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亮起的天边明暗不定映在未央笑颜的脸上，而她阴影之下的双手骤然暴起扣住了黑服的脑袋，然后狠狠地向下按去。412Nn
而成群结队的人造的星星则轻而易举的盖过了刚刚的木板破碎声，它们高呼着胜利的颂歌上升。斩裂黑夜，隐藏繁星。412Nn
“……看来未央小姐非常自信啊。”黑服刚刚凑过来的脑袋被未央锤进了他特意搬来的实木桌子中间，逸散出的光光点点流淌盈满了桌子的裂缝之中。半天之后，黑服才憋出了这么一句闷闷的话。412Nn
“嘻嘻，‘紧急情况不承认法律’，何况是你那套约定？”嘴上这么欠的嘲讽着狼狈的黑服，未央还是没有放下警惕，两只手死死压住了黑服的脑袋。412Nn
但是让未央心悸的地方在于，这家伙完全没有进行任何挣扎。不是在于他被打晕或者无力反抗，而是他选择完全不进行未央能理解的反抗。412Nn
而为了不要打草惊蛇，所有的STASI部队都至少需要十分钟才能赶过来，这十分钟时间则需要未央自己来拖住这个大人。412Nn
“既然这样，那我们的协议算是作废了。”黑服依旧沉静的说着他的那一套。412Nn
“当然，作废。”迅速抽离出自己的双手并往后跳了一大步，未央用右手从风衣中掏出了那把马卡洛夫对准还镶嵌在桌子上的人影。“还有，对凯撒集团的进攻也已经同步开始了，数秘术，我们之间的哑谜到此结束。”412Nn
“没有想到您还是能够调查到如此多的线索，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您一句，数秘术的职能只是一个志同道合之人的‘论坛’，凯撒集团实际上与协议没有任何关系。”闷闷的声音继续从桌子中间传来。412Nn
“无妨，都一样的。”未央稳住枪管，绷紧了右手的肌肉，确认枪口瞄准了桌子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后，扣动了扳机。412Nn
他出乎意料的选择了躲避而不是反击，全身黝黑的他几乎是瞬间移动起来，他的脑袋被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成功的翻回了它原有的位置并伴随他的主人一起躲避那发射过来的枪弹。412Nn
失败的地方在于那发慢到似乎是慢悠悠飘过来的9mm手枪弹还是命中了黑服，或者说是黑服的神秘。412Nn
“原来是这样，你不是一个人啊……”看上去像平常一样若有所思的定在原地的黑服喃喃地说着，原本笔挺的西服下装载的东西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你根本不是学生……”412Nn
“猜对了有奖励，猜错了有惩罚。可惜没猜对。”颤颤巍巍地将马卡洛夫重新塞回了风衣的夹层里面，未央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在了粗粝的混凝土地面上不在动弹，将雪白的丝袜与嫩白的大腿擦上难堪的脏污。412Nn
而在照明弹的白天之下，黑服亦是停在原地，除了他像是在沸腾中的躯体还在不停的寻找能够从兜住它们的衣服中冲出的突破口。412Nn
二人就那么诡异的停留在原地。旧的光源趋于熄灭而昏暗的世界吞噬清晰时，新的升腾而起的光明甩过一道道响亮的巴掌将它驱赶回了它应有的位置。早已被遗弃而孤独自守的混凝土依旧沉默的以灰色应对。没有回应自然就没有离别。412Nn
老师说的不错,未央想。她正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腥锈的甘甜液体浸润了舌头。但是，她若是不承担责任，现在谁能够掌舵来带领这条弥足珍贵的巨轮航行呢？谁能忍耐如此的痛苦呢？412Nn
黑服则不断地发出了漏气一般的声音，他脸上的光也开始闪烁，忽明忽暗。412Nn
“不过，你还是给了我你的答案。”在漫长的一分钟后，黑服抽动他的嘴，一个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嗓音从那里冒了出来。412Nn
“算是。如何，来自后于你的时代的混沌？被曲解，解构乃至于一切的反理性与怀疑和消解？”未央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因为疼痛无法移动分毫。像是被钳子揪住肉而后撕离身体却又不得不感受着离开的血肉间的神经被丢尽浓硫酸被碳化的痛苦。412Nn
最开始那一下最痛，痛的可以轻易击穿这个一直以来以“大人”自诩的孩子的心里防线，但是当适应后其实也没有不可忍受的。尤其是那盎浓硫酸仍然在敌人体内发生剧烈反应的时候。412Nn
在楼外面，螺旋桨翼搅动空气的声音在逐渐迫近，雌鹿们巨大的身影从层层叠叠的坍圮的楼房废墟间显露出其庞大的身影。412Nn
“你是【殉道的非理性】。”黑服轰然倒塌，沸腾的躯体在这一瞬间到达了其的沸点一般爆出了一个个气泡，咕咚咕咚间却又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飞溅出来。412Nn1
但在未央惊慌的瞳孔中，另一个黑服，虽然看上去如此的虚弱，正重新从地上那摊不断闪过非人理解的东西中站立了起来。412Nn
“非常精彩的解答，未央小姐。”摇晃了几下抖落掉了身上马赛克一般的“没有任何意义”的残留物，黑服提了提西装的衣领。“可惜我们的约定已经作废，所以我不能给你额外的回报。”412Nn
未央没有说话，只掏出那只马卡洛夫再一次对准，这一次是自己。412Nn
“请不要这样，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不是吗？处理分离主义，推动意识狂热，启动最终方案，你犯不着在这里为了一个无法确认的敌人而葬送你的生命。”并没有干出什么攻击行为，黑服用说服的方式尝试对未央进一步的攻击进行劝阻。412Nn
“况且这里都是你嫡系中的嫡系吧？”黑服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伴随着索降卡扣摩擦的声音与一只只作战靴踩踏声，最后是一片整齐的枪的保险声。412Nn
“……晞，可以和解吗？”没有l料到这个家伙如此棘手，而后手反倒成为了约束，瘫在地上的未央被STASI学生叉着胳膊以一种猫猫被提起来的姿势扶起来后有些迟疑的问道。412Nn
“……当然，那么合约没有作废？”黑服也明显迟疑了一下，不知是思考还是被未央震撼到了。412Nn
“好。”412Nn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