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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演唱会,往事如流水

  “欢迎光临。我们已经要打烊了哦~”lr4cN

  推开略有些厚重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灰尘与烟雾的气息。上一场演出似乎刚刚结束,而今拥挤的人流几乎都是逆着虹夏与喜多的方向前进的,十足的人味儿让红色头发的女孩儿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拉住虹夏的手也更紧了几分。lr4cN

  “是我,大豆田桑。”lr4cN

  朝着吧台那边开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金色头发的女孩儿在吧台的一个视野盲区中看到了一位黑发的、穿着常见的印着“Hamaji”字样的深蓝色围裙的、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女子。lr4cN

  她原本在收拾角落里的货架物品——是那种繁星还开张的时候她偶尔也收拾的、饮料啊咖啡啦之类的东西,听到喜多的声音抬起了头。lr4cN

  “嗨~我当是谁,原来是喜多酱。这位是——”lr4cN

  虹夏连忙鞠躬,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身上穿着的还是放学后未曾来得及换下的月之森的校服:“您好,我是伊地知虹夏,请多多指教。”lr4cN

  “请多多指教。”老板娘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是没有带隐形眼镜的缘故:“繁星的星歌……”lr4cN

  “正是家姐。”lr4cN

  于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觉得背影有一点熟悉。告别演出那天,我也在场,应该是远远地和你见过面的。”lr4cN

  “果然是少年英才呀!亏星歌她还向我们这群老伙计藏了这么些年。”lr4cN

  “您过奖了。”lr4cN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家live house Hamaji的店长,鄙姓大豆田。你叫我大豆田姐姐就行。跟着喜多酱叫我大豆田桑也没什么问题。”lr4cN

  两人隔着吧台互相握了下手,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问了下有关星歌的事。大豆田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回坐在一遍沉默不语的喜多郁代身上。lr4cN

  “冒昧问一句,”lr4cN

  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瞟,带着点成年人的狐狸一般的笑意:“两位是那种关系吗?”lr4cN

  “不是。”lr4cN

  “不是。”lr4cN

  几乎是同时的两道声音。大豆田小姐掩嘴轻笑:“还真是秒答呢你们。”lr4cN1

  “大豆田桑说笑了。”毕竟是从二十七岁走回来的人,虽然在刚听到提问时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但虹夏很快明白这不过是来自眼前人善意的玩笑:“姐姐和喜多的关系很好,我也非常欣赏喜多的技术。”lr4cN

  “只是欣赏技术那么简单吗?”lr4cN

  “那不然呢?”lr4cN

  接话的是喜多。lr4cN

  “再说了,要是让星歌前辈知道我对她妹妹出手,她会打断我弹吉他的手的。”lr4cN

  每次去医院探病都被拉着非要聊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自家妹妹近况的归去来兮女士忍不住吐槽。lr4cN

  “阿拉,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如果星歌桑不反对的话喜多酱这边就完全可以吗?”lr4cN

  又忍不住略微调侃了下,看一个当事人连忙摆手表示“不可能不可能”,另一个则是板着脸明显地不愿再回话的样子,成年人这才见好就收地结束了话题——lr4cN

  “毕竟是秋叶原的野良猫,所以和喜多酱关系友善的同龄女孩子真的非常少见。忍不住玩笑开的太过火了。”lr4cN

  “今天也是继续在这边吗?”lr4cN

  “嗯”地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多余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刚刚的玩笑赌气。lr4cN

  “之前的那个乐队呢?”lr4cN

  “如你所见已经退了。”lr4cN

  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lr4cN

  “没想过自己组乐队吗?”lr4cN

  喜多郁代摇头:“我不擅长和人相处,没办法组乐队的。”lr4cN

  “就算是真的组了一个乐队,也会很快地濒临散伙的。”lr4cN

  更何况,对于活跃在这附近的乐队少女来说,从零开始的队友们往往都是从小到大玩在一起的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lr4cN

  但她的朋友、妹妹以及青梅竹马远在北海道的乡下,目力所及除了讨厌的人外几乎没有伙伴。lr4cN

  “是吗?其实我倒是觉得,喜多酱还是个很容易相处的、很好的孩子呢。”lr4cN

  于是没有再说话。又变回了刚刚见面时那种温柔的成年女性模样。lr4cN

  倒是听完了全程的虹夏,稍微有些莫名其妙。lr4cN

  “那个……”lr4cN

  “请问喜多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当吉他雇佣兵的吗?”lr4cN

  “怎么可能呀~”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杯子,里面有酒的清香飘散而出:“小虹夏,今天的演出可是全部都已经结束了呀。观众们,也已经离场回家了。”lr4cN

  “那喜多今天……”lr4cN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虹夏忽然明白了喜多所说的“演出”是什么意思。lr4cN

  这里的live house会为一些流浪的音乐家们提供一种特殊的舞台,安置在不同的乐队上场和转场之间,又或者是在一天的最开始以及终末。因为不是正式的演出,所以不需要流浪音乐家们交场地费或者包票,与此相对应的也基本不会有live house为他们支付演出费以及其他的分成。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那都只能算作一个锻炼的场合,一个初出茅庐的经验不足的流浪音乐家感受舞台氛围的地方。lr4cN

  在这种地方,不会有观众的喝彩。lr4cN

  “没关系的。”看出了虹夏的神色变化:“反正就算是正式演出,和其他人一起,有贝斯、有鼓、有键盘,也不会有多少喝彩的。”lr4cN

  辗转十数个乐队,没有一个乐队能呆的时间超过一个月的。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的问题,也知道“主音吉他+主唱”要求的过分之处。但似乎,也不仅仅是这样。lr4cN

  迄今为止,肯接纳野良猫的乐队,无非两种类型:一种是不愿意脚踏实地地努力的、想要借她的名声获取一波关注度的家伙。这群家伙往往争先恐后地来,随后又在一两次演出后怨恨自己抢了整个乐队的风头,毫不留情地将她踢走。lr4cN

  比起这群人,类似于之前来找她的那位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的人反倒更好让人接受。她们虽然将自己看做出道赚钱的工具,但好歹也是看重自己的技术。虽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家伙,虽然性格着实让人讨厌,但喜多郁代不会否认她作为乐队人的能力。lr4cN

  只是,在心中的最后一点坚持被彻底打碎之前,她还是不希望自己成为那群人中的一员。lr4cN

  “我上了。”lr4cN

  她朝虹夏身后调音台里的大豆田小姐点头示意,成年人回了个“OK”的手势。lr4cN

  喜多郁代走向了自己的舞台。lr4cN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