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到课堂【4011】
黎明走入了一间集体宿舍，围绕在高大圆柱旁的是张张小而精致的双层床铺。这些柱子上雕刻着人类工作的画面，顶上则支撑着规整的拱顶。3YBcg
“看起来这些工人们的生活条件还挺不错。”那些雕刻的，至今仍然栩栩如生的图案，与桌边、箱中的工具让黎明确认这里是工人们的宿舍，而非是卫兵的。3YBcg
他找到了一件比身上衣服精致不少的布衣，简单地套在了身上。这条更换后的服装紧紧绷在他强壮巨大的身躯上，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爆裂。3YBcg
“这衣服真的合身吗？”艾蕾娜的眉毛几乎挤在一起，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体积巨大的，刚刚换下破衣的壮汉。3YBcg
“还好，这件衣服的面料充满了弹性，所以就算是给我穿，也勉强不会爆开。”黎明则说道。3YBcg
这套衣服虽然款式仍然带着古代的味道——更像是西部时代的工作装——但面料上却像是现代的充满弹性的合成纤维。即便是黎明都能穿得下。3YBcg
先前找到的那些平民们的丝质服装倒是看着相当华贵，遗憾的是，它们并不符合黎明的身材，也缺乏面料的弹性。3YBcg
那件伴随黎明来时的粗糙衣服已经被丢到了一旁，艾蕾娜甚至在上面看到了不少焦痕。3YBcg
艾蕾娜下意识伸出了手指，对着黎明腹部戳了戳。刚刚触碰的时候还是柔软的，但才一深入，那些隔着衣服都线条清晰的肌肉就变得像铁一样坚硬。3YBcg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轻佻，触电般蜷起了食指。3YBcg
黎明本身在腰带的束缚下，腰肢看上去相对宽阔的肩膀和胸膛就已经非常纤细了，直到被衣服勒住，艾蕾娜才惊讶地发现，他的腰就仅仅只比寻常的男性粗上一些，与他的上半身呈现出一个等腰钝角三角形。3YBcg
“哦，抱歉，条件反射。”那强壮的野蛮人反倒是向艾蕾娜道起歉来，把她搞的不会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3YBcg
好在这场小插曲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检查过这个房间没有什么对他们有用的物资之后，二人便向下一道门走去。3YBcg
大门也同样已经腐坏了，他们在火炬提供的些微灰光中走过了一道走廊，在另一端看见了一道可能几个世纪来都这么半开半掩的巨大双开铁门。3YBcg
“提防一下。”黎明道，接着便用强壮的身躯推动起那道巨大的铁门。3YBcg
艾蕾娜警惕地在手中构造出火焰的法术模型，接着就看见那个强壮地过分的男人双手抵在铁门上，以一个任何牲畜看见了都要无地自容的姿势让铁门动了起来。3YBcg
“吱呀！”尖锐的声响从那门轴上嘶吼出来，很快便有脚步声从远处响起。3YBcg
壮汉果断向后退去，回到了法师的身边，手中那把尖利的手半剑对准了大门。3YBcg
很快黑洞洞的铁门缝内就挤出两个衣着简朴的身影。就像黎明身上穿着的那样，但一个个子很矮，另一个看上去很是干瘦。腐坏枯萎的面部给人一种悲戚的感觉。3YBcg
黎明觉得自己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接着他就大吼一声，箭步冲了上前。那把可以给他人双手使用的剑轻易切开了个子更高挑的活尸头颅，矮的那个被一脚踢开，重重地撞在了门上，将门撞开了。3YBcg
黎明的混淆感消失了一会儿，随着大门洞开，又再次出现了。这种感觉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施展自己的奇术，甚至维持住自己原本的屏障都要费事。3YBcg
他看向艾蕾娜，对方向着房间内丢出了几枚精巧的火球。3YBcg
亮度足够让他们看见在门内的事物——又是几个活尸，空洞的双眼几乎能够将火光完全吸收。这几个活尸看上去比其他的木讷很多，手上握着的也仅仅只是金属制的笔。3YBcg
尽管有着混乱的感觉，杀死他们却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当这个房间内见到的所有活尸都被他们杀死，那种混淆的感觉也就消失无踪了。3YBcg
艾蕾娜烧死了最后一个活尸，借着火光打量起这宽敞的穹顶大厅，然后惊讶地发出了声音：“这是……教室？”3YBcg
这个房间呈现六边形，但是一个四边形与一个梯形的组合。梯形上边的一面设着一个讲台，张张桌椅凌乱地洒落在下方。看得出来，这里的学生数量应该很多。3YBcg
黎明刚刚将杀死的那些活尸身上抽到的灵魂的碎片或者什么消化干净，他也凭借着里面包含的极其零散片段拼凑出这个房间的用处。3YBcg
“但似乎老师不在。”黎明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尸体，他们都只穿着和他身上相似的服装，那些工人们的服装。3YBcg
这令他有些好奇。他们看上去并不像是工人，那小体格反倒看着像是尚未成年的孩子们。不过黎明对杀死他们没有任何感觉，他们早就已经死了。3YBcg
他还是看了一眼艾蕾娜，发现这个姑娘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愧疚的表情，而是好奇。3YBcg
“如果你说的是学院中的那种教师，那么很遗憾至少我的氏族里面没有。况且我的父母去世的早，我也没有条件去那些大型氏族里面找教师进行学习。”3YBcg
“我们很多人的基本知识都是从氏族萨满那里学习到的。粗糙、原始，但对于大部分瓦肯海姆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只有那些有钱的自由民或者是雅尔——也就是贵族——才有足够的资源去学习更加复杂的知识。”3YBcg
“我的很多知识都是在冒险的路途中学到的。也包括你们布莱都尼亚人的语言。”3YBcg
“啊，我很遗憾听到这些。不过你的一些知识比我了解的还多呢！”3YBcg
那讲台明显比周围的木课桌要来地华贵很多。沉重的红木讲台搁在白玉阶梯上，即便是这张讲台上，也镶嵌着些许珠宝：红宝石、蓝宝石、绿松石、钻石、猫眼石和蛋白石。3YBcg
黎明没有对这里的宝石下手，而是拾起了讲台上一本奇特的书籍。血红色的封面，吹去灰后色彩至今没有褪色。3YBcg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但在就连经过一定防腐处理的木头都彻底腐朽了的时间中这本书都能保持完好，它肯定有着什么非凡之处。3YBcg
“这颜色就像鲜血一样红。”黎明喃喃道，看了看上面的封皮。3YBcg
“古代的文字。”黎明随口道，“这上面写的是……《生灵的心智》。”3YBcg
黎明翻过了猩红色的封面，翻阅起目录来：“什么是生灵与心智；精神与心智的区别；心智、灵魂、精魂……有趣。”3YBcg
他野蛮人的本能让他将这里的心智联系到了自己了解的奇术六大体系中的心灵奇术。并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对于他是有益的。3YBcg
遗憾的是，他并不能在这里就将这本书籍看完。阅读本身就需要耗费时间，而将那些古代的文字翻译出来则更加费时费力。3YBcg
“等有时间休息了，我再把这本书翻译出来。”黎明画了个饼，将书本放入背包中，便拾起了搁置在讲台上的剑。3YBcg
在翻译书本之前，黎明心里还有更多的疑惑。这里的学生们似乎是在短时间内死亡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3YBcg
他们或许当时正在上课；也可能是在自习——如果他们有自习这个传统的话。然而教师却并不在那里，他/她去哪儿了？3YBcg
“你先前和他们作战的时候，有感觉到思维混淆吗？”黎明突然询问道。3YBcg
或许在这个时候才问有点晚了，不过艾蕾娜还是老实地反问：“原来你也感觉到了吗？”3YBcg
“不会啊，我只需要照例构建出法术模型，就能很轻易地使用出魔法来。”艾蕾娜说得理所当然，如此自信。3YBcg
黎明不确定这种事情仅仅是对艾蕾娜如此，还是对使用她这一体系的魔法的施法者来说都是如此。3YBcg
但显然这种干扰对黎明这种需要使用精神来引导魔力施展奇术的施法者影响更大。3YBcg
“看起来这里的学生们多少会施展一些心灵奇术。”黎明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来对地方了。”3YBcg
“我也能学吗？”艾蕾娜此刻的双眼几乎能够放出光来。3YBcg
“或许你可以试试看？但我没有遇见过另一个活着的奇术师……也许你有机会成为第二个？”黎明轻笑了几声，带着火光离开了这个教室。3YBcg
剑身反射出些许琥珀色光芒，刺破了沉寂的黑暗。随后火光驱散了阴影，让那些走道上的影子滚出活人的空间。3YBcg
几个活尸浑浑噩噩地游荡着，身上的盔甲发出了哐哐当当的鸣响。3YBcg
他们的身上的胸铠散发着银亮的光彩，火焰照在上面，就像是映在哈哈镜上。上面有凹陷，圆形的孔洞刺入了胸甲的内部。就在黎明发现了他们的同时，这些活尸也同样发现了他们。3YBcg
看着这些显然经历过可怕战斗的活尸，他们距离真相似乎近了一些。3YBcg
黎明依旧是首先冲锋的那个，甚至在那些活尸作出反应之前，他就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了。3YBcg
他的剑捅进了第一个活尸的胸口，正刺在那孔洞的内部。黎明品味到了利刃入肉的手感，这说明它们的孔洞并不是很深。3YBcg
火把重重地横挥，扫出琥珀色的弧线。这木质的东西打歪了活尸的脖颈，将它推到一旁。3YBcg
黎明的手按在了第二个活尸胸口，黑糊糊的残痕是银色胸甲表面仅有的污点。一道紫色光芒闪过，这道污点便扩大了。3YBcg
棕黑色的干涸血柱从那活尸的创口处喷出，也从它暴露的眼孔中洒出。黎明敏捷地避开了它们，那些液体只是污染了侧面的墙壁。3YBcg
瓦肯海姆人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看起来他的冲击波对于这种亡灵来说还是太过于强大了一些。能够这段树木的冲击，精确地灌入创口内部，造成的后果显然是毁灭性的。3YBcg
尸体推到了另外的几个活尸，黎明很轻易地便将他们解决掉了。3YBcg
那么这些活尸是法庭的守卫？还是这座地下城里的士兵？3YBcg
他们的装备看起来非常精良，比上面的卫兵要精良许多。3YBcg
身上穿戴的是银亮的胸甲，巴布塔式盔，正面也有皮铠进行防护，小腿绑着护胫。这绝对是正规的军用装备。3YBcg
黎明蹲了下去检查尸体。假如他们身上的盔甲完好，或许要杀死他们还需要费一些劲。毕竟剑刃对于这种盔甲的效果有限，哪怕黎明拥有能够轻易将人劈成两半的力量，盔甲也能够挡住大部分的伤害。3YBcg
“这种创口不像是枪矛能够制造出来的。”黎明自言自语着，“或许骑枪冲锋能够做到，但骑兵显然难以在这种环境下施展开来。”3YBcg
“而其他形式的枪矛，会首先留下棱形的洞口，而不像这样。它是由一个坚硬的圆柱形物体留下的。”3YBcg
“不是魔法能够留下的痕迹。冰魔法也不能制造出这样的伤口。”艾蕾娜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分析道。3YBcg
不像是那些普通的女孩，见到尸体就会尖叫。黎明只听过她在面对那些大部分人都会本能恐惧的巨蛇、蜘蛛之类的东西时发出尖叫。艾蕾娜显得比大部分女性都要坚强。3YBcg
“在见到制造出这种伤害的东西之前，我没法关联出制造这种伤害的真正元凶。”黎明重新站了起来，“但无论如何，我们距离真相肯定越来越近了。”3YB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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