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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谜底

  (北原的笔记)lqF03

  自囚笼-???lqF03

  我是北原次之,一个内心扭曲的家伙。lqF03

  我呢,生来就有着极强的洞察力,能从细微之处中发现隐藏的事实。lqF03

  所以有时候,“结果”会先于“过程”。lqF03

  我先知道了某个“结果”,才从“结果”倒推出“过程”。lqF03

  就像是数学填空题,看到题的瞬间我就知道了答案。lqF03

  然后用掌握的知识拼命往这个结果上靠。lqF03

  这样生活也挺无助的,不是吗?lqF03

  因为我总会于不知觉中忽然知晓别人的故事。lqF03

  如果那是一个幸福的故事就还好,我会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开心。lqF03

  但如果是悲惨的故事,那可就糟糕了。lqF03

  不谦虚的说,我这人同理心蛮强的。lqF03

  所以就糟糕了嘛。lqF03

  如果看到悲惨的时候心情还算过得去,那就好点,顶多突然难受一会儿。lqF03

  如果那时正好心里难受着,还突然被人捅了一刀,那就完了,我一定会哭的。lqF03

  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哭起来,哭完才反应过来究竟是在为什么哭。lqF03

  这种荒唐事也不是没发生过。lqF03

  挺无助的不是吗?lqF03

  而且我这人不是一个心里强大的家伙,在面临理论与现实的矛盾时。lqF03

  经常会心生动摇,以至思想受到冲击。lqF03

  世界因此变得混乱无常。lqF03

  虽然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只要再一次创造出足以容纳矛盾的世界观。lqF03

  这一切就会恢复正常。lqF03

  然而每一次混乱都会让我迷失,迷失自我的自我lqF03

  当我不知道第几次从混乱中跌跌撞撞地摸索出自我时,才发现即使我一直以来都很轻易地认清了他人。lqF03

  此刻却无法准确地认知自己。lqF03

  这份矛盾带来的冲击是毁灭性的,我的世界因此出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lqF03

  我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当我试图解决时,却有点无从下手。lqF03

  我总不能自己把自己解剖开,然后对着自己的精神做调试吧。lqF03

  于是我只能妥协了,至少在自己迷失太远之前,保留一份自我。lqF03

  说得高大上,其实只是留几个特殊习惯而已,比如白腕带,这就是我的习惯。lqF03

  记得有人说:lqF03

  理想主义者是无可救药的,如果将他们抛出理想中的天堂,他们便会义无反顾地投入自己理想中的地狱。lqF03

  或许我和他们不同。lqF03

  我并非理想主义者,我会妥协。lqF03

  当我无法回到天堂时,当自我被现实肢解,变得难以拼接、面目全非时。lqF03

  我会妥协,然后继续坚持,让年幼时稚嫩的愿望持续下去——不再痛苦。lqF03

  “无论怎样,不要再持续这份折磨。”lqF03

  这是个不堪的愿望,它不断向我倾诉者生物最原始的渴求,毫不矫饰,丑陋美好。lqF03

  是否定自身所有的一切沮丧,还是肯定自己屹立不倒的骄傲?lqF03

  我本性是傲慢无礼的。lqF03

  所以我为自身蒙受的苦难骄傲,为自身承得的幸福苦恼,这就是我的人生。lqF03

  在这份人生中的第十五场晚春里,我的初中生活宣布结束。lqF03

  我离长大又进了一步。lqF03

  班导板上静江老师推荐我进入高育就读。lqF03

  她跟我说。lqF03

  「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lqF03

  于是我便报考了这所学校。lqF03

  ………lqF03

  东京高度育成高等学校。lqF03

  奇怪的学校,有趣的学校,同时也是无聊的学校。lqF03

  平平无奇的学生们,同质化虽不似正常学校严重,但依然乏善可陈。lqF03

  矮子里面拔高个也就找出个一之濑——这并不是说她很独特,只是她值得一试罢了。lqF03

  于是乎,我便尝试着以她的故事为蓝本,进行再创作。lqF03

  这是我用于自我疗愈的方法,同时也是我实现愿望“不再痛苦”的方法。lqF03

  目前让我痛苦的是“迷失自我”,我本人对此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一之濑。lqF03

  通过观察她的所作所为,来逐渐找回属于“我”的部分。lqF03

  当然,完成这件事也是需要准备的,平田洋介,他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步。lqF03

  …lqF03

  说起来,我真的有计划么?lqF03

  或许这不是我的计划。lqF03

  嘛,这种事随便它吧,缓慢推进就好。lqF03

  提到平田洋介,就不得不说南云雅了。lqF03

  南云雅,学生会副会长,我的上司,平田的前辈。lqF03

  自从一之濑在学生会把我和平田的矛盾爆出来后,南云就一直想恢复我俩的关系。lqF03

  所以在五月的一次周末,好像是学习会吧,他不请自来地加入了学习队列。lqF03

  明明是二年生却掺和一年生的复习,不知道给我可爱的D班学生们带来了多大压力么?lqF03

  这点暂时不表,至少他确实成功恢复了我和平田的关系。lqF03

  我俩又成了之前并肩子哥俩好的关系。lqF03

  还算不错吧。lqF03

  南云见此趁热打铁,邀请我和平田一起吃饭——lqF03

  一之濑要辅导同学,来不了。lqF03

  我答应了,平田自然也是。lqF03

  他不可能放过和我交流的机会,从局面上讲,无论如何我都占据着优势嘛。lqF03

  总之,我们三人和第一个周末一样,聚在一起吃饭聊天了。lqF03

  吃饱喝足后,和我想的一样,南云带着目的开口了。lqF03

  「北原,你做的有点过了吧。」lqF03

  「没有吧,合同不是前辈签的名么?」lqF03

  「哼哼,这种黑心合同我可不能担保呢。」lqF03

  「前辈要怎样才会担保呢?」lqF03

  「把条件放松些。」lqF03

  「唔…本来签了就不能改的,但既然是前辈的话,应该没关系吧。」lqF03

  「当然,你改吧。」lqF03

  「关于违规收回点数的条件,从“D班短时间内集资超出十万”改成“D班短时间内密集转账人数多于十人,总点数超出二十万”如何?」lqF03

  「二十万会不会有点少啊。」lqF03

  「D班全员能凑出100万就不错了,20万——五分之一很多啦。」lqF03

  「也行。集资购买那条呢?」lqF03

  「改成和这条一样,这样前辈能担保了吧?」lqF03

  「嗯…这倒是可以,毕竟之后还要参加会长竞选,必须得爱惜下羽毛呢。」lqF03

  「是是是,前辈的清白最重要。」lqF03

  「呵呵。」lqF03

  …lqF03

  谈完之后我们就分开了。lqF03

  整个过程平田没说一句话,似乎对会话内容早有预料,大概是背后有谁指点他吧。lqF03

  或许是他脑子自己转过来了?lqF03

  毕竟平田只在应对突发情况时会手忙脚乱。lqF03

  当初一口气让他签下合同果然没错,谁让只要稍稍思考一下,很快就能明白这合同百害而无一利。lqF03

  签了纯亏损,不签有可能亏损。lqF03

  果然还是之前那招太狠了么,让平田直接被“有可能”吓住了。lqF03

  哦,利还是有点的。lqF03

  只是就那些蚊子腿一样的点数,我不知道能做什么。lqF03

  ……lqF03

  以上是对平田洋介的前置准备。lqF03

  堀北似乎发觉了我做的事,而且对我将她扯进学生会浑水中这件事非常非常不满。lqF03

  一次游泳课,她跑来质问我说。lqF03

  「你究竟在做什么!」lqF03

  「我做什么了?」lqF03

  「别装!我知道你做了什么!」lqF03

  「所以我做了什么?」lqF03

  「你联合南云调换了试卷对不对!」lqF03

  「?」lqF03

  「是不是!」lqF03

  「?」lqF03

  「啧。」lqF03

  「?」lqF03

  「我马上就告诉他们。」lqF03

  「?」lqF03

  「一密换一密。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回答!」lqF03

  「南云和你说的?真是没办法啊。」lqF03

  「是不是!」lqF03

  「没有哦,我没有对考卷出手。」lqF03

  「啧,死不承认。」lqF03

  「我真没有,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lqF03

  ……lqF03

  看来想两头吃的家伙不止是我,还有南云啊。lqF03

  想要控制一年级,又不想让我一家独大么?真无趣的手法。lqF03

  平田背后的人会是南云吗?lqF03

  还是说,这次只是因为堀北身份特殊呢?lqF03

  谁让是“堀北”嘛。lqF03

  不过也有可能是堀北自己发觉了这一事实,如果是这样,看来长期压迫堀北有利于她的成长呢。lqF03

  让她成长过头会不会不太好?lqF03

  嗯…还是算了,无论她怎么成长都超不过我的,我可是“神”啊。lqF03

  哪有信徒超越神明的事嘛。lqF03

  ……lqF03

  这是另一个故事《奉神人》的内容,这里不多讲了。lqF03

  准备完成,就到收官的时候了。lqF03

  收官的日子是在公布成绩那天。lqF03

  堀北公布了假考卷的事,尽管如此D班仍有九个不及格,都是要退学的家伙。lqF03

  但是,这所学校什么都能买。lqF03

  分数也是,堀北提出学校存在用点数补足分数的方式。lqF03

  ——不知道是不是堀北自己想的,暂时还不能取消绫小路的嫌疑呢。lqF03

  有了这个方法,最不愿意出现退学人员的平田当然是喜出望外啦。lqF03

  他站起来振臂一呼,学生们云集响应。lqF03

  这真是很有气势的画面呢。lqF03

  但他好像忘了合同的事,或许没忘?lqF03

  总之他不打算说。lqF03

  我看了看绫小路,他也没有要说的意思。lqF03

  真是没办法啊,为了平田不违约——他可是很优秀的学生——我只能公开合同内容了。lqF03

  局面再次反转,这也是很有气势的画面呢。lqF03

  一些人开始痛骂我,说我为了舍弃差生,竟然连背叛班级这种事都做的出来。lqF03

  这让我很伤心,明明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D班能在将来更好的成长。lqF03

  而且大多数“差生”也有收到我的点数好不好。lqF03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我很伤心呢。lqF03

  所以我没有多管他们。lqF03

  只是让他们自行抉择,是汇集点数拯救“不及格”,让“平田”违约。lqF03

  还是选择“平田”,对“不及格”们见死不救。lqF03

  “平田”当然是选择自我牺牲啦,可“五十分”们不愿意在开学初就这样牺牲掉“平田”这个种子选手,不肯集资救人。lqF03

  “五十分”们一旦不出力,单靠“差生”又能收集多少点数呢?lqF03

  可能连违约所需的二十万都无法满足吧。lqF03

  就算收集到了,关于如何使用汇集而来的点数,又成了一个问题。lqF03

  「为什么不救我呢?」lqF03

  “不及格”们当然会这样想,于是又要争吵一番,至于“平田”是否愿意牺牲?lqF03

  这和他的意愿无关。lqF03

  群众永远大于个人,这是不变的公理。lqF03

  至于为什么是公理,自个想。lqF03

  最后,经过一段不太美的争执,不及格九人,实际退学六人。lqF03

  很遗憾,里面没有笨蛋三人组的身影。lqF03

  这也是多亏了一之濑呢,要不是一之濑想帮我缓和同学关系,他们仨怎么可能好好学习呢?lqF03

  我就不在退学的人这方面浪费笔墨了,退场的人不值得记述。lqF03

  而且还要恭喜D班全员,他们达成了坏结局。lqF03

  “平田被舍弃,差生未能全部救援。”lqF03

  真糟糕呀真糟糕,这是最坏的结局了,也难为它们走到这步呢。lqF03

  我就稍稍慈悲一点吧。lqF03

  妈妈可是说过:“小次是个善良的人。”lqF03

  这样,就拿到了用于说服一之濑的例子。平田可以退场了。lqF03

  拿着例子找到一之濑,尝试说服她,成功了,但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lqF03

  我没能借助这次机会认清自己。lqF03

  于是我开始准备新的篇章。lqF03

  是叫《力与利》好呢?lqF03

  还是叫《拳与权》好呢?lqF03

  有点纠结啊。lqF03

  再不然叫《权与力》?lqF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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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原次之)lqF03

  无用的废稿,垃圾桶才是它该出现的地方。lqF0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