力不支，而是如毒蛇一般寻找着猎物的破绽。lr37y
两人脚下迈着或者说趟着幅度极小的碎步，一点一点调整着相对位置和角度，不断根据对方的行动来修正自己的，并且决不允许自己的脚掌离开地面太久。lr37y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因为其中一人已经学习了四年剑道，在同辈之中也是佼佼者，已经准备提前毕业了。lr37y
而另一人却是刚刚入学一年多的新生，不仅经验不足，在身高和臂展上也有极大的差距。lr37y
只有真正经过实战的人才会明白“毫厘”的意义，何况两人的差距已经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步。lr37y
原因有二，一是挑战者赌上了自己的作为前辈的尊严，二是所有人在内心深处都认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剑斗！lr37y
就如同宫本武藏使用卑鄙手段战胜了佐佐木小次郎，却依旧被人们所称赞，因为面对一个如此耀眼的对手，挑战者必须竭尽智勇，将所有的优势都发挥出来才能获胜！lr37y15
他的那几位“好友”来请他出手的时候，只说伊织是个仗着剑术好便四处惹事的浪子，让他来压一压这人。lr37y
那几个混球在胡扯！lr37y1
若真如他们所言，则伊织必然是个心浮气躁的小鬼，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冷彻、从容的剑术！lr37y
只是，现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时候，快些结束这场战斗才是最重要的。lr37y
明明是互不相让的对峙，但他却感觉自己的动作在逐渐跟随对方，被其诱导着行动，或许只是错觉，却也让他心烦意乱。lr37y
多年的剑道经验告诉他，此时此刻只能通过一种方式打破僵局。lr37y
口舌之间一声大喝宛若冬雷绽放，震得人鼓膜生痛，周围一众学员身体绷紧，心脏骤缩，就像是在野外遇到饥肠辘辘的野兽一般。lr37y10
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呼喝，更运用了使用灵压进行精神震慑的技巧，若是换别人易地而处，定然忍耐不住，要么心中恐慌、要么着急出手！lr37y
但少年让他的对手失望了，即便面对这充满气势的大吼，脚步节奏依然没有被打乱，就像是汪洋无尽的大海，无论对其怎样发泄，都无法获得回应。lr37y
终于，伴随着又一声大喝，高个学员不再试探，而是精气神合一，在“剑势”达到顶点的一刻出手。lr37y
上持·袈裟斩！lr37y2
没有选择正面的由上而下的“唐竹”，而是由右往左斜劈的袈裟斩，这不是处于战略性的考量，只因为对手毫无破绽可寻，所以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形”！lr37y
势大力沉的一击恍惚间让人看到了真剑，势与形的配合堪称完美，仿佛下一刻就会血溅当场！lr37y
就在这一瞬，就像是影片被抽去了一帧，作为后发者的少年竟毫无征兆的上前一步，身形矮小的他微微侧身、低伏带着凌厉气势的木刀擦着发丝和衣袖斩落，他放在腰间高度的双手握持木刀，如捕杀小虫的螳螂般，冷静地放出迅雷一击——lr37y1
由下而上的直撩划开肋下的皮肉，滚热的内脏和鲜血涌出——lr37y
观战的学员们倒抽一口凉气，被森严气势笼罩的他们，险些以为眼前真的出现了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lr37y
即便并非真剑，木刀的直击也让高个子剧痛不已，传来的开裂声响意味着他的肋骨已经折断，但他没有就此认输，而是咬紧牙关强行将痛楚压制下去。lr37y
双手连续几次微调，木刀如灵巧的隼鸟一般摆动，继而众人便听到了“砰、砰、砰”三声脆响，却是少年剑士乘胜追击，被高个子用小范围的弹刀格挡。lr37y
如果单看外表，绝难想象出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剑术竟能有如此细腻。lr37y
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其人固然擅长大开大合的战法，但也同样练得一手出色的小太刀技法，是个颇为内秀的人物。lr37y
当然，这只是暂缓了他的颓势，并不能完全遏制少年剑士——蓝染伊织的进攻。lr37y5
出身名门的射场铁左卫门心中已然明悟，如果不能绝地反击的话，自己将再无获胜希望。lr37y
熟练的步伐配合腰部发力，带着积蓄的气势转身，脚尖脚跟腾挪之间，已经本能换到背水反击的剑式。lr37y
那一声大喝将战意、痛楚、觉悟融为一体，甚至间接带动灵压使其更为活跃。lr37y
全身的肌肉受到刺激绷紧到极致，连带着根根青筋在皮肤下暴起，他整个人仿佛化为开如满月的长弓，在一瞬间将力量全部释放——lr37y
伊织轻描淡写地将木刀一送，堪堪在射场的斩击落下前，精准命中了对方暴露出来的腋下。lr37y2
“破绽满身啊，前辈。”lr37y3
毫无意外，随着一声闷响，射场的手臂脱臼了，仿佛崩断的弓弦，那积蓄的力量反而成为了伤害自己的利刃。lr37y
更是击破了他精气神合一的剑势，令人无力的疼痛袭来，全身肌肉都在此刻失去控制，力量如流水般散开，手中木刀也被松开。lr37y
随后，伊织的劈砍对其小腿进行痛击，让他咬紧牙关闷哼一声侧倒在地上。lr37y
天旋地转，等射场定下神来，喉间有一股清风拂过，木刀的尖端停留在了离体三寸处。lr37y
负责裁决的前辈举手高声喊道：“胜者，蓝染伊织！”lr37y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