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爱因斯拉博士，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好歹跟我商量商量。而且，您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卢蒙巴呢，我记得，人偶，是不能对人类撒谎的吧。”f1pWO
听了阿赫罗梅耶夫的追问，爱因斯拉挑起了眉毛，她没有回答阿赫罗梅耶夫的问题，而是立刻反问道，f1pWO
“那阿赫罗梅耶夫上校，你为什么不直接在会议室里，就质问卢蒙巴，他们人偶究竟想干什么，意欲何为？”f1pWO
被爱因斯拉如此质问了，阿赫罗梅耶夫也只能沉默以对，狠狠地吸着烟。f1pWO
看着阿赫罗梅耶夫一根接着一根猛抽着“战略物资”，爱因斯拉的不满似乎也在逐渐上升。用手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仿佛是要把积蓄在自己发丝间的烟气给搅散，爱因斯拉无奈叹道，f1pWO
“说到底，阿赫罗梅耶夫上校，你也不敢，不是么？就算我们知道，只要我们说出口，卢蒙巴就必须跟我们说实话，可我们，都害怕他万一说出那个答案，会造成的后果。而且，就算我们真的知道了答案，我们，又能改变什么么？只不过，是会让我们和人偶们，彻底撕破脸皮罢了。”f1pWO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说，我们就应该眼睁睁地看着么？”f1pWO
此刻的阿赫罗梅耶夫，表现得，像是一头快要发飙的野兽，只不过，驱使着这头野兽的，并非是与生俱来的凶性，而是愈来愈难以抑制的恐惧。f1pWO
又一次，没有正面回答阿赫罗梅耶夫，爱因斯拉双手叉着腰，身体倾斜向了一侧，她的脸上，是一种阿赫罗梅耶夫无法理解的从容和轻松。看着阿赫罗梅耶夫，爱因斯拉的眼睛笑得眯成了缝，f1pWO
“阿赫罗梅耶夫上校，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们真的能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等到我们安定下来之后，我就马上，把这个逐火之蛾领导人的位置，让给凌。我就继续当我的科学家去。”f1pWO
“什么为什么。阿赫罗梅耶夫，你还不明白么？等到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在这个姆大陆上，到底，会是谁说了算。”f1pWO
抬起头，爱因斯拉看着地下，这相当逼仄的天花板，她相当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好似自己已然卸下了所有那些，她无法背负的重担，f1pWO
“等到时候，我就把一切都甩给凌。而且，除了凌，在如今的姆大陆上，还有谁能命令的动这些人偶。要是不把逐火之蛾交给凌，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让卢蒙巴那个小个子掌握逐火之蛾吗？”f1pWO
阿赫罗梅耶夫没有料想到，有朝一日，逐火之蛾这个为对抗崩坏而建立的组织，它的领导人，竟会成为一个律者。他都不知道要感叹世事无常，还是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疯狂，乃至于一点逻辑都不讲。f1pWO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干不下去了。至少，对我来说吧，凌，比卢蒙巴要好。好歹，她看起来，还更像个人类不是。只要我们不说她是个律者，谁能知道逐火之蛾的领导人，会是个律者。那些人类和人偶的矛盾，就让凌去头疼吧。谁让，她在地球上，就一直人偶们混在一起。咱们说的话没用，凌说得话，他们总得听吧。就是给个面子，她的脸面也比我们大。”f1pWO
当然，还有一句话，爱因斯拉没有说出口，但阿赫罗梅耶夫也一样能够感觉到。f1pWO
卢蒙巴，他是个人偶，是个被人类制造出来的工具，而比起依靠，能够单体杀死数亿人类的崩坏使徒，向曾经被自己掌握的东西，向自己的造物“臣服”，对人类来说，需要跨过更多的心理障碍。f1pWO
阿赫罗梅耶夫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杨凌和卢蒙巴的身影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可只要一想到，他们二人，一个是律者，一个是人偶，他就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悲怆。f1pWO
没有与爱因斯拉长吁短叹多久，阿赫罗梅耶夫就下定了决心。他咬断了自己口中的滤嘴，将香烟架在了手指之间。阿赫罗梅耶夫任凭着点燃的烟头灼烫着自己的皮肤，仿佛是借用着身体上的痛觉，他才能够逼迫着自己说出下面的话语，f1pWO
“明天，不，等会儿，我就去一趟高能物理研究所，去找凌小姐说明这件事，让她利用权能给我们制造出一些崩坏兽来，我们再从市民中，招募一些志愿者，重新开始超变手术的实验。”f1pWO
阿赫罗梅耶夫说完之后，看向了爱因斯拉，而他从爱因斯拉的眼中看到的，则是一种对无知孩童的戏谑与嘲弄。对于阿赫罗梅耶夫的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爱因斯拉甚至都不屑于出声反驳和回答。f1pWO
而阿赫罗梅耶夫自己，也是颓唐地低下了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计划，几乎就不存在任何的可行性。且不论，身为律者的杨凌，她到底会站在谁的那一边，哪怕就把现在的她，当成姆大陆上的一个基础设施，阿赫罗梅耶夫也对于重启超变手术，没有任何的信心。f1pWO
如今的姆大陆，要从哪里去建设实验室，以及找到掌握这门技术的人员呢？这全都是未知数。f1pWO
就算一切的条件全都凑齐了，超变手术的成功率，放在武装人偶面前，实在是低得难以让人忍受。以往，可以用“不得已”来说服自己的藉口，都统统失效了，让阿赫罗梅耶夫有一种，自己明明是为了拯救人类，却又不得不变成人类屠夫的强烈矛盾感。f1pWO
但阿赫罗梅耶夫不想放弃，他也不能放弃。咬紧了牙关，阿赫罗梅耶夫感觉到了一种宿命感，仿佛，人类未来的命运，已被悬于丝线之上。人类这一种族，能否继续在量子之海存在下去，全赖于自己接下去的行动之上了。f1pWO
当天下午，在爱因斯拉的掩饰之下，阿赫罗梅耶夫就选择了请假。这倒也不至于耽误前线的战况。因为卢蒙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重新编写，调整每个人偶意识的分布情况。在这段时间中，前线的反攻会暂时陷入停滞，而已然被人偶们打怕了的天上之人，也已经不会再发起战略性的进攻了。他们现在，全都在一心一意地执行，他们那套绞杀计划。f1pWO
也就在这短暂的平静间隙，阿赫罗梅耶夫决定，为了人类的未来，再冒险一次。f1pWO
坏消息：这是因为AI也由于未知原因，学会了偷懒，摸鱼，不干活了，最后成功实现了效率等同。f1p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