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根须扭动着，缠绕着地上的野兔和空中的飞鸟，令它们发出阵阵哀鸣。3tuNB
可锐雯再仔细看去，那飞鸟和野兔却又并没有被完全束缚。3tuNB
头顶上那只手给予了她新的视界，她惊讶地看到了一群穿着修道服的人，精准地将藤蔓和巨树砍倒。3tuNB
接着，他们念念有词，蕴藏着生机的魔法渗入了大地，那些狂躁的万灵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3tuNB
“他们是均衡教派的人，目前在为纳沃利兄弟会效力，处理这些被污染的战场。”3tuNB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开始变得紊乱，只有那可怖的一幕不停地闪现。3tuNB
因为那是大地在愤怒，它想降下惩罚。既然那天晚上其他所有人都已经死去，那唯一的生还者，就不得不被迫承受代价。3tuNB
现任的暗影之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反正是最后一次了。”3tuNB
“如果是因为劫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春秋笑了笑，“再等一会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得到慎的新命令。”3tuNB
梅目狐疑地看着他，这个人在纳沃利兄弟会里很重要，可除了那群高层，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3tuNB
她只知道，兄弟会的首席，艾瑞莉娅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阿卡丽也很喜欢他。3tuNB
“那可不是。”春秋回答道，“而且我没猜错的话，如果因为和劫的私怨就抛下那些等待修复的土地，恐怕也是违背均衡的吧？”3tuNB
而且，身为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在没有暮光之眼的新命令的情况下，她撂挑子就是擅离职守，违背教义。3tuNB
春秋也不打算进一步刺激她，而是将锐雯推到了她的面前。3tuNB
梅目打量了她一眼，看起来是个厉害的战士。难道是纳沃利兄弟会里的重要将军？3tuNB
艾欧尼亚人都是同胞，她看着正在发呆的锐雯，伸出了自己的手，开始念念有词了起来。3tuNB
现在的她打扮并不像诺克萨斯人，那天春秋在孔德夫妇家里找到了她，随后就成功用一套崭新的理论，说服了她暂时跟着他走。此外，孔德夫妇也直接被兄弟会的人接走照顾，令她后顾无忧。3tuNB
那段对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以至于现在它像那个雷雨夜一样，时不时地便会出现在脑海之中。3tuNB
不过，和雷雨夜的惊悚与绝望不同，这段记忆给她的是希望，是真相，是安心。3tuNB
因为她知道光靠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将那些事实串联起来。3tuNB
诺克萨斯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是对待那些士兵的态度——燃料。3tuNB
春秋还给了一个恰当的比喻，诺克萨斯就像是一台以燃烧木头为动力的伐木机，它砍下了目光所见的所有木材，却将它们当成燃料，维持着自己的运转。3tuNB
树木会有砍完的一天，在这个过程里，几乎所有的木材都将被燃烧殆尽。3tuNB
自己，还有几乎所有诺克萨斯平民、奴隶参军，都只是想让自己摆脱燃料的地位，可以成为那台巨大机器上的木饰。3tuNB
锐雯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它已经不再鲜红。接着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思考变得流畅了起来。3tuNB
那个雷雨夜的事情和那段和春秋的对话依然存在，但却不再如鲠在喉。3tuNB
梅目耸了耸肩，“惹怒了艾欧尼亚，这片土地就会惩罚你，即使你不是诺克萨斯人。”3tuNB
“她把我当艾欧尼亚人了。”锐雯有些不安地问道，“如果她知道真相，是不是会生气？”3tuNB
“即使会，她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春秋淡淡地说道，“这就是我所告诉你的，艾欧尼亚人自己也有错的理由。”3tuNB
“只有睿智如你才有资格这么说。对于普通的诺克萨斯人来说，他们就是背负着对艾欧尼亚人的罪孽。”3tuNB
“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艾欧尼亚人和诺克萨斯人都是。”春秋回答道，“目前我对诺克萨斯的干预还是太少了，我需要你的帮助。”3tuNB
她知道那些人都渴望更好的生活，而从军就是最大的希望。要改变这些人的思想，谈何容易呢？3tuNB
“我需要在诺克萨斯有一个代言人，锐雯，所以我才选择了你。”3tuNB
“可我的双手沾满了罪孽。”锐雯早就已经猜到了，他这样的人专程找到自己，对自己说这些话，还找人来帮她解决记忆问题，太反常了。3tuNB
但越是思考，越是知道，才越是觉得自己无力，无能，无资格。3tuNB
“这是为了更大的良善。”春秋抓住了她的肩膀摇晃了起来，“清醒一点，锐雯。这件事和你本人的过往毫无关系，你答应与否，关联的是每个诺克萨斯人，还有艾欧尼亚人的未来。”3tu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