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从冬马的脑海中冒出来的瞬间,冬马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丝怅然。43fwB
明明自己和他相隔那么遥远,明明自从离开那间幼儿园,自己便再也不曾听闻他的消息,明明没有人告诉自己这样做可以……43fwB
冬马和纱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她还是想要尝试。43fwB
黑底白字的信笺,被冬马和纱握在手上,她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扫视着,直到确认连标点符号都准确之后,冬马和纱才微微地叹了口气。43fwB
只是眨眼间,信笺便被火舌舔的蜷曲,然后一点点地化作浅白色的灰烬。43fwB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踱步而来,将这小小的灰尘全部卷起,然后抛洒。43fwB
冬马和纱呆呆地看着灰烬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挥洒,最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惨然的笑意。43fwB
这一切就像是无数的校园怪谈,无论传说的多么真切,可到了最后该实现的时候,却只有一场无奈的结局。43fwB
她长长地叹息,然后将双手悬在了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手指轻轻点下,音符慢慢流淌,只是眨眼间,名为少女的祈祷的钢琴小品便从冬马和纱的指尖倾泻出来。43fwB
琴声轻轻飘荡,却找不到归去的方向,满怀心事的少女此时此刻除了祈祷,别无他法。43fwB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不再缭绕,冬马和纱注视着重新变得寂静的琴房,眼眶不经招呼的红了起来。43fwB
琴房似乎听到了泪水跌落的声音,然后在冬马和纱不可置信的注视下,一点点融化了起来,一如她当初收到许春风信的那天晚上。43f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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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春风坐在自己的单室间里,左手五指凌空轻巧地敲击着,仿佛黑白相间的琴键就浮现在空中,他只要触动空气,便能够听到自己弹奏的音符。43fwB
毕竟江淹曾经来过自己的小区,考虑到他口中那所谓的基金会的神秘,难保不会查到自己的身份。43fwB
与其短时间内找机会混进基金会,倒不如在这期间好好思考,自己该如何利用这件事。43fwB
给那位令人尊敬的江先生安上一层友好的身份,让自己所作的一切都理所当然,这便是许春风如今最要紧的事情。43fwB
再将故事反反复复编造过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漏洞后,许春风终于有闲心,来享受这只属于自己的夜。43fwB
明明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小太阳幼儿园的所有隐秘,可现在却没有办法再次进入那个诡境了。43fwB
不知道为什么,许春风有种明明掌握了全套攻略,游戏却被人删除了的感觉。43fwB
“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我的信,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希望你还活着……”43fwB
“你拼了命地救了我,我却不能给你任何帮助。我就是这么个无用的人呢,除了弹琴,我什么都不擅长,哪怕连写信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写起。”43fwB
“我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但……我还是想要给你写信。”43fwB
这灰烬不像是烟灰,掸不掉,突兀地出现在许春风面前,像是一声倔强的问候,就这么硬生生地闯进了许春风的脑海。43fwB
脑海里又响起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提示音,只是与以往每次听到提示音都会心惊胆战不同,这次听到脑海中响起的提示音,许春风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43fwB
许春风嘴角微翘,声音带着难得的喜悦,轻声地做出了自己的回答。43fwB
万物开始融化,最先是惨白的墙壁,然后是那盏孤灯,继而是放在桌上的酒杯,最后轮到许春风叼在嘴上的烟。43f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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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条寂静狭小的巷子,巷子两边的墙壁粉刷得白净细腻,没有一丝褶皱,像是一张张纯白色的信纸。43fwB
是很纯粹的黑,没有一户建隐约可见的轮廓,更没有办公楼加班的灯火。43fwB
夜是很安静的黑,没有野猫踮着脚尖的,踩在枯败落叶上的沙沙声,更没有属于生命的呼吸声。43fwB
冬马和纱打量着自己周围熟悉的场景,心情一时间不由变得凌乱。43fwB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冬马和纱眼眶含泪,孤独而无助地注视着来时的道路。没有许春风的帮助,自己能够活着从这世界离开吗?43fwB
冬马和纱自责而又苦恼,心中藏着说不尽的纠葛。在这黑色的小巷中,她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够沿着漆黑的小巷前进,希望能够看到一缕希望的光。43fwB
那束光,就像是照亮归途的灯一样,安安静静地在远处亮着,把暖色的光洒下,落在站在灯下的人的肩头。43fwB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来人的目光的注视,转过了身,看向了走来的冬马和纱。43fwB
眼泪猛地涌了出来,冬马和纱用劲地抿着嘴唇,想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她还是失败了。43fwB
冬马和纱喊着他的名字,扑进了他的怀中。43fwB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