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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悦的王者

  (这里是...哪里?)lr9lS

  琪亚娜的眼前是一片被火焰灼烧的废墟景象,她逐渐回忆起来了,那是她失去记忆的地方,是她被切嗣带出去的地方。忽然,琪亚娜仿佛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转过身来,抬头向天空上看去。lr9lS

  一瞬间,她摒住了呼吸。lr9lS

  (不可能...那个是,是什么?)lr9lS

  天空上漆黑的孔,周遭生长出宛如树枝一般的根基,下至地心,上至苍穹,连接着世界。赤红的枝杈宛若能够滴出血来,而在那漆黑之孔的正下方,屹立着一排形状各异的黑影,有人形、鱼形、几何形、光带形...但,无一例外它们都十分高大同时身体上还有一颗红色的核心,其以中间为首的一道与琪亚娜自己十分相像的黑影为中心,它们正在朝这个方向移动着。lr9lS

  它们途径之处,世界尽数崩溃。lr9lS

  不能去注视、不能去试图理解那些到底是什么,琪亚娜转过身向远处准备逃跑,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迈开脚步。lr9lS

  眼看着黑暗距离越来越近,突然,琪亚娜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某人拉住,紧接着她的视线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当她再度醒来时——lr9lS

  “——!!”lr9lS

  琪亚娜从床上惊恐地坐起身,她喘着粗气,接着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还是熟悉的卧室环境,她稍稍松了一口气。lr9lS

  簌簌声。lr9lS

  琪亚娜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不知名的东西正在她的被子里蠕动。受方才噩梦的影响,琪亚娜变得十分敏感,她颤抖地出声问道:“芭,芭万希...是,是你吗?”lr9lS

  “怎么了?我在这里。”lr9lS

  芭万希从琪亚娜身后蹿出来,这又把她吓了一跳,但芭万希在这里,却又让她安心不少,于是,她鼓起勇气,掀开了身边的被子,发现...那是一个人,而且还是昨晚她在雨夜的公园长椅上带回来的间桐樱。lr9lS

  樱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眯着眼睛看向了身旁的琪亚娜,然后她俯身向其爬去。lr9lS

  “等,等一下...间桐?”lr9lS

  琪亚娜向后退,后背撞到了墙壁,她眼看着樱爬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她的脑袋伏在自己的脖颈处,呼吸着...她张开了口腔,咬了下去。lr9lS

  或者说准备咬下去,但在中途,却又昏睡了过去。lr9lS

  “喂,我说你倒是反抗一下啊。”lr9lS

  芭万希在刚刚施展了睡眠魔术,让间桐樱重新睡了过去,她看着一味被动的琪亚娜,气不打一出来。lr9lS

  “抱歉...我,让我清醒一下...”lr9lS

  琪亚娜将身上的间桐樱扒拉下来,替她重新盖好了被子,虽然不明白她是怎么到自己的被窝里的...lr9lS

  来到洗浴间,琪亚娜用凉水一遍又一遍冲洗着自己的脸,拜刺骨的凉意所赐,琪亚娜从梦中混沌的状态,逐渐清醒了一点。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其与梦中的黑影所重叠了。lr9lS

  “——!”lr9lS

  双手抓住水池边缘,这才没让身体瘫软下去,那个梦境实在太真实了,无论是火焰灼烧的温度,还是燃烧钢筋混凝土的烟味,还有面对黑暗时那股压迫与窒息。lr9lS

  “做噩梦了?”lr9lS

  芭万希坐在琪亚娜的头顶上,问道。lr9lS

  “...那个,真的是梦吗?”lr9lS

  芭万希看了琪亚娜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道:“谁知道呢,做梦的人又不是我。”lr9lS

  “...我问你,芭万希,你说的世界...人类会被毁灭,是真的吗?”lr9lS

  芭万希以认真的语气,道:“是真的。”lr9lS

  琪亚娜微微垂下了脑袋,刘海遮掩着她的眼睛,让芭万希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随后,琪亚娜沉默地离开了洗浴间。lr9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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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木市 教堂内lr9lS

  这里与寻常教堂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大相径庭,即便是白天,这里依旧被昏暗笼罩,而且,虽然是教堂却也不见有信徒或修女,在这偌大的教堂内部,只有一名神父站在台上和台下坐在椅子上的一位身穿机车服的金发‘不良’青年。lr9lS

  “今天,神情为何如此严肃?吉尔伽美什。”lr9lS

  “...聒噪,绮礼,本王现在正感到十分的不愉快!”lr9lS

  “哦?”lr9lS

  闻言,言峰绮礼转过身来看向金发的王者,道:“敢问,是何事,能够使此刻以愉悦至上的最古老的英雄王感到如此的不悦呢?”lr9lS

  “昨晚,全知全能之星(Sha Nagba Imuru)发动了,而且是在本王无意使用的情况下。通常,只有一种可能性会发生这种情况。”lr9lS

  吉尔伽美什翘起二郎腿,手肘搭载椅背上,那双赤色的蛇眸仰望着天花板,继续道:“异界之物胆敢触动本王的宝物(人类)...一直窝在塔里的偷窥狂也敢对本王‘发号施令’,简直是岂有此理!!”lr9lS

  (异界之物?偷窥狂?)lr9lS

  绮礼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此刻的他也没有太多在意,这位性格阴晴不定的英雄王,无论是言语抑或是行为,大多时候都让人捉摸不透,俗称‘由着性子来’,所以,绮礼也没有必要多问,问了吉尔伽美什,大概也不会回答,他只在乎一件事。lr9lS

  “那,这会影响这次的圣杯战争吗?”lr9lS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这让绮礼感到有些意外,随后吉尔伽美什又发话道:“这次的圣杯战争,想必会十分有趣吧。只是,如果过于沉浸在其中的话,可就不太好了。真是扫兴。”lr9lS

  吉尔伽美什收起二郎腿,站起身,双手插袋,转身潇洒地离开了教堂。lr9lS

  (那位高傲到可以无视一切的英雄王,居然也会说出‘不太好’这种词汇...)lr9lS

  “不过...”lr9lS

  言峰绮礼摸着胸口心脏处,道:“这个,真的不太好...但是,这或许又是唯一的机会也说不定,能够让我‘探求真实’的,唯一方法。”lr9lS

  ......lr9lS

  作为一度笃信教义的神父,言峰绮礼接受过的教育告诉过他:世间一切皆有神明创造,贯彻神的意志与目的,而神,最终是奖赏善、惩罚恶的。lr9lS

  然而,基于这一理念,言峰绮礼却不能够从行善中获得常人般的满足,只能够从伤害他人中获得愉悦。lr9lS

  他不明白,为何神要将他塑造成与常人完全相反的‘反人类’,他的一生都活在这般倒错之中,在上次的圣杯战争中,圣杯伤害了世界,而他却从中感受到了活着的真实,也就是愉悦。lr9lS

  但,言峰绮礼却又不是一个完全的反人类,虽然他的道德感是相反的,但他的道德观却是正的...lr9lS

  所以,他也同时感到了,从破坏中感受到愉悦,这是不对的。这一事实。lr9lS

  如果世间真的有神,那他自身矛盾的性格,那恐怕就是神为他、或是人类设置的一道考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背负罪恶寻求那遥不可及的神意吗?lr9lS

  言峰绮礼渴求答案,渴求真实,而此刻的圣杯,正是实现他这个愿望的,唯一手段。lr9lS

  既然,圣杯是通过破坏的手段实现愿望,那么如果愿望本身即是破坏,那么...lr9lS

  如果,自己只能从杀戮和破坏中感受活着的意义,这便是自己的天性在作祟。那么只要没有东西可杀的话,自己就可以摆脱天性的操纵,而在那一刻,自己又会有怎样的心情呢?lr9lS

  会是痛苦?还是愉悦?lr9lS

  绮礼握起胸前的十字架:“圣杯,唯有通过此物,我才能获得答案。”lr9lS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