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这些披人皮噬人脑的脊虫蛊里有个“脊母蛊”的存在,从名字判断这东西应该是控制其他虫蛊用的,现在八成在醉风楼的林掌柜手里。3vCqw
比起张硕的片面之词,显然是摆在眼前的任务更有说服力。3vCqw
但张硕同样没有理由骗自己,所讲的故事也算符合常理没有特别明显的逻辑漏洞。3vCqw
更何况一个人死没死这种事有太多求证的法子,犯不着隐瞒。3vCqw
自缢而亡的林贞熙是在第二天才被发现,被发现时早已凉透了,照理说已经回天乏术。3vCqw
奈何任务摆在眼前做不得假。所以他推测,是那位有些神秘的林掌柜用了什么法子复活了自己的闺女,且这事张硕并不知情。3vCqw
但是死而复生的代价,在这样的类封建时代恐怕不是一般的大。3vCqw
至于张硕嘴里的故事,他是信了有八九分的,毕竟那一段接着一段的真情流露做不得假。3vCqw
故事也很简单,一语毕之就是“富家公子移情别恋导致青梅竹马寻了短见”,最大的变数就是这脊虫蛊的出现,让本该是一出伦理狗血剧朝着未知的领域发展。3vCqw
但也正如张硕所言,如果是要报仇的话,林掌柜大可以把这对父子大卸八块后细细切作臊子喂狗,犯不着灭张家满门完了还向外人下手。3vCqw1
这已经不是正常人思维,和故事里那个知恩图报的林掌柜大相径庭。3vCqw
除非对方这么做有别的理由。能让对方不计代价做到这种程度,难道和林贞熙复活有关?3vCqw
林弈突然发现,无论是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醉风楼还就真非去不可。3vCqw
沉默许久的林弈终于在五体投地的张硕那希冀的目光中开了口。3vCqw
“除魔卫道乃我们修道之人分内之事,自不必多说。”林弈随手把他扶起后道:“但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张公子。”3vCqw
“你说这仙骨酒是林掌柜的看家手艺,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卖了。”3vCqw
这酒的威力他是试过的,寻常人可以说基本没有抵抗能力。如果说十年前就有这样的酒出现,那可能就不止是声名远播,而是生灵涂炭了。3vCqw
“当然,那时候的酒还真就是一种延年益寿的药酒,远没有现在这样蛊惑人心的滋味,八成是那姓林的动了什么手脚。”3vCqw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马上就要与这些东西正面交锋,肯定是了解的越多越好。3vCqw
“侥幸见过几次。都是那些好酒的宾客喝到神志不清以后,被我府上的管家拿着一把奇怪的小刀,在脖颈处划开一道口子,再直接扔进装着脊蛊的坛子里,等那东西顺着脊柱一路啃……啃到脑子,就……就……呕……!”3vCqw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刺激性过强的画面,张硕弯下腰痛苦的干呕起来。3vCqw
听他所言,一旁的绫萝好奇的走到床边,掀开污秽结痂的枕头,也不嫌脏的检查起底下那堆干瘪的碎骨烂肉。3vCqw
凭着张硕的力道当然没可能将人的头骨彻底砸得粉碎,不过是有局部凹陷和骨裂,虽然已经不成人样,但结构性还算完整。3vCqw
绫萝挑挑拣拣,仔细的检查一番后道:“他说得没错,颅骨里面没有脑组织,所有神经系统都被脊虫自身取代,颅内只有某种它分泌出的体液。”3vCqw
林弈闻言一愣,有些惊讶于从绫萝口中听到“神经系统”这样的现代词汇。本以为她是某个古朝代的“遗物”,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3vCqw
表面不动声色的他顺着她的意思道:“也就是说……方才罗倩的那些反应,都是爬进她脑子的虫蛊表现出来的?”3vCqw
“所以这不是什么人炼蛊,什么用活人炼蛊,而是……蛊炼人?”3vCqw
霎时间,他突然感到遍体生寒,一股莫大的恐惧从心底悄然升起。3vCqw
无智的爬虫,竟能通过吞噬人脑,获得知识、记忆、智慧,进而取而代之?3vCqw
他莫名想到了自然界那寄生在蜗牛体内,一点点吃空蜗牛慢慢取而代之的双盘吸虫。3vCqw
那半透明的触角和探出蜗牛壳的部分被某种红绿相间的丝状物填满。3vCqw
这些活物充盈着蜗牛的头部,有节奏的抽搐着,鼓动着。操纵着宛如空壳一般的蜗牛进行着所有生命活动,光是看着都让人生理不适。3vCqw
可是现在,当寄生对象变成人类的话,当这些东西能控制进食、排泄、思考、乃至繁殖的话。3vCqw
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终有一天,整个国家的人都会被这些东西取代?以至于到最后……3vCqw
好就好在不需要他一个个的亲手砍掉脑袋,根据任务提示,只需要摧毁脊母蛊就能避免妖蛊祸世的结局。3vCqw
哪曾想林弈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温和道:“你也要去。”3vCqw
“啊?那可是魔窟啊!我去有什么用啊。恩公!这不是要我命嘛!”3vCqw
“这事论因果皆因你而起,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林弈装腔作势半天发现张硕这小子仍是虚着眼,索性不再卖弄自己那点道行。3vCqw
“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我俩折那了,你是不是也离死不远了。”3vCqw
“你留在这儿,万一有人进来看见你把新娘砍了是不是也当场就得嗝屁?”3vCqw
“比起战战兢兢到明早,和我们一起去就是死也能死个明白你说是不是?”3vCq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