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法感知
水晶之丘，最顶楼，住宿费是狄格和弗拉特这种住汽车旅馆的省钱魔术师想都不敢想的豪华总统套房内。kXuxx4
当套房的门扉洞开，绿发的从者现身之际，少女……蒂尼·切尔克如是平淡地询问。kXuxx
这是约莫十二岁出头的少女，褐色肌肤上披落包含光泽的黑色长发，声音具备清脆的纯洁美感，还兼具缺乏情感拒绝一切的淡漠色彩，身穿符合深闺佳丽这一形容词的华美礼服，尽管她那精致却漠然的表情并不与之相称——如果狄格和弗拉特在此肯定会超大声地吐槽那礼服超像花嫁婚纱的说，但绿发从者显然不是这样的失礼之人。kXuxx
少女的秀容完整地映于目中，他同样平淡地回答了少女的发言。kXuxx
“作为圣杯战争的御主，这个推测虽然合理，却与事实不符。”kXuxx
“那么就是为了诛杀我而来？玷污了你那挚友——即王的荣誉的我。”kXuxx
她从始至终看着的都是那位躺倒在地已经失去的英灵，【Archer】，吉尔伽美什。kXuxx1
单就现状而言，蒂尼·切尔克待在总统套房内，换句话说也就是陈设英雄王私人家具各种意义上都实属豪奢的“魔术工坊”中央，对躺在其中的英雄王输送魔力。kXuxx
在和那位大英雄阿尔喀德斯争斗的过程中，英雄王因宝库的意外关闭中了毒箭，如果不是蒂尼·切尔克当机立断地使用了两划令咒并以命相护，英雄王恐怕已经退场。kXuxx
可饶是如此，失去意识的英雄王的现状也并没能好到哪里去。kXuxx
“你的魔术回路……不对，你本身就和这片大地相连系着呢，难怪感觉氛围相像，你们一族做了类似古老诸神的行径呢。”kXuxx
恩奇都的发言很怪，有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不过她的时间并不充裕，光是让躺在术式正中的那位王的身躯能够保留就已经竭尽全力，理会他人的发言对她来说优先级并不是那么高。kXuxx
少女仍然没有转过头去看，哪怕明知在这圣杯战争中将背后露给他人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她只是不断地输送着魔力，压榨着自身。kXuxx
“吾王称你为挚友，而且我想你是唯一能王争锋的英雄。”kXuxx
这间房间中并不止他们两人，作为一族的首领，这片土地的原主，蒂尼·切尔克手下还是有许多人手的，现在大胆地插入他们对话的就是其中一位算是蒂尼·切尔克下属的一名黑衣人。kXuxx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当谜语人或者闲聊，心直口快的也大有人在。kXuxx
“如果觉得我是为了救吉尔伽美什王而来，恐怕结果要让你失望了。”kXuxx
恩奇都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气馁，少女的肩膀也颤了下。kXuxx
“目前在侵蚀吉尔的毒有两种，如果只有蛇毒的话，只要我强硬地撬开宝库应该至少能找到一两种对应的解毒剂。因为他曾说过一定要狩猎尽世上所有的毒蛇，我想仓库里不仅有堆积如山的蛇尸和解毒剂，还能翻找出几件专门用来烹饪蛇的炊具呢。”kXuxx
说得好似日常玩笑，恩奇都的话语也很轻快，少女似乎被这个玩笑惹怒，几乎是吼的方式叫道：kXuxx
“你是……是王的挚友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能说的这么若无其事！”kXuxx
尚存稚气的少女难得的愤怒让恩奇都脸上的笑容消失，但他还是很沉稳地回道。kXuxx
“我与吉尔曾共度过无可取代的人生。正因如此，永恒的离别和随之的悲伤早已结束了。对【现在】只是留存座上，作为影子的我们而言，就算会为重逢而喜悦，却也没必要再为离别而悲伤。就算此时此地躺倒在地逐渐死去的是我，吉尔也不会流下泪水，而且我也不求那种东西呢。”kXuxx
就算向恩奇都的方向看去，以她的阅历和人生想要洞穿英灵的表情是真是假也与玩笑无异。kXuxx
“我想你难以理解，我也能认知你对我动怒的原因，所以，如果能稍微让你舒坦一二的话，尽管骂吧，我不会介意。”kXuxx
听到这段话的少女，终于是完整地向眼前的美丽之人投去视线。kXuxx
在她的眼中有各种各样的情感，愤怒、悲伤、恐惧，以及在最后的瞬间所流露出的那好似等价于“乞求帮助”的哀求，那一瞬间，少女低下头，懊悔地交织出话语。kXuxx
好似赎罪一般的话语，少女体内庞大的魔力流转，压迫着神经，供应着曾为英雄王的死骸。kXuxx
“我……做不到任何事，也【不曾做过】……任何事……”kXuxx
恩奇都看向少女的左手背，在那里，形同主人证明的令咒，已经消去大半。kXuxx
“你用一道召回吉尔，又用一道尝试为他治疗，以御主来说，判断很好。要是你没这么做，吉尔现在连灵基都无法维持。”kXuxx
似乎是快要掌握面前美丽之人的性格，少女大胆地问询。kXuxx
昔日英雄王遭到击坠时所受到的攻击，在少女的脑海中浮现，那是被类似机械的巨大造物所环盖的七彩光环。kXuxx
“所谓的【诸神加护】，对人类来说……也是诅咒。注入吉尔体内的就是以‘疫病’为始祖的诅咒。”kXuxx
“或许该感谢蛇毒也说不定呢，如果不是它和那个互相侵蚀抵抗的话‘疫病’可能会从吉尔的体内扩散开来，到时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幸免。”kXuxx
恩奇都若无其事说出的这段话，让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kXuxx
“啊，对了，不需要改变处置办法哦。当维系吉尔肉体的灵基彻底消灭时，不管是毒还是诅咒都会一起消灭。而且，现在在这里的已经不是他了，只是一具古代人类的亡骸。”kXuxx
“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想在跟着那个迦勒底的御主前往死地之前，稍微了解一下你们的事情。”kXuxx
“吉尔居然没有杀掉图谋利用自己的人，让我一直在意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吉尔也一样，一直在意我的御主是谁……”kXuxx
房间内的对话还在继续，说到底终究只是关于这场赝造圣杯的交谈，但在某一瞬间，恩奇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脸抬了起来。kXuxx
少女尝试寻找周围的魔力，却一无所获，如果不是恩奇都脸上的表情是确信无比，她恐怕要开始怀疑。kXuxx
“似乎有某种糟糕的东西……正从世界的内侧找进这里。”kXuxx
【A++】的【气息感知】是最高层级的气息探测能力，可以通过大地觉察远方的气息，能使附近同级或以下的【气息遮断】无效。kXuxx
有着这个等阶能力的恩奇都几乎可以说是能够完全掌控这场赝造圣杯中的一切。kXuxx
绿色头发的英灵连这场赝造圣杯中有世界内侧的访客这种事情都能感知得到并大谈特谈，却得在头顶两万米天空外爆发的轰鸣巨响传来后，和身边的少女一起抬头诧异。kXuxx
那是蒂尼·切尔克这名少女第一次可能也会是此生唯一一次，在名为恩奇都的英灵脸上看到如此的茫然。kXuxx
可以听见那边骤然间传来的响动，却无法“看见”，不管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去探知，所得到的结果都是【无】。kXuxx
这份空白，就好像在说即使是【A++】的【气息感知】也不配去看那个一样。kXuxx
原本早已习以为常事物的突然失去足以让常人陷入混乱，但他是和那位王并称的英雄，恩奇都紧接着就望向了身侧的少女，想向她征求意见。kXuxx
却发现少女的脸上流露出艰难的表情，不对，不止是少女，还有这房间内一众以少女下属自居的黑衣人，所以人脸上都流露出了艰难的表情。kXuxx
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明明少女和黑衣人脸上的表情挣扎得那么厉害，除了自己的声音仍然可闻，再没有听到其他响动。kXuxx
直到这一刻，作为兵器的恩奇都才反应过来，有一样东西暂时消失了，那是对人类这一生物来说必须必要必不可少的物件：kXuxx
“空气，消失了？！”kXux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