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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墨菲斯托 1

  “这里没有,这边也没有。”42MIN

  “既不在这,也非在那。”42MIN

  在储藏室的深处,一处东海帝王未曾到过的地方,星野雾奈正在其中忙碌着。42MIN

  储藏室是这个“梦”中,最为奇特的地方,各式各样的展品被分列其中,甚至有一些是明显的“超自然造物”,不管是在雾奈的世界中,亦或是帝王那边都未曾见过的造物。42MIN

  但这个房间是特别的,它不像是其他房间里一样,拥有整洁的水晶玻璃柜,与玻璃柜里被放好的藏品。这个房间唯一有的是……焦炭。42MIN

  无穷无尽的焦炭,布满了这个房间。42MIN

  星野雾奈正蹲在地上,用手扒拉着前面——非常难以形容那是什么东西,焦黑一片的碎块粘合在那边,有少部分还勉强能辨别出原本的材质,但大部分都已经是完全的焦炭了。42MIN

  她的手早就被焦黑沾染满了,随着她的动作,地面上的碳灰不断被扬起,让她的身上和脸上都变得灰蒙蒙的,尤其是那张脸,就像是刚刚从煤矿里出来的一样。42MIN

  “这个还在的话……也会在的吧。”42MIN

  而在她还在翻找的时候,突然,她身后的光被一个身影所遮住了。42MIN

  “在做什么呢?”42MIN

  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接着翻找眼前的焦炭堆。42MIN

  而对方则是手一抬,摆出相应的姿态,开始唱道。42MIN

  『为何惶惶又匆匆?我尊贵的天光?』42MIN

  『您那尊贵的双手,怎能染上焦黑?』42MIN

  她靠近了雾奈右手旁边,一只手伸在身前,向着雾奈自我推荐道。42MIN

  『请尽情颐指气使,我定奉命唯谨。』42MIN

  “献给您所有应有的敬意,我将为您分忧解难,来自您最友好的朋友,最熟悉的亲人,最卑微的仆人,墨菲斯托(梅菲斯特)。”42MIN

  “……为什么在这里,你。”雾奈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身于眼前的焦炭堆,好像她的视线能通过这些焦炭,去察觉到她想要的事物一样。42MIN

  『风能进』42MIN

  风呼啦啦地吹拂雾奈的发梢。42MIN

  『雨能进』42MIN

  冰冷的水滴划过雾奈的脸颊。42MIN

  『魔鬼……』墨菲斯托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将自己的礼帽摘下,微微施了一个礼『自然也是能进!』42MIN

  “嗯哼哼,您都在这里了,为什么我不能来呢?”42MIN

  她笑着,侧闪到雾奈的另一侧,开始看被雾奈挖掘得那一堆焦炭。42MIN

  『爱德华?又或是唐泰斯?您是要前往那被时光埋葬的亚特兰蒂斯当中?』42MIN

  『您所求的是何物?是那颗黯淡的晨星?还是那些陈旧的胶卷?』42MIN

  星野雾奈不满回过头看向对方,在自己耳旁不断碎碎念就算了,还把门口的光挡住了,自己根本看不清焦炭堆里还有什么。42MIN

  『你若通晓人意,还不速速退去?粗制滥造的魔音惹人厌,何不别处玩弄你的把戏?毋要遮住我的光!』42MIN

  “哈。”墨菲斯托听到这话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往前跟进了一步,将自己腰后翅膀完全展开,把门口所有的光都挡住了。42MIN

  昏暗的光线当中,双方都只能看到对方的双眼。42MIN

  “你的唱名在哪里?”42MIN

  “你的华服在哪里?”42MIN

  “你的剑刃在哪里?”42MIN

  “唱名被磨灭,剑刃被折断,现在的你还能对我做什么?只是蹲在这堆焦炭前?把自己染的一身黑?哈,不如带上能面,这场愚戏或许能逗乐几个人。”42MIN

  金色的眼眸带着审问地意味再次逼近,近乎要和蔚蓝的眼眸所贴上一样,彼此的呼吸声是如此相近。42MIN

  “……种子。”42MIN

  “什么?”雾奈的声音太小,以至于墨菲斯托没能听清她所说的话。42MIN

  “黄瓜种子,在这里才对。”42MIN

  雾奈低声说道。42MIN

  “噗。”42MIN

  墨菲斯托愣了一下,她将自己挡住光线的翅膀收了起来,然后开始在雾奈面前笑,笑得近乎戏谑。42MIN

  “噗哈哈哈……呼。”42MIN

  在笑完后,她看向眼前没有表情波动,看着自己笑完的星野雾奈,朝她厉声说道。42MIN

  “你不会想再种黄瓜花吧!早就没了!”42MIN

  “嗯?”42MIN

  “嗯哼哼,早就没了,我说。是听不清楚吗?”墨菲斯托歪着头,看着眼前雾奈,似乎是在观察对方身上是出了什么毛病。“是又有什么杂音吗?我可没听到哦。”42MIN

  “但是,储藏室还在。”雾奈向对方强调这一点,她指了指这间房间。“它们……”42MIN

  “烧完了。”在雾奈说完之前,墨菲斯托就打断了她的话。“所有的一切都。”42MIN

  “那场大火,烧光了一切。花与种子,还有其他人的东西,都在船上,不在这。”42MIN

  “你自己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吗?记忆力这么差,现在的你?”42MIN

  “……”42MIN

  “我没有做错。”面对对方不断的攻击,雾奈沉默着,最后只能憋出来这一句来还击。42MIN

  “当然,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墨菲斯托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对于这一点她回复倒是不假思索,也没准备在言语上攻击对方。墨菲斯托不疼不痒地评价着两人共同知晓的那个人,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样子。“当然没有。还不错,她看上去过得。”42MIN

  但她很快风头一转,又把话尖对准了星野雾奈。“嗯哼哼,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她瞥了一眼那一堆焦炭,她又接着唱道。42MIN1

  『东一堆,西一堆,无趣的黄土被填埋。』42MIN

  『左一下,右一下,墓中的枯骨加个盖。』42MIN1

  墨菲斯托急剧进攻性地接近了星野雾奈,由于她挡住的是门的位置,只要她不让开,那雾奈自然是跑不出去。42MIN1

  “会怎么做呢?找到了黄瓜种子后?”42MIN

  “想要拿着过去的残渣,再去缝缝补补,强迫她续上这堆碎片?难道你要这么做?去央求央求她,她性格没有变的话,一定会同意的。”42MIN

  “不是。”雾奈的回答快而沉稳,面对对方如此进攻性的靠近,她倒是没有表现出慌张,脸上唯一存在的情绪是不耐。42MIN

  “算了,这是你的自由。”42MIN

  “不过……”墨菲斯托伸出手,用指尖抚过星野雾奈被染黑的脸颊。“你要想做这种滑稽事情,请务必邀请我去观摩。”42MIN

  『若汝命中注定要腐烂,不如用那愚戏逗人大笑。』42MIN

  “啧。”听到对方的嘲讽,星野雾奈皱了皱眉头,想伸手拍开对方的手。42MIN

  墨菲斯托将翅膀一收,没有等星野雾奈的手接触到她,她就化为一群青鸟,从储藏室的天窗当中飞了出去,房间里回荡着她最后一句唱词。42MIN

  『腐朽的往事应该退隐,今日的浪涛滚滚向前!』42MIN

  储藏室的小房间当中,只留下星野雾奈一个人,站在那一堆焦炭面前,低着头沉思着。42MIN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