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科长步入着火的楼房后，两位二协会五科收尾人非常安稳的将人群彻底疏散完毕，仅保留了那位自己的孩子还被关在楼房内的着急阿姨——他们二协会的宗旨就是“你的盾牌”，即便日常工作中不一定能保证将所有的无辜百姓守护，也会尽自己所能的提供一点人文关怀。41uLE
至于那些在楼下叫嚣着让收尾人们将财产抢救回来的人，五科的收尾人则贴心的给予安慰和解释，实在不行就武力威慑，赶紧把他们疏散走。41uLE
也是有个别人真的连武力威胁都不怕的，那些人在不久前还固执的待在原地，和其中一个收尾人争吵着，期望靠“不知为什么存在的委托”来束缚他们，逼迫他们冲进火场抢救财物。41uLE
他们两个当然不怕了，先不说在后巷，钱和暴力地位并排，这些人既不是金钱的提供者又不是暴力的持有者，他们这些五阶收尾人怕什么。41uLE
其次，真正的委托人是艾因，以此来展开的委托在这两年间多次扩大范围，但也留下了许多漏洞。41uLE
比方说艾因先生说他们应该不杀人，不伤人，不害人，但实际上挂在委托里的内容为了简写则变成了“保护当地居民的安全，维持当地治安稳定”。41uLE
用杀人的方式来维持治安，事实上也没有错，除了工作繁重外和普通的后巷是一个情况。41uLE
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两个收尾人就会亲自出手，把这些吵得要命的刁民全部抓起来吊着打，抽的他们三天下不了床。41uLE
还在被刁民“围攻”的两个收尾人突然就见到那远处还在观望的人群中，有一个背着怪形大剑的二协收尾人小心的推开人群，双手握住剑袋的肩带，小跑的说话。41uLE
“副科长就在里面，有一段时间了，但我们的呼吸能力可能不太好对付。”41uLE
“嗯嗯，我知道了，那我上去看看……我听你们报告，是说里面还有个小孩？”41uLE
“你就是他们的科长，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他们居然不保护我们的财产安全，你说他们不是在渎职吗？”41uLE
葛沃特沉默着，握着剑柄想了想，说道：“剁你根手指吧。”41uLE
“诶？”刚刚还在叫嚷着渎职的居民听到这奇怪的回答，当场愣住了，“你是要……呃啊啊啊啊！”41uLE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看见自己的左手食指被什么巨大锥子碾压成了一团勉强连着的肉团，顿时惊叫的，痛苦的呐喊出来。41uLE
“不要打扰我，不要祈求二协会，会帮助你们这些无理取闹的人。”41uLE
趁机从这个人的衣服上撕下块布料，给这把不知何时被拔出的怪形大剑擦了擦血渍后，葛沃特这样说道。41uLE
“这样，我憋个气，上去看看情况，你们，帮我照看下这个。”41uLE
上楼前，葛沃特商量着，就把手里一直抓着的一个塑料袋交给了两个收尾人。41uLE
接过这个塑料袋的他们各自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并且悄悄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事先说明这个塑料袋并没有封严实，科长本来就不是个拘小节的人，看上一眼没有问题。41uLE
另一个收尾人立刻惊讶的反问道。虽然科长要收集耳朵的原因不明，但他们也大概猜得出来，这些耳朵应该是某个帮派，甚至就是现在闹事的帮派成员尸体身上剪下来的。41uLE
那个收尾人说道：“你加入二协会的时间短，所以可能没听说过一个传说：就是这个科长啊，他其实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怪癖，就是他会从杀的每一个人身上取走一个身体部件，大多是眼睛耳朵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会在工作完之后带回房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数着玩。”41uLE1
“有人说是因为科长以前住在23号后巷，那里的人据说是整个都市最残暴的人，想杀人顺手那个器官属于是一块地区的风俗习惯；还有一种假设是说科长曾经在……嗯，给‘拇指’干活，那里的人动不动就搞惩罚，他干的是刽子手之类的工作所以有这种习惯。”41uLE
“当年最扯淡的说法是说艾因先生其实是食人魔，喜欢吃人……你千万别往外说，被科长听见要写检讨书的，这算作诋毁委托人的行为。”41uLE1
听完这段长篇大论后，另一个收尾人表示理解了：“所以我们看看今天科长杀多少人？”41uLE
两个人一对视，说干就干，当场伸出手掏进袋子里开始揉搓耳朵……41uLE
“什么叫只有！一下子杀二十三个人已经很多了！甚至说是太强了都对啊，我要是能一把大剑一下砍死十个人我肯定要到处吹！”41uLE
“嗯是的呢，不同评级有不同评级的委托，真想体验随意虐菜的感觉啊~”41uLE
“你说，收集耳朵眼睛算杀人记录，那收集指头算不算杀帮派记录啊？”41uLE
“你还真幻想起来了……”41uLE1
三老大的反应速度足够快，所以在意识到蒙桑加居然要和他玩跳楼这套后，果断的松开手，立刻进行落地受身。41uLE
落地的伤害确实没那么大，无论是三老大还是现在这个状态的蒙桑加都不会被区区一次高空坠落而杀死，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对此大意：在成为都市里的一个强者前，任何人都有弱小的时候，作为人类的本能会让它们在弱小的时候驱使他们保护自己，而这种本能在很多时候会以非常极端的结果呈现。41uLE
就像是从高处看，有些人会腿软，这就是本能驱使着他们赶紧回到低处，不要再继续面对从高空掉下的危险了。41uLE
但身体，只是身体是不会明白，他们的大脑刚刚让他们来到了世界的高峰。此刻如果腿软倒下，才是让他们失去生命的最快结果……41uLE
而在都市，经过改造后的人类基本不会再害怕这些东西了，他们已经能从高处坠落而不受致命伤，以坚实的肉体直接对抗尖锐的利器，在充满腐蚀气体的环境中自由穿行……41uLE
可即使如此，他们曾经是，甚至可以说依然是普通的人类。41uLE
即使不怕高处坠落，他们还是会想着在掉落时保护大部分身体而蜷缩一团，不怕尖锐利器的人在面对真刀真枪时也会因为头脑内的警告而露出破绽，腐蚀性气体无法伤害自己，却还是能给他们疼痛感。41uLE
这就是本能，如果说大脑是作为人类的物质基本，那么求生本能就是作为生命的底层逻辑。41uLE
三老大自诩是能与大部分都市人对抗的强者，却绝对不敢忽视自己的本能所产生的影响——假设他顺着意思一直死缠蒙桑加不放，蒙桑加便能占据主动，依靠同时坠落时的冲击力，给没有立刻反应而下意识依靠本能的三老大一次接近死亡的体验。41uLE
看到三老大首先松开手的蒙桑加大失所望。她已经准备好用一招背摔的方法给三老大一次重击了，现在看来是失败了。41uLE
抱着孩子的蒙桑加拼命缩起四肢，给孩子包裹成半圆型的样子，之后她本人便以背部朝地的方式，撞击在了那不算坚硬的地面上。41uLE
从自己能正常的伸开两腿来看，她应该是没摔断脊骨，不会几周都去当轮椅人。41uLE
虽然很想关照孩子当前的状况，但蒙桑加还是将孩子推到一旁，自己一个人开始喘气。41uLE
啊，还是外面的空气好，这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12号后巷也没有那么差嘛。41uLE
翻个身，用四肢让自己爬起来的蒙桑加便看见几乎没有受伤的三老大表情微皱，显然是因为自己居然中了一个不算厉害的计谋而感到无比愤怒。41uLE
然而他终于还是摇摇头，将一直挂在自己身后的轻弩重新装好，一边走来一边给弩装上一支颜色特别的箭矢。41uLE
见状蒙桑加也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挡在了孩子的身前。41uLE
“怕你干啥？我是收尾人……”蒙桑加喘了口气，“……而你是帮派的人，应该是你要小心协会的回击才是。”41uLE
“是啊，我确实该小心了，就比如下次想要把玩猎物应该点到为止。”41uLE
举起轻弩，三老大笑着——又是向上抬到顶，他才扣下扳机。41uLE
坚韧的弩弦将特别的箭矢推出，它化作一根画笔，在空中绽放开，变成一团亮着光的烟火。41uLE
“我就直接告诉你吧，这把箭矢是信号箭，它会把我埋伏在这的二十三个小兄弟呼叫到此地。”41uLE
三老大倒是很容易就发现了蒙桑加的紧张：“你难道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我当然会带很多弟兄了，他们刚刚替我们帮派抢了很多钱财，而现在则要替我完成这次的目标——杀死点二协会的收尾人，耀武扬威一样，懂吗？”41uLE
说完，三老大则看了看他现在所出的地方，应该是这栋楼的后方，有一块没有被完全利用的土地，放置着这栋楼里的多余物品和非厨余垃圾。41uLE
“你的两个手下，应该会在三分钟后被我的兄弟们猎杀。他们会被我的兄弟们很快杀死，我们人手一把轻弩，你们是逃不掉的。”41uLE
“终于不想等了吗？那我们就好好打打吧，就在这里，现在可是‘公平竞技’啊。”41uLE
三老大也不躲避，摆好了属于自己的格斗架势……那副姿态虽然并不规范，但也远胜于在拳脚功夫上处于门外汉水平的二协会五科副科长了。41uLE
蒙桑加最快速度的发拳被三老大抓住，然后就见他反手一拳锤在了蒙桑加的脸上。41uLE
嘲讽的时间里，三老大抓住机会，又是三个快拳敲在蒙桑加的脸上，见到她的拳头时干脆以胸口顶住，然后以最大的力气对着她的头顶砸下。41uLE
手脚功夫没占到便宜，蒙桑加主动后退喘了口气——呼吸不正常的影响还是太致命了。虽然她的评级是靠写文案刷出来的，手上能力也主要在双手大剑剑术上，但这不代表她的力量就差。41uLE
她好歹是两年前和葛沃特一起干活的人，体力与耐性根本不用质疑。41uLE
所以还是烟霾颗粒的错，是因为它才让力气无法发挥出来的。41uLE
“随便你吧，毕竟你要不要再想想，除了你身后的孩子，还有两个二协会职员等着你去拯救呢。”41uLE
整个对峙过程中，蒙桑加也清楚她自己一直在被对手用语言刺激，试图打乱她的节奏。41uLE
但和之前不同，她现在确实是要想想该怎么办了……二十三个帮派成员一旦到齐，目前来看的压力很可能不是他们二协会五科一个两个就能解决的，但她刚刚受伤，还有一个孩子需要保护……41uLE
“至于你，在你的同伙到达前，我都不会让你接近这个孩子的。这么久过去了都没到，该不会需要好几分钟吧，你撑得到那时候吗？”41uLE
咬咬牙，蒙桑加把内心的抉择压住，先把压力转移回对手身上再说。41uLE
“到如今居然还在逞能？你觉得自己很帅吗？你可别忘了我说的话，我要把你和这个孩子挂在楼顶示众。”41uLE
轻轻握拳，三老大接着说道：“我的兄弟们是和我一起行动的，在看到信号后最多三十秒，他们就会来到这里，你应该能明白吧。”41u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