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选择
随后，贝尔莎带着都莉珂，来到了一只保险箱前。她插入钥匙开了锁，从箱体里取出一张叠起的巨幅图纸。贝尔莎将图纸置于旁边的工作台上张开，都莉珂立刻看到图纸上的内容。lhQXj
图纸中间绘有一组庞大复杂的魔术系统——以这组魔术纹路的精细、复杂程度，称其为回路或者数式都已经不太合适了。都莉珂集中精神，试图从图纸上繁杂的图案里整理出一些信息。lhQXj
没过多久，她大致弄清楚了图纸的基本结构:由数条魔术回路相互交织，并且搭载了封装数式的复合魔术系统。lhQXj
那些封装的数式，就如她所想的一样，只有几个通用魔术和魂体干涉，魂体回归。魂体干涉的数式有些稚嫩，但大差不差，符合诺森基地时期，都莉珂对魂法认知的程度。lhQXj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后续解读出的魂切等进阶魔术的踪影。lhQXj
都莉珂是第一次从纸面上目睹一名魔术师身上完整的魔术回路系统。而且，这名魔术师居然还是她自己。lhQXj
想来还挺奇妙的，不知道贝尔莎他们究竟使用了什么技术复刻的这套魔术系统。lhQXj
而在一套如植物根系般盘结错杂的回路边上，用铅笔写了注释“旧印”。lhQXj
“如何？当时为了完整获取你的魔术回路，同时不对目标造成伤害，我还费了些心思。”贝尔莎说。lhQXj
“抱歉，这个可就属于业务机密了，在你加入团队之前我不能告诉你。”lhQXj
没有得到回应的都莉珂重新低头，看向图纸。她发现图纸上的注释还有不少，体现着贝尔莎对魔术回路、数式的原理和功能的猜测。其中一些推测算是接近真相，而更多的猜测则充满了谬误。再加上彻底掌握魂法大概率需要青魂魔眼、古代文字知识和艾格莱尼族血脉，贝尔莎距离破解魂法还远得很。lhQXj
如此看来，就算放任贝尔莎不管，魂法外泄的危险暂时还不高。lhQXj
接着，贝尔莎小心翼翼地询问：“都莉珂小姐，你不需要现在就给出回答。只要你还在尼隆——不，就算用通信回路或者电报，只要你能给出回应，我都会耐心等候。”lhQXj
“不过，我还是想大致打听一下，都莉珂小姐你现在的意向如何？”lhQXj
都莉珂的心中早已有了回答。有着灭族、监禁的深仇大恨，她一开始便没想过接受贝尔莎的邀请，跟仇人合作。区别仅仅在于考虑如何让损失减少到最低而已。lhQXj
听贝尔莎的描述，都莉珂似乎不会有什么损失，还得到了旧印的资料。她并不相信贝尔莎会如此好心地单纯给予自己这么多好处，可对方确实暂未表现出恶意或者算计。从情报获取的角度，都莉珂也打算先不给出明确的答复。lhQXj
“今天教授你提供的信息实在过多，我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因此，我希望跟我的同伴讨论过后，再正式给你答复。”都莉珂言辞庄重、语气冷淡地回答道。lhQXj
贝尔莎捂着嘴说：“好的，请原谅我的急躁。都莉珂，接下来我带你看看下一间实验室吧。”lhQXj
她们起身来到相邻的隔间。刚推开门，一阵浓烈的异味便从房间里涌出，一时间竟呛得都莉珂咳嗽连连。待到她定睛一看，发现这间实验室里的陈列有些骇人。lhQXj
与其说是魔术工房，说这里还医院手术室或者牲畜的屠宰场可能更加贴切。试验台被当作手术台，上面固定着一些充当实验对象的兔子和狗。它们的皮肤被部分得掀开，皮下的血管以及刻录上去的魔术回路清晰可见。lhQXj
那些被铁环、绳索绑住动弹不得的白兔、黑犬，身形消瘦，眼神可怜得叫人心疼。从它们身上，都莉珂甚至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但她暂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受难。lhQXj
屋里出现了工房中其他的工作人员，他们见到贝尔莎后纷纷向她鞠躬行礼。贝尔莎微笑着为都莉珂介绍了他们，说是负责回路与数式移植工作的团队成员。lhQXj
“动物之后，下一步是移植到魔术师身上吗？”都莉珂随口问道。lhQXj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贝尔莎欲言又止，后来还是继续道，“想要找到合适的志愿者不容易，魂源计划涉及到的魔术系统规模又空前复杂，所以还没有到人体实验的环节。”lhQXj
“主要用来测验回路、数式的稳定性和完整性。魔术效应的实质是魔力在回路和数式中的定向流。只要满足这些条件，即便不是在人体内依旧可以使用魔术，当然动物也不例外。”贝尔莎侧过头去，“它们体内的血液被注入了以太，再加上刻写的回路数式，就成为了仿回路测验的载体。”lhQXj
都莉珂默默点头，随后继续朝着实验室深处走去。她看见前侧有一整排笼子，里面关着实验动物。那股异味便是来自这里。lhQXj
“你们，最近没有及时清扫？”贝尔莎看向工作人员，被她盯着的两人赶紧去取来清理工具，开始清洁饲养实验动物的角落。lhQXj
后续的时间，贝尔莎又带着都莉珂参观了地下魔术工房的其他部分，最后将她送回了停在门口的马车上。lhQXj
“今天的事还请你保密，对谁都不要提起，包括和你一起的那两位小姐。否则被上面发现，我们都会有麻烦。”贝尔莎小心地提醒道。lhQXj
都莉珂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自己也算是有真实身份这个把柄在对方身上。lhQXj
“这个点按理说应该要请你用餐的，不过我这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所以还请原谅招待不周了！”贝尔莎双手合十致以歉意后，嘱托高大男子卡洛斯驾车，将都莉珂送回主学院。lhQX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