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卫斯理假名的id卡，被帕罗莎轻轻地递到了他手上。40y5Z
帕罗莎又张了张嘴巴，显然又想说什么。但十多年的已经有些生疏了的彼此之间的气氛，还是让她没有勇气说出口。40y5Z
原本还以为事情有转机的灰熊，看看卫斯理又看看帕罗莎，眼里藏不住失望。40y5Z
但凡……但凡两人之中有一人能退一步，拉下脸说话，都不会到现在这个局面吧？当然，指挥官不主动开口当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但你帕罗莎这个先背弃了他，现在却对他满眼渴望的人，再不主动点，真的说不过去吧？40y5Z
卫斯理将id卡放回自己的大衣内袋，“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一点事要你帮忙。”40y5Z
原本藏着犹豫和温情的帕罗莎，听到卫斯理这个提议后，目光一滞，随后定定地盯着他。40y5Z
卫斯理的人形们一愣。仅仅只是要去参观一下隔离墙的边缘，这不是什么很要命的要求吧？应该是比指挥官的第一个请求要好办的吧？帕罗莎为什么……这幅表情？40y5Z
帕罗莎的眼神变了，缓缓道：“唯独这个，恕我不能答应。”40y5Z
“固定式隔离墙和移动隔离墙，城墙列车，是划分感染区和净化区的最后一道关隘。而这道最后的关隘，我是决不能让你们去染指的。”40y5Z
“您想进绿区，可以。那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而且，您愿意在那个没人感染的区域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但是，要想去隔离墙下，那是我的职责范围了。所以，抱歉。”40y5Z
“帕……帕罗莎，你给我等等，不，不，借一步说话先！”40y5Z
灰熊面容严肃地走过去，拉住了帕罗莎的手，将她拉出办公室外。制造了两人私聊的空间后，灰熊严肃地盯着帕罗莎。40y5Z
“罗联宣传得多了，你该不会指挥官真的是他们说的企图制造恐怖行为的通缉犯吧？你，你觉得，指挥官之所以想要去隔离墙，是想要破坏那里？！”40y5Z
“那不然，你刚刚那副像是在看着……恐怖分子的模样，是做什么？！”40y5Z
“……灰熊，”帕罗莎轻轻地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为什么离开格里芬，还有指挥官的吗？”40y5Z
灰熊贝齿咬紧：“是安全局的人过来说指挥官企图策动袭击，颠覆政权，要我们狠下心对指挥官不管不顾……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只是新苏和罗联联手给我们灌得迷魂汤……！”40y5Z
“呵……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联盟之间，联手对我们区区格里芬捏造了一个谎言，是不是？”40y5Z1
帕罗莎继续道，“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想一想，当大部分人都不认可某一个人的行为时，那么那某个人，就算再清白，也能清白到哪去？”40y5Z4
她已经将帕罗莎想得尽可能极端了，可没想到，她的估计还是有失误。40y5Z
灰熊颤抖地说：“可就在安全局向我们扯谎说指挥官将要叛国、再起战端时，你可见指挥官有过任何怪异的举动？帕罗莎，论迹不论心啊！”40y5Z
帕罗莎冷冷道：“难道他在之前驱逐了格琳娜女士，不就是因为格琳娜不愿意与指挥官同流合污吗？”40y5Z
灰熊怒道：“那是因为指挥官提前知道了两个联盟要联手处理他，所以故意与格琳娜决裂，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亲自去问问她……”40y5Z
“灰熊，我作为一个渺小的人形，不知道哪一方是正义，哪一方是邪恶。”40y5Z1
“我只知道，自从新苏联与罗联联合后，世界和平了，变得更美好了。甚至，罗联还有各种优待人形、保证人形权利的政策下发。我只知道，罗联的诞生让这个被辐射摧毁的世界秩序重建。人形在这个时代下，能够昂首挺胸地活下去。”40y5Z1
帕罗莎淡淡说：“而与此相对的……站在罗联对立面的指挥官呢？”40y5Z
要不是她和蟒蛇跟罗联有过极为肮脏的交易，罗联默许她们建立强盗势力去吸引东欧的斗争，转移他们的治安管理矛盾，最后又将她们给无情处理了，那灰熊还真信了呢。40y5Z
不过……看着帕罗莎现在一副已然被洗脑了的样子，灰熊觉得，就算她再怎么恳切地说出真相，恐怕帕罗莎也是听不进去的了吧。40y5Z
甚至，在帕罗莎眼里，她，这个瓦良格帮的强盗头头，与卫斯理也同是一丘之貉罢了。40y5Z
帕罗莎又道，“我之所以帮助指挥官，只是念在他曾经与我有过情谊的份上。而在这之后，请恕我不能再附和你们的理念了。”40y5Z
“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将我的长官称作指挥官了……你不配。”40y5Z
没关系，即使是谈崩了，帕罗莎依旧允许卫斯理他们将车停在入口车道，一昼一夜。甚至还邀请他们去食堂那边吃饭。当然，卫斯理婉拒了。40y5Z
从车道回到了土黄色的装甲列车后，刚才在帕罗莎面前还一脸坚毅、轻蔑的灰熊，顿时绷不住了，不断地抹着眼泪，哭麻了。40y5Z
见她这幅破了大防的样子，卫斯理心微微一软，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40y5Z
“怎么了嘛，莫非是被帕罗莎骂了？……但估计她就算骂，也只是骂了我吧。你哭什么？”40y5Z
灰熊靠在卫斯理的肩膀，得寸进尺地将脑袋侧在卫斯理的怀里，继续嘤嘤哭着：40y5Z
“我……我不是被她气哭的！我只是……很不忿！不忿帕罗莎是以这么卑劣的目光，看待指挥官的！呜呜……”40y5Z
卫斯理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任由她在自己胸口哭，然后轻轻拍打她肩膀。40y5Z
蟒蛇双手插兜走了过来：“指挥官……看您在一开始就云淡风轻的样子，恐怕早就想到了帕罗莎的这幅态度吧。”40y5Z
“算是吧。”40y5Z1
想也知道，后门程序依旧在她脑子里，被那个程序影响，性格还嫉恶如仇，还先入为主地以为卫斯理是纯纯大反派的帕罗莎，愿意给卫斯理出入绿区的id卡，都已经是很难得的了。40y5Z
卫斯理点点头：“无论如何都要去。如果不去那里印证我的想法，搜集必要的证据，恐怕，不仅仅是我，你们。甚至……整个人形团体，都要遭到大麻烦了。”40y5Z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