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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话

  祖安的夜空被工业雾气笼罩,并不能看见一丝月光或星光。凯文平躺在地上,望向天空,只有一片漆黑。41ZYw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边女孩的体温,听到她的规律的呼吸与心跳。至于味道嘛,不怎么好闻,脏兮兮的祖安小鬼都是这种味道。41ZYw

  他轻声开口道:“凯尔,命运真是奇妙,让我们成为了一对姐弟。”41ZYw

  “可惜我们的长相并不相似。”凯尔也望向天空,“不像我和我妹妹,除了发色,长得一模一样。”41ZYw

  “呵,我听玛丽说过,婴儿时期我们的长相也是一模一样,都有着一对棕色的眼睛。只是我们的灵魂太过强大,身体受到了影响,逐渐在向我们之前的样子靠拢,所以现在你的眼睛是蓝色,而我的眼睛是黑色。我们两个大约的确是有血缘关系的。”41ZYw

  “嗯,我想也是。”41ZYw

  “凯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41ZYw

  “当然记得,在巨神峰脚下。”41ZYw

  “那时的你可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那副表情就像我欠了你好多钱一样。”41ZYw

  “请你理解,我之前一千年都在走登神长阶,基本没有和人说过话。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找回与凡人相处的方式。”41ZYw

  “凡人?”41ZYw

  “走完登神长阶的我,是完整的正义星灵,并不属于凡人。”41ZYw

  “星灵不也是生物吗?和凡人又有什么区别?”41ZYw

  “这个问题我现在很难和你解释,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那是生命本质上的区别。”41ZYw

  “但你的思想、性格、行事方式,还会和你当凡人的时候一样吗?或者说,登神后的凯尔还是之前的凯尔吗?”41ZYw

  “我一直是我。不过我也必须承认,拥有力量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态。”41ZYw

  “就是说,你变得骄傲自满,自以为老娘天下第一,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简单地说,你膨胀了,对吧?”41ZYw

  “亲爱的弟弟,你这是在指责我吗?”41ZYw

  “亲爱的姐姐,你响应了我的请求,奋不顾身地与可怕的怪物作战,我对你只有感激。不过我们回头看,当时如果能准备得充分一点,再多叫上几个帮手,结果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呢?”41ZYw

  “好吧,既然你非要逼迫你可怜的姐姐,那我就承认,我当时确实是,按你的话说,膨胀了,做了一些蠢事。你满意了吗?”41ZYw

  “哈哈哈,我太满意了。顺便问一句,你之前有在你的妹妹面前承认过错误吗?”41ZYw

  “从来没有过。”41ZYw

  “那我真是不胜荣幸,躺在这糟糕的地方也没有那么难受了。”41ZYw

  “有那么难受吗?”41ZYw

  “实话和你说,我一向是个注重物质享受的人,之前游历符文之地时,从没有亏待过自己。像今天一样吃泔水饭,睡桥洞,我之前从没有想象过。”41ZYw

  “那你比我幸运,我的童年很长一段时间过的就是这种日子。”41ZYw

  “我想也是,只有经历了这种苦难,才能培养出你现在的性格吧。”41ZYw

  “也能培养出我妹妹那样的性格。”41ZYw

  “凯尔,听你说了这么久,说实话,我对她有些好奇。”41ZYw

  “如果有缘分,你会见到她的。”41ZYw

  “对了,如果那天在巨神峰脚下,你没有遇到我,你的下一站会是哪里呢?”41ZYw

  “会在符文之地随便逛逛,审判一些罪人。”41ZYw

  “那可不妙,以你当时的样子,肯定是一场腥风血雨。”41ZYw

  “就算是当时的我,也会秉公执法,审判时会讲究证据,尽量避免冤假错案。”41ZYw

  “你觉得,人类需要你来审判吗?”41ZYw

  “有个不图私利,力求公正的审判者不好吗?”41ZYw

  “可是没有你,人类这些年也发展得不错啊。”41ZYw

  “就我看来,发展的很糟糕。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就和一千年前战争造成的难民营差不多。”41ZYw

  “祖安确实是符文之地最糟糕的地方。不过其他地方却还不错,艾欧尼亚、德玛西亚、诺克萨斯,虽然还是存在很多问题,但文明总体上比一千年还是要进步了不少的。”41ZYw

  “德玛西亚,那是我和妹妹建立的国家。你去过那里吧,那边情况如何?”41ZYw

  “是个不错的国家,繁荣昌盛,又重视荣誉。当然肯定也是有问题的,比如对法师的迫害……”41ZYw

  “迫害法师?为什么?”41ZYw

  “据说是建国时的传统,他们憎恶魔法,身为法师在那里就是有罪的,需要蹲监狱。”41ZYw

  “我可不知道这个传统。我虽然不擅长魔法,但我妹妹是这方面的专家,她用魔法为德玛西亚建立过很大的功勋。”41ZYw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个旅行者,不知道背后的故事。”41ZYw

  “如果是当地人的共识的话,颁布法律禁止使用魔法也没有问题。不过因为有人是法师就把他们关起来,这明显是侵犯了法师的自由权,是一种犯罪。”41ZYw

  “身为一个法师,我同意,这是不公平的。”41ZYw

  “等我恢复了力量,就回德玛西亚,纠正这个错误,并审判一切有罪之人。”41ZYw

  “德玛西亚人好像还在崇拜你,尊你为他们的飞翼守护神呢。”41ZYw

  “崇拜我并不能为他们免除审判。”41ZYw

  “凯尔,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在巨神峰脚下见到你,我的下一站就会是德玛西亚。”41ZYw

  “你是要去找……她?你知道她在那里?”41ZYw

  “我不知道你的妹妹的具体情况,不过我大概知道她可能就在德玛西亚隐居。”41ZYw

  “这奇怪了,如果她就在那里,看见德玛西亚人如此明显的罪行,也不出来管管吗?”41ZYw

  “可能是她不希望过多干涉人类社会的运行吧。”41ZYw

  “她一向这么软弱,但她的软弱只能加剧人类的苦难。”41ZYw

  “或许你是对的。不过凯尔,如果我首先见到的是她,她应该会有和你完全不一样的说法。”41ZYw

  “哼,如果你先见到的是她,你们两个就一起死在虚空里了。”41ZYw

  “这可未必。就算她的力量不如你,但应该也不会像你一样急匆匆地拉着我去虚空吧。我们还可以找更多的帮手一起去。”41ZYw

  “有意思。说说吧,除了我和她之外,你还打算去找谁?”41ZYw

  “巨神峰上有烈阳和皎月星灵的传人。弗雷尔卓德有活了九千多岁的女巫,恕瑞玛帝国的大学士也活到了现在。”41ZYw

  “这些人和我的妹妹加起来,也打不过那个怪物。”41ZYw

  “亲爱的凯尔,你为何如此自信?据我所知,你当年和你妹妹决裂时,力量和她相差不多吧?”41ZYw

  “确实。当年她舍弃了星灵的力量,全力使用魔法和我战斗,也几乎能和我打个平手。但是你要知道,我走完了登神长阶后,力量比当年至少强了十倍。”41ZYw

  “那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妹妹不会也强上十倍呢?”41ZYw

  “因为魔法是有极限的。就像你提到过的丽桑卓,九千年前就有不错的魔法力量,结果到了一千年前她的力量还是一样。我的妹妹当年已经到达了这个极限,到现在也很难再有什么进步了。”41ZYw

  “凯尔,你说过的,你并不懂魔法。”41ZYw

  “凯文,相信我,你的天赋不错,我估计一百年以后,你也能到达那个极限。但是就算再过上一千年,你也很难有更大的突破。”41ZYw

  “那你呢?”41ZYw

  “我的力量会随着我年龄的增加逐渐觉醒。大约五十年之内,我就能恢复我全盛时的力量。”41ZYw

  “那时符文之地将迎来审判?”41ZYw

  “不一定,可能是被虚空吞噬。”41ZYw

  “虚空这么可怕?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它们的头头吗?”41ZYw

  “丽桑卓把那种怪物称为监视者。”41ZYw

  “对,你把监视者都干掉了,我们不是可以大松一口气吗?”41ZYw

  “关键是监视者有很多个,当年丽桑卓告诉过我,她用禁忌魔法在嚎哭深渊底下封印了几十个监视者……该死!我就是因为这个情报,才低估了虚空的威胁,冒冒失失地带着你闯进了虚空。”41ZYw

  “所以你是觉得,丽桑卓都能搞定,你肯定比她强得多。”41ZYw

  “就是这样。天知道她当年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封印几十个和星灵力量差不多的监视者……下次见到她时一定要问清楚,不会是在吹牛吧?”41ZYw

  “应该不会吧,吹这个牛对她来说又没有好处。”41ZYw

  “如果她没吹牛,那就意味着虚空里的监视者可能还有很多,说不定有几十上百个。它们要是一起进了符文之地,我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41ZYw

  “我刚才提到了一些人,你说他们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个监视者。那么符文之地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强者吗?”41ZYw1

  “弗雷尔卓德有几个古老的半神,力量或许不下于星灵。但他们素来不理会外界的纷争,除非虚空欺负到了他们头上,否则不太可能和我们联手。”41ZYw

  “还有吗?”41ZYw

  “还有这一代的暮光星灵,长得像个小女孩。我见过她,力量非常强,应该不会比我差。”41ZYw

  “其他的星灵呢?”41ZYw

  “都永久性的离开了符文之地。你刚才说的烈阳和皎月星灵的传人,她们只掌握着星灵力量的皮毛,远不能和我相比。”41ZYw

  “原来如此。所以只有你和那位暮光星灵是可靠的战斗力?”41ZYw

  “还有一个,是个人类法师。”41ZYw

  “你刚才还说,魔法是有极限的。”41ZYw

  “他本人的力量也低于那个极限,但他控制着几个世界符文!凯文,你知道世界符文吗?”41ZYw

  “我知道,那是世界的本源力量,一小点便能把一块大陆炸成碎片,曾经引起过可怕的战争。不过我听说,任何凡人,包括星灵,都不能掌握符文的力量。”41ZYw

  “他不一样。他控制了符文,却从不使用它们。他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符文,但那将会爆发出远超星灵的力量。”41ZYw

  “所以他将是符文之地最后的救世主喽?”41ZYw

  “或许是,谁知道呢。监视者们已经几千年没有入侵这里了,说不定再过几千年也不会入侵,也许我们是在白白操心。”41ZYw

  “但那些虚空裂缝是最近才出现的,我觉得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凯尔,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去通知一下那位救世主,以及暮光星灵?”41ZYw

  “他们行踪不定。等我恢复一些力量后,可以去试试找他们。”41ZYw

  “说那些太远了。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在这里生存下去。”41ZYw

  “嗯,没错。已经有点晚了,我们谁先睡?”41ZYw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41ZYw

  “那好。现在大概是晚上八点,我先睡五个小时,你估计着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叫醒我。”41ZYw

  “好的,晚安,亲爱的姐姐。”41ZYw

  “晚安,亲爱的弟弟。”41ZYw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