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拍了拍手，宣布Ave Mujica今日的活动至此解散，丰川祥子瞥了眼东京都永远都是灰蒙蒙雾沉沉的天空，以及天空之下的车水马龙、霓虹闪耀，轻声叹了口气，走出了录音室的门。3ZT4p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远处隶属于丰川家的广告公司的大荧幕仍在奋力工作，孜孜不倦地宣传着人气组合Sumimi的新歌。伴随着呼出的哈气升腾起来凝聚成一团的白雾飘散在空中，略有些强劲的风卷起一团焦枯的落叶送往楼宇之间，以及大楼顶部半明半暗的、远远望去已经只剩“曲川”字样的“丰川”文标，颇有种粉饰太平世界的荒诞感与无力感。3ZT4p1
用呼出的温暖气流沾湿已经冻得冰凉僵硬的手指，又努力地紧了紧身上的围巾，祥子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的话题，而是搓了搓手，准备往地铁站走。3ZT4p
她略有些着急地赶上来，属于月之森的校服裙摆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脖子上的围巾也明显地甕作一团，剩下一根长长的飘带，如一柄小小的旗子，在狂风中舞动。3ZT4p
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家里有派人来，不过被我拒绝了。”3ZT4p
“踏踏踏”地挤开人群挤到面前，又小心翼翼地梳理了下鬓角处散乱的浅绿色秀发。祥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让人在跟前站好，略微地弯了一下腰将围巾解开，又撑起长发绕着脖子转了两三圈，在领口处打了个标准的小蝴蝶结，这才满意地轻轻拍了拍若叶睦厚实的外套夹克，露出转瞬即逝的略有些艳羡的神情来。3ZT4p
这下换小祥不说话了。只是发出轻微地“唔”的一声，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3ZT4p
如果是以前的话，还在丰川家的时候，生日聚会往往会变成一场大规模的社交宴会，用来加强世家财团之间的联络。那时的丰川祥子是作为主角闪耀在会场上的。3ZT4p1
而如果是去年，祥子刚刚离开丰川家那会儿，因为居住和生活都还没有着落，倔强的女孩子单凭着一口气闪耀着如同星星般光彩夺目的眸子，却还是不得不在面对各种此前从未接触的事物中左支右绌，发出“原来西瓜不是三角形的”、“原来苹果中间还有核”之类的感慨。那时的祥子，自然是没有心情、也没有余力讨论生日有关的话题的。3ZT4p3
“说了也没什么意义。Ave Mujica不是因为友情或者其他什么理想主义的要素组建起来的，我们也不需要在其中寻找这些东西。更何况——”3ZT4p
她清了清嗓子：“如果大家愿意为我庆祝生日，我也需要在大家生日的时候回礼。但……”3ZT4p
“所以，有我为祥庆祝生日就够了。——祥也已经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了我生日礼物吧。”3ZT4p
她们是血缘上的远方姐妹，真实关系却比亲姐妹还要亲近。她们是光与影，昼与夜，始终相伴着，不分彼此。3ZT4p2
“还真是高高在上”，如果是平时的祥子大概会这样回怼过去。但今天的她并没有这样做的心情，只是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睦，类似的话就不要说了。”3ZT4p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走了一会儿路，走到不远处的河堤那里，走到树木和丛林的阴影中。3ZT4p
“最近丰川家那边，还有若叶家那边，没有人在为难你吧。”3ZT4p
“月之森那边呢？素世她最近还算消停吗？有继续纠缠你吗？”3ZT4p
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才开口道：“素世她……组建了一个新的乐队。”3ZT4p
“这样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仰着头望着依旧是看不到星星的夜空。3ZT4p
“她早就该这样了。一直沉溺于过去什么的，说起来多难看呀。”3ZT4p
一尾鲤鱼在黑暗中探出头，找寻了一下月光，却只看到倒映在流水中街灯的影子。3ZT4p
只剩下惊鸿一瞥的鳞片，在河水的波纹与天空的反射中闪着耀眼的光。3ZT4p
想了想又补充道：“是现在的祥子也能买得起的，街边的店里的蛋糕。”3ZT4p
于是丰川祥子噎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大约三五秒后才小声说道：“谢谢。”3ZT4p
从背包中取出一袋手工制作的巧克力来，双手捧着递了过去。3ZT4p
从青春期开始的那一年，除了去年，几乎每个情人节小睦都会为祥子准备两份礼物，一份是生日礼物，一份则是情人节巧克力。3ZT4p
今年的若叶睦并没有额外准备生日礼物，而是用刚刚提到的生日蛋糕充当。她明白，尽管小祥默许了自己为她庆祝生日，但如果自己做的太过分，好意太重，祥子她是会拒绝接受的。3ZT4p
并没有说完，因为祥子突然的声音盖过了小睦的。所以睦头人就那样闭上了嘴，静静地听着。3ZT4p
“说来，今天刚看到一条消息。在隔壁的中国，今天是旧历的正月初五，按照习俗上来说，是迎财神的日子。”3ZT4p
“大概是关公吧。不过那边好像也有敬拜一位叫赵公明的财神的，只是更具体的我就说不清了。”3ZT4p
轻轻地笑了下：“既然如此的话，就让我祝愿自己在新的一岁中，能够行大运、发大财吧。”3ZT4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