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后的源石感染，呈现急性症状的概率要更高。”魏彦吾答非所问。lh3b5
“您是说，隔离，然后任由急性感染者爆裂。待急性感染者全部死亡后，将其它的感染者一并驱逐？”lh3b5
魏彦吾不置可否，却说道：“在龙门的外围，还有一些生活空间。”lh3b5
“那确实已经胜过，我们罗德岛所见过的，大部分地区了。”lh3b5
欧特说道：“罗德岛专攻源石病，我们甄别感染者的技术相较龙门购置的仪器确实要更精确、更快捷。”lh3b5
“坚持人道援助的权利，恪守中立和不偏不倚，不分种族、宗教、信仰和政治立场。为身处困境的人们，以及天灾、人祸和武装冲突的受害者提供援助。”lh3b52
欧特念台词的音调和先前一样冰冷，根本看不出来他对此投入了任何热情。lh3b5
“恕我直言，欧先生，这个调子……它似乎起的太高了。而且，你们不是一家专攻源石病的制药企业吗？”lh3b5
对于现在的泰拉来说，这个理念确实有些太过不切实际。lh3b5
但有源石这种字面上祖宗喂饭的玩意儿，他们的社会很快也会进入到“饱暖思淫欲”阶段。lh3b5
这个“很快”是以历史衡量的“很快”，正常大约要花上……两百年？lh3b5
“战争、饥荒、瘟疫、屠杀、压迫、奴役……对于这个理念的诸多困境来说，源石病是最容易解决的一个。因此，我们选择从源石病着手。”欧特一本正经道，“我们比较脚踏实地。”lh3b52
“……”先是一静，然后魏彦吾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lh3b5
“太有趣了，欧先生！您说得没错。”魏彦吾说道：“相比你们的理念来说，源石病确实是最简单的部分。”lh3b5
他又忍不住笑道：“脚踏实地，哈哈！欧特博士，您……罗德岛真是一个有趣的组织。”lh3b5
是罗德岛荒诞的理念？还是这片更加荒诞的大地？lh3b51
过了一阵子，他眯起了眼睛，缓缓道：“我现在倒开始对你们的医疗技术感兴趣了。”lh3b5
“既然罗德岛对于甄别感染者没有兴趣……那我们还是聊一聊别的吧。晖洁，倒茶。”lh3b5
离开后，在走廊里，陈晖洁也有些忍不住，道：“可惜了。”lh3b5
罗德岛只与龙门签定了一些平平无奇的商业协议，陆行舰的停泊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和欧特计划的一样。lh3b5
她对于罗德岛那堪称愚蠢的理念和确实非常愚蠢的拒绝产生了敬意。可反过来说，倘若欧特没有愚蠢地拒绝魏彦吾的合同，她还会由敬意衍生出可惜吗？lh3b5
“没什么可惜的，陈警司。”欧特平静道：“魏长官对我们的医疗技术感兴趣，这是一件好事。”lh3b5
“……”陈晖洁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相信你的员工，他们应该已经为你们准备好落脚点了吧？要我帮忙送你们过去吗？”lh3b5
在魏彦吾对于罗德岛的短期诉求遭到正面拒绝后，他转而谋求长期诉求，谋求罗德岛的医疗技术支持。lh3b5
这一方面是他有自信把罗德岛逼到他想要的防线上，暂时放欧特一马也无妨；另一方面则是……他的继承人，陈晖洁感染了。lh3b5
陈晖洁神色暗淡，道：“刚好，我送你们过去后我还要巡逻。”lh3b5
“你也少抽点。”另一条身着和服的龙从屏风后走出。lh3b51
“几时来的？”lh3b51
文月夫人回答道：“他说话冷冰冰的，但是很认真。你们笑的那些，他也一样认真。”lh3b5
魏彦吾解释道：“你已经不再插手政治很多年，又隔着一层屏风，光听见他说话，看不见他的动作，自然有所偏差。”lh3b5
老魏又抽了一口，嘴角咧开：“但我的鼻子依旧灵敏，我闻得见他身上那股血腥味。”lh3b5
“你不是说动作吗？怎么又扯上鼻子了？还有，怎么还在抽？”文月夫人伸手就夺走了老魏的烟斗。lh3b5
“我我我，我这个月戒烟！别拿走啊！”lh3b51
好不容易保下自己抽烟权的老魏继续道：“这个欧特，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种骨子里的傲慢，更有一种……”lh3b53
“他对于我们如何处理急性感染者的假想，那一段你注意到了吗？”lh3b5
“他的语气，和他评价其它地方对待感染者政策的语气，还有他陈述罗德岛理念的语气……是一样的。”lh3b5
“更让人感到怪异的，是他将源石病称作‘最简单的部分’时，依旧是相同的语气。”lh3b5
“在他眼里，似乎……什么都一样。”魏彦吾摇了摇头，道：“不过这也让我对罗德岛的技术感兴趣了。他这种态度，总得有个依仗吧？”lh3b5
文月夫人道：“他毕竟是个博士。这种人对于自己的理论、自己的计算都有一种超乎常理的笃定。”lh3b5
“常理？”魏彦吾若有所思：“是了，他自认为常理……不，真理。”lh3b5
“如此说来，不过又是个傲慢的学者？”lh3b53
魏彦吾又坐了下去，重新摊开那份“常规天灾调查简报”。lh3b5
“这份报告还是挺有意思的，它把那些搪塞外行人的专业术语都隐没了，做了些相当大胆、相当确凿的结论。”lh3b5
“一件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切尔诺伯格的天灾部门没有预报天灾。”lh3b5
这意味着，魏彦吾嗅到的危险超越了两个边境城市之间的争端。乌萨斯内部有一股势力蠢蠢欲动，它以切城为弃子，停摆了切城的天灾预报，自斩一刀。lh3b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