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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潘诺西亚的红土

  “你们俩也别楞着过来帮忙盖盖毯子,司蓝你要实在困我也可以帮你一觉到天明。”lqfJX

  行者并不是那种德高望重的风格,声音也让人猜不出个岁数,很难想象被索杨称为前辈的人是这么个性子。就比如他刚才的几句言语,司蓝很难把情绪代入进长者和晚辈交流的语境中,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的人还是和他直来直去就好。lqfJX

  等到给工人们盖上御寒的毯子,梅林可和法加也把杰森夫妇和几位佣人救了出来。众人没有浪费时间做什么寒暄,只是很快的安排好了各自的行动。lqfJX

  法加和梅林分别要回城主府主持局面和妥当安排学生,从行者口中获得之后的见面地点之后两人便一同乘马车离开。lqfJX

  司蓝和女仆与捷森他们在行者带领下前往木材厂,那里有一艘提前备好的木船,大家借着夜幕掩护顺水漂流离普雷利城越来越远。lqfJX

  深秋夜河中寒气渗人,捷森的妻子也许是受困火中心神不宁太长时间,上船不久便趴在捷森的怀中睡去。lqfJX

  司蓝默默地看着这对夫妇,白天还称得上是得体风趣的捷森现在也是一身狼狈不堪,脏乱的脸庞上是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眼。捷森夫人毫无疑问是一个柔美的女人,受困于大火而潦乱的衣着和头发并不能掩盖她的风姿,完全不像捷森嘴里很凶悍的样子。lqfJX

  显然这不是什么问话的好时机,司蓝摇摇脑袋把目光投向了站立在船头的行者。lqfJX

  仿佛感受到了司蓝的注视,行者也转过头来。行者的脸庞完全隐藏在黑色兜帽之下,理论上完全没有从表情观测这人念头的可能性,可司蓝觉得他应该是在等自己过去。lqfJX

  “现在有时间帮我解答一些问题了么?提前说好这十来年我爹纯把我当普通女孩养的,你和我爹还有些其他什么人要做的事我可一概不知,要问的事情多的很。”司蓝移步走到了行者身边,女仆安静的跟在身后。lqfJX

  “那今晚可讲不完。”lqfJX

  “您要明白我从离家开始就是一头雾水,”司蓝突然带上敬称眯眼笑着,“今天更是不知道卷入个什么情况,虽然这些都不会让在行事时踌躇不前,但眼前好容易有个能逮着问话的活人我可不会放过。”lqfJX

  “诶你这性子是……算了你问吧,”行者不再看向司蓝,而是转向望了一眼船尾划船的佣人。lqfJX

  “那就先问眼前的吧,既然你知道捷森可能遇袭,为什么不提前避免他们家这一难?”lqfJX

  “为了让退磁觉得捷森家已经葬身火海了,也因为这样我才让救火的那些人昏睡过去。”行者答得很干脆。lqfJX

  “为什么要让捷森假死?”lqfJX

  “这是长线计划中的一个环节,想讲清楚这个还真得从头开始讲。”lqfJX

  “有多从头?”lqfJX

  “就你这不好糊弄的样子,我觉得最好从退磁的来历讲起。”lqfJX

  “那晚辈只好洗耳恭听。”lqfJX

  凯诺兰大陆有一个为人所熟知,却无人真正了解的地方。lqfJX

  就连古老帝国潘诺西亚的书册里也没有记载是谁最先发现了这里,有的只是【某个神秘区域有着各种神奇的生物,在那里内人类可以获得不平凡的力量。】这句不知何时出现的传言。lqfJX

  整片大陆都是帝国的子民,人们前仆后继的去探索这一片无人踏足过的土地,并以此为这片土地献上了它此后的名字——染红之土。lqfJX

  红色的土壤并非来自鲜血,但人类对死亡的忌惮留下了这个带着敬畏的名称。lqfJX

  付出并非没有收获,进入红土的人们都会得到一种新的感知体验,仿佛在五感之外新增一感。如果能从红土内发现什么器物据为己有,更是能将这种感知带出红土。lqfJX

  这便是魔法与信物的开端,其为帝国带来的长久动荡难以言说,不过公认最大的影响是彻底破除了宗教的迷雾。人们发觉祭祀也好萨满也罢,那些奇迹的展现同样来自于被神降福的礼器——与信物的作用如出一辙。lqfJX

  久居神权之下的君权自然不会错过这动荡的机会,政教之间的摩擦碰撞就此初露端倪。lqfJX

  【不必追崇高高在上的神明,人类可以靠自己获得力量,去追随帝国一起探索神秘的土地。】lqfJX

  加入军队开疆扩土,获得那些主教圣女等同的力量。这样的观念一时之间在帝国中狂热,君权第一次压过了神明的代言。lqfJX

  皇帝似乎已经能看到人力倾泻之后开山伐林征服红土,宗教从此不过是帝国的附庸,而自己将为潘诺西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君王。又或者……既然不需要神的赐福也能获得力量,为何不大胆一些畅想红土的奥秘中甚至藏有人类成神的可能性?lqfJX

  『要真是这样就没有来者了,我就是潘诺西亚的最后一位皇帝。我将成为万古长存的帝国之主,人类之王。』lqfJX

  衣食无忧者最向往长生,因为饥寒交迫者唯求苟活。lqfJX

  可就像觅长生者多不得好死,接下来的御驾亲征也并没有让这位陛下如意。lqfJX

  来到红土的士兵们都惊喜万分,因为在教导之下他们之中有些人真的可以凭空升起丁点火星。军队不会真的停下教导士兵们法术,一是此举只为了激发热情,二是魔法未成体系教导极难。lqfJX

  然而这份离开红土之后也可以修行魔法的憧憬,被很快就消耗掉。lqfJX

  你不会知道平静无波的水面下潜藏着什么,你也无法想象清晨迷雾之后有什么在窥视。树木会吃人,鸟类会说话,就连爬虫都有让人溃烂死去的剧毒,恼怒之下的放火烧林都只是让灰烬下多了千百具人类骸骨。lqfJX

  再到后来,发现遗迹不会让人喜悦只会带来恐慌,因为这往往伴随更多的死亡。部队发现的信物不少,但身边死去的人更多,分不到信物的人数更是远大于前两者之和。lqfJX

  涣散的军心可以用发下的黄金临时维系,可凡人终究无法对抗的怪力乱神又当如何?lqfJX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