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实力的玄渊行走在罗浮的街道上，街道的氛围与以往并无二样，祥和而安宁。行人有喜怒哀乐，天气有阴晴冷暖，连广告位上变换的图片都是最近新兴的爆款。lp41T
走过金人巷，其内食客来来往往，大多数店家就端壶茶水，往店外一坐。若是来了熟人，就拜拜手，邀他们聊上一会儿。生意算不上红火，但看着八街九陌，管弦不绝的洞天，可以说这里已经是没落了。lp41T
他又先后走过长乐天和星槎海中枢，也与平常一样。小桂子带着素裳到处表演，还紧跟着时代搞起了直播。远远地看过去，她们的笑容明媚又灿烂，头顶也因火热的氛围而升起缕缕白色的雾气。lp41T
这个世界无比真实，真实到让玄渊开始怀疑灵魂的存在是否具有意义。一个个生灵都如此的鲜活，不像他，即使得到灵魂却也填补不了那份空缺。玄渊深感困惑，究竟生命是星神的奇迹之源，还是生命在星神的眼中只是一场玩笑。lp41T
以玄渊为中心，世界按下了暂停键。自此，视觉就可有可无了，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眼前的一切都不再符合常理。变得，滑稽可笑。前后左右已经失去了它们的意义，玄渊能在前方看到他自己的背影，而他脚下却踩在倒悬的天空上。原本笔直的街道，如今却比立体迷宫城还要复杂，而且每移动一下它们也会跟着变化。lp41T
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秩序与规律，像是星神一时的疏忽而留下的漏洞。但这并不是疏忽，更不是漏洞。这里的一切都让玄渊从心底里感到震惊，震惊于星神竟真的复刻了一个宇宙，完成度接近完美。lp41T
至于差的一点。玄渊试图前往间隙，离开这个出自星神之手的艺术品。但他做不到，智识的神力创造了个宇宙，但也只创造了这一个。所以根本就不存在间隙，前往间隙从而逃脱的主意也就成了无稽之谈。lp41T
如今的他除非拥有破坏整个宇宙的绝对实力，否则就只能等博识尊再复刻出间隙了。lp41T
玄渊回到了星槎海中枢那人来人往的宣夜大道，他不顾行人嫌弃的目光，仰头看天。在他接受了丰饶神的恩赐，就一直笼罩在无尽的危机之中，只能将本体藏匿于间隙，极力地隐藏自己；在他看中了某个比较在意的后辈，冒着元气大伤的风险，却还是不能将她救出星神编织的大网；在他再次被丰饶接见，当他正要问出何为丰饶的意义之时，巡猎的光矢填满了整片宇宙。lp41T
现在回味宫那句“没有人做错，错的是弱小。”虽然狭隘，倒也有一定的道理。lp41T
心中感慨万千，玄渊俊朗的容颜仿佛都苍老了几分，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周围的人受到他的感染，以他们的凡人之躯，随时都有可能陷入虚无。玄渊意识到这点，虽然不认同此间宇宙的生命形式，但也不愿妄起杀戮。陷入虚无不同于化为信息体，前者是彻底消失，后者则还能应玄渊心意，具现或改造。他从人群中消失，没有一个人记得他出现过。lp41T
玄渊从一个小巷子里走了出来，这次他身上披了件黑袍。但没有戴上兜帽，毕竟这里是博识尊的宇宙，在号称全知的博识尊眼下试图遮掩什么，无异于是给西瓜画上草莓装。因此索性不在遮掩，就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至于黑袍，那是防止平民受到虚无感染的视界屏障。lp41T
“喂！你，小子！”突然，从玄渊身后传来粗暴的喊声。lp41T
玄渊转过头，一对如渊似海的眸子就与那人对上视线。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澄澈，一改原先吊了郎当的姿态，如第一次见人的少女般腼腆。lp41T
玄渊走近了些，在他身前两米处站定，似要听这个叫住了他的人要说些什么。lp41T
男人挠挠头，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刚刚是我一时冲动，没收住脾气。”lp41T
“嗨，我是看走眼了啊！最近我从神策府那边得到一条超级大消息，心思全放在能赚多少钱上了。刚才远远地瞄到您，一身黑袍，裹得那么严实，我还以为是同行呢。说实话，这片地方的生意一直都归我管，见到您时我以为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新人呢。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冲撞了您！”lp41T
男人眼神猥琐，“对，就是神策府上的大新闻。”他又跟做贼似地左瞧右瞧，确认没有第三个人后他招招手，示意玄渊靠近些。lp41T
男人一愣，一时没明白玄渊的意思。想明白这是要给他报酬后他旋即连连摆手，有些错愕地说：“这怎么行呢？这消息免费，是冒犯了您的赔礼。怎么再收您钱呢？”lp41T
玄渊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玄渊一开始就饶恕了男人的冒犯，那消息就要另付报酬。这里是博识尊的宇宙，不像在主宇宙玄渊能干涉部分因果，这里的因果全是博识尊一人所把持。lp41T
男人见玄渊态度坚决，也是在心中叹气。本来还想着交好这位大哥，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他伸出两根手指，有些谨慎地问：“二十?”lp41T
玄渊从怀中摸出个布袋，丢到了男人手上。他既不打开轻点一番，也不掂掂布袋的重量。直接塞进怀里，又小走两步，凑到玄渊耳边压低音量，说：“今天一早，我有一位在神策府当差的兄弟看到，符太卜裹着景元将军的袍子住进了神策府。”lp4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