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都被恶魔攻破之后，大不净者，这个纳垢的大魔亲手散播的恐怖瘟疫也蔓延进了没有圣女保护的城区之内，在短短半个小时就几乎杀光了所有人。kXp8G
只有极限战士营地里还留有一些撤下来的民众。之前留下来驻守的极限战士，正和残存的星界军一起保护他们且战且退。kXp8G
他们穿上了巢都里最后的防护服和防毒面罩——尽管这些在纳垢大魔的瘟疫前只能算聊胜于无，实际不少穿着防护服的民众已经被感染，一旦进入急病期依然将暴死当场。kXp8G
那些路上正在发胀的毒尸，就是他们未来几个小时之后的下场——其中也不乏有穿着完整的防护服的毒尸。kXp8G
这些凡人闷在燥热无比的防护服里，但身体却依然传来难以忍受的病热和疼痛。身体正在被病菌从里到外侵蚀，腐化。他们汗流浃背，眼神绝望。kXp8G
只有极限战士超人的体格才能勉强抗住这样的瘟疫，但也并非意味着免疫。疱疹密密麻麻的浮现在坚韧的皮肤表面，不方十来分钟就流出脓水，溃烂，疼痛难忍。更多的疱疹还在继续冒出，直到失去最后一寸完整的皮肤为止。与其说是疾病，更像是永恒的折磨。极限战士举枪瞄准的手也开始颤抖，这名战士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浑身每处角落的剧痛。kXp8G
灰风把她的侦视目光投了过来。她注意到如此惨烈且不符合常理的瘟疫都是由亚空间能量维持的。kXp8G
本来灰风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变回修斯特的样子跳到他们身边（这样同时就出现两个修斯特了）。kXp8G
然后模拟了一下接下来的应对，感觉到了不必要的解算增多，还是放弃了这个选项（嫌麻烦）。kXp8G
她于是只是凌空加大空气中纳米簇的浓度，供他们吸入。纳米簇会修复他们受损的细胞，并将维持病菌超常理活跃的亚空间能量汲去。这些邪能瘟疫通常需要神皇的信仰才能加以削弱，除非特别强烈的信仰，还需辅以高超的医疗水平方能治愈。kXp8G
很快星际战士和凡人平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身上的病痛突然就无缘无故消失掉了。甚至就连身边的空气也变得清新，就像身处密林之中。甚至冲过来的恶魔和携疫者的数量也在减少。kXp8G
看到他们怔住了，灰风心想还是尽快清场，好让她进屋去做大扫除。kXp8G
于是她直接在他们颅骨里敲响声音，一并模仿那个在圣女病房和她对话的所谓帝皇的声色：“以不朽神皇之名，立刻突围，追上突袭部队。”kXp8G
瞬间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勇猛无比，爆发出了数倍于刚才的战斗力。一边喊着什么：“绝不辜负神皇之名。”一边冲向了恶魔大军，然后车翻了恶魔的阵型，将纳垢恶魔笨拙肿胀的身体打得粉碎。kXp8G1
一个虔诚的人甚至将自己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他朝天高喊说：“我要让帝皇看到我忠诚的面容，在我牺牲魂归泰拉后，也能受仁慈的祂注视着！”kXp8G1
多亏了他们留存在体内的纳米簇，不然一边吸着这种剧毒空气，一边还舔舐嘴边砍下纳垢血肉时溅过来的酸水，不得当场化作一具毒尸。kXp8G3
这样一来巢都就成为了一座只剩下恶魔和疫尸的城市了。kXp8G
为评估将来对抗恶魔的武器性能，灰风决定逐一试验她所能用的手段。几近无限的能源给予了灰风试错（浪费）的资本。kXp8G1
星际战士的爆弹枪是个平庸的选择。kXp8G1
少女的身边，纳米簇在快速涌出，爆弹枪被复制出来，落到灰风的手中。灰风看了一眼便松开手，却没有掉到地上，而是又由磁场约束系统束缚在半空。一把把枪械如同众星拱月，悬浮在灰风身边的空中。kXp8G3
战场上所有出现过的爆弹枪结构早已被灰风解析完毕。然后，灰风模仿了一支手持各式爆弹枪的千人团——那么就意味着一千把爆弹枪被灰风复制出来，并如一千颗星辰排布在了少女身后的空中。kXp8G2
她居高临下，睥睨着远方的巢都。这是设计上的极限射程距离，她要观察一下毁伤效果。kXp8G
一千支爆弹枪同时倾泻着全部的火力，顿时将眼前的巢都外围堡垒区打成一片星火之海，曳光划拉出了一场美到窒息的流星雨。kXp8G
一千把爆弹枪的供弹全都是由纳米簇来完成，新复制打印的纳米簇质量，刚好补足一千把爆弹枪每秒射出的金刚石子弹。重聚变反应堆产生的能量，恰好够转化成用来补足消耗的纳米簇——这意味着这一千把同时发射的爆弹枪无需上弹，也将能一直维持最高射速的火力。kXp8G
只要是在灰风面前露头的恶魔，进入了射程就会瞬间被打爆脑袋。kXp8G2
即使计算着风阻，星球重力，以及目标的行为轨迹，并将其数量乘以爆弹枪射速再乘以一千，在爆弹枪的有效射程灰风强大的火控计算机依然保持着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精准度。kXp8G
这个堡垒区曾经让星界军和疫军来回争夺。它战壕纵横交错，碉堡熔铸得坚不可摧，重炮的数十日齐射也未能毁去这片堡垒区的防守力量，无数敌军在这里付出生命，即使进入了这个区域开始争夺，也会被防不胜防的暗堡和不知从哪条壕沟钻出来的人给击毙。kXp8G1
本只有无形瘟疫才能够夺下这篇区域，自从瘟疫不再起效，疫军就不能再进犯这里一步。然后圣女离开这里时，它又沦为敌手。kXp8G
然而这一切都竟然阻挡不了灰风一人。灰风一步步走向巢都的外围堡垒区，身后星布的爆弹枪如同少女燃火的羽翼。在纵长数十千米的堡垒区战线上，没有能够露头的敌人。一千把永远不会停止射击的爆弹枪，将这条战线变成了灰风一人的舞台。灰风的绿荧双瞳微微闪烁着，少女洁净的白发和脸，和黑亮的军装没有受到一丝尘土的沾染。kXp8G
没有人能够参与这场死亡与火焰之舞，因为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承受得住一千把爆弹枪的齐射。kXp8G
灰风即将穿过壕沟纵横交错的区域，但根据她的遥感器发现，仍有大量的敌军藏在壕沟之中，没有露头。爆弹枪无法穿过较为粗实的土墙打到掩体后的敌人。一千支爆弹枪能够压制住敌军，但若是要完全清理战场，还是勉强了些。kXp8G
爆弹枪的开火频率已经下降，并非是灰风的性能限制，而是找不到新的敌人。他们藏在了壕沟下边，计算判断爆弹无法穿透掩体就不会开枪。kXp8G
测试结论显而易见的出来了：即使是一千个手持爆弹枪百发百中的阿斯塔特超人（加上灰风无需换弹的不间断火力，一千人还要多乘以两个数更为贴合情况），也无法完全清理仅仅由刚从坟墓里拽出来的疫军填满的壕沟和堡垒，只能做到压制。碰到配备穿甲武器，诸如热熔枪暗堡，或是等离子堡垒，依然有可能遭受伤亡。kXp8G
灰风模仿着帝国进攻的惯用方式。她将星辰般的爆弹枪撤去，下一刻便挥手造出一片密集弹幕。这些炮弹无需炮筒击发，直接从高空凭空生成，然后抛射至地面，炸出一朵朵尘土与焰火之花。kXp8G
但依靠冲击波、破片和高温，对纳垢恶魔来说杀伤力有限。kXp8G
破片切开四肢，切开身体，旁边的疫军摇摇晃晃帮他一接上又能动了，甚至有接反了的，却依然反握激光枪继续趴在阵地上。kXp8G
冲击波将炮弹落点近处的纳垢恶魔掀飞，趴在地面的内脏被震碎，然而都像是没事人一般重新站了起来。kXp8G
高温将表皮灼烧，眼球从面框脱落，脓包不断破溃出血大，却仍能够还击。kXp8G
疫军的生命力顽强得超出生物的极限，即使没有供血的心脏，器官也完全衰竭，无法呼吸，被高温灼伤，肠子在地上拖行，依然能够存活。kXp8G
仅有少数几个恰好在爆炸中心的倒霉蛋，被高温蒸发了，才宣告阵亡退场。kXp8G
如此看来，重炮集群打击对纳垢军队来说，效果并不显著。kXp8G
白色磷烟在阵地上扩散，很快就蔓延成一片熊熊焚烧的火焰。对于战壕和堡垒这样的密封空间，更是被变作一个巨大的焚烧炉。氧气会被烧光，空气会被加热到上千摄氏度，置身于这样空间的生物，即使它不用呼吸，不用心跳，碳基的生物细胞也会凭空开始燃烧，碳化。kXp8G
纳垢再次超出了物质界的极限，尽管高温在焚毁他们的肉体，然而在毒雾之中却在逐步被修复。尽管这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疼痛——然而它们却早已经成为纳垢的棋子，苦难和疼痛都是献给纳垢之主的虔诚礼物，这让他们在大火之中依然不会退出他们的阵地，而是静等瘟疫之风吹拂过他们千疮百孔的肉体，又换来一次死与生的循环。kXp8G
纳垢毒雾同时在压灭火焰，很快阵地上又要恢复成一片绿雾的本来模样了。kXp8G
灰风微微一怔，通过收集这些试验数据，灰风慢慢理解了这片宇宙的人类到底在对抗的是什么样的敌人。kXp8G
人类的血肉之躯，面对这样的敌人，几乎看不到公正对决的可能。他们或染疫，或疯狂，或堕落。kXp8G
以理性思考来说，力量和规则都并不站在对人类有利的一侧，落败应当是注定的。kXp8G
有如此深邃的绝望，对胜利和希望的信仰便熠熠生辉。经历苦痛，折磨和绝望，便让信仰的力量愈加稳固。kXp8G
如今拯救人类的，并非只是……科技，还有对亚空间力量的汲取，或说，信仰。kXp8G
人类在失去信仰之后，又将相信什么能为他们带来胜利和希望。kXp8G
之前只是火力试验，为何是试验，因为灰风清理他们只需要不到七秒。五秒内，纳米簇的无息之海就淹没了整个阵地。kXp8G
蔓延到阵地的所有纳米簇闪动着绿色荧光开始运作，灰风收拢张开五指的小手，骤然之间，连带那毒雾一起，所有恶魔消失殆尽。kXp8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