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在一个月内把安德烈耶夫市过去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能解决掉的暴力帮派全收拾了！”谢尔盖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难以置信地大喊道，“结果得到的就是这个？就是要让队长卷铺盖走人？”42Y77
瓦西里从谢尔盖手里接过他一直没正眼看的指令，仔细浏览了起来。指令上只写着“依照圣伊凡城的命令，解除安娜·克鲁茨维娅安德烈耶夫治安巡逻队队长的职务”的字样。除此之外，指令上并未再写些其他内容。但就精密的密封样式和派专门人员送递至事务管理局而言，似乎又不像是假的。42Y77
“一般来说，从圣伊凡城来的重要指令都有这种红油印泥，可我还是不能理解究竟是为什么。”伊万惋惜地说。42Y77
”好啦，你们几个都给我振作起来！”安娜从椅子上站起来，叉着腰命令着三人，“不能因为我被解了职就不再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你们都是在我来之前就在事务管理局工作的探员了，应该明白这个最基本的道理！至于新队长的人选，如果圣伊凡城方面没有明确指定，就由大家自行推举吧。”42Y77
准备过会儿下班回家过冬冰期长假的售票员，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口前这个期待表情看着自己的金发少女。42Y77
“往年确实都有最后一班的，但今年的冬冰期比较特殊，去往莫城的铁道干线在冬冰期前几天就已经被积雪彻底掩没，所以，本年度所有的火车班次都已经开完了。”42Y77
售票员说完最后一句，不等尤莉回话，就一拉控制台上的拉杆，灰迹斑斑的齿轮将写着“铁路班次暂停运行”字样的铁板降下，把售票窗口挡在了后面，一同被挡住的仿佛还有少女心里的期待。42Y77
“怎么这样......去看看罗塞姐姐那边的情况吧。”42Y77
少女心想着，便拉紧了围巾，双手在胸前捂住买票用的几张鲁布，向着中转站另一头一路小跑过去。但在另一边，少女见到的仍是同样的景象。42Y77
“据说是前几天......大概就是我们追击'臭鼬'的时候，从安德烈耶夫到莫城之间突降的暴雪将大部分交通线都阻断了，不然我们肯定能坐上车的。”罗塞无奈地耸耸肩。42Y77
回到租期余额不多的小公寓，罗塞点起炉子，把从商店里买来的便携式冰冻汤块倒在金属餐盒里，放在炉子上烤。这种用卷心菜、芹菜、牛羊肉末和粗盐炖煮后冻成的冰块，最早是去西比拉雅拓荒的鲁塞兰探险队发明的，只要能生起火，就能随时随地在气候恶劣的冻土苔原喝到温暖的汤。42Y77
汤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时，熟悉的敲门节奏时隔多天又一次出现了。不用说两人也知道是谁。42Y77
出现在门口的安娜已经换掉了巡逻队的蓝色制服，身上依旧是那件藤萝紫色的大衣便装。42Y77
“谢谢，尤莉，但我已经吃过了。而且.....”安娜沉吟了下后无奈地笑了笑，“我已经不是巡逻队的队长了。”42Y77
“哎吔，罗塞，你怎么和伊万他们一个反应呀。为什么大伙在还没了解实情之前都这么认为呢？实际上不是那样的。我说我不再是巡逻队队长的意思就是，我被炒鱿鱼了！”42Y77
小公寓内突然变得出奇的寂静。两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娜，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42Y77
“别那样看着我，我......我也是一头雾水嘛。命令是从圣伊凡城来的，加盖着重要指令专用的印泥。过了今晚，我就要卷铺盖走人喽。”42Y77
“安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眼见汤再不关火就要煮糊了，罗塞用没有知觉的那只手把滚热的餐盒拿起放在小桌子上。42Y77
“关于我莫名其妙地被解职，大伙在吃惊之余也胡乱猜想了许多原因，什么'和那次失败的行动有关'啦、‘跟索维利蒙会的破坏有关'啦等等等等。指令上没写任何原因，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看来我真的要离开这里回家去了，老实说我很舍不得亲爱的大家，还有你们......”42Y77
“但安德烈耶夫本地去莫城的火车因为冬冰期前的暴雪停运了。”罗塞就着汤咬着面包说，“也不知道本地除了铁路之外还有无其他可行的交通方式？既然是'因雪停运'，想必那些积雪应该不是机车用铲斗就能清理出来的吧。”42Y77
“是这样的。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旷野上的积雪已经堆得比火车还高了。哪怕是作战用的装甲列车也不可能冲得过去。噢，对了，有些事情......我......”42Y77
煮汤散发出的一点热气让小屋暂时变得不那么冷，这反倒让安娜感觉额头冒汗和心跳加速，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那么流利起来。42Y77
“怎么啦，安娜？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和罗塞姐姐吗？”42Y77
“我想说的事情，就是一直以来的事。”安娜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罗塞和尤莉，“谢谢你们，真的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在这些让全城人痛苦的事上的帮助......能遇见你们真幸运，......真开心。哪怕被解职，我也像不觉得失去了什么似的。”42Y77
“嗯。请让我和你们同行吧，”安娜抱了好一会儿后松开了臂膀，语气也变得亲昵起来，“至少在你们还停留在鲁塞兰的时候，在春天还没回归的时候。好吗？”42Y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