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笑声在艾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饮料倒进卡门嘴里后就结束了。3YGjk
还没反应过来的卡门突然就被古怪的饮料味道呛了一大口，而她眼前突然就出现艾因手持的饮料瓶的姿态。3YGjk
“事先说明，这瓶饮料是伊莉雅买的，和我无关……不对，该不会是你指使她买的吧？这味道谁看过都会觉得难喝吧？”艾因推算出一个可能性，并立刻指责道。3YGjk
“开玩笑……咕噜……”实在无法忍受嘴里的异味，卡门把手里的咖啡饮料倒进嘴里漱口咽下，才接着说道，“我是那种会随便买乱七八糟饮料浪费钱的人吗！？”3YGjk
“我和你熟吗？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购买恶心饮料糟蹋他人味蕾。”3YGjk
“以我卡门的人格尊严担保，这饮料要是我买的……爪牙来抓我。”3YGjk
“开什么玩笑这点屁事你觉得爪牙会理你？你就是在推卸责任。”……3YGjk
目睹两个人又开始拌嘴，一切的始作俑者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假装自己不知情。3YGjk
要是被发现这瓶饮料是她临时起意全凭好奇心买下来就送给所长，那她的日后工资恐怕会不保的吧……3YGjk
所幸，经过前些天的“对线”后，两个人互相的容忍度都大大提高了。艾因把剩下半瓶人参味饮料一饮而尽，而卡门也多喝了几口咖啡饮料就当赔礼道歉了。3YGjk
同时将手里的塑料瓶丢进垃圾桶内，里面传出啪嗒啪嗒的塑料声。3YGjk
“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我们去走个流程，然后坐到我们的位置上。”3YGjk
心里估算着一切事务准备就绪，艾因便招呼坐在椅子上的伊莉雅离开。三个人一起向着通道的深处走去，那里是等会所有需要演讲的人登台的位置，也是开场和结尾表演人员登场的位置。3YGjk
表演人员预先准备的怎么样当然和他们没有关系了，现在那些穿着戏服的人也不在这里……无论如何，现场的工作人员优先招待的都是参会的座上宾。3YGjk
至于开场前几个小时不允许表演人员准备会不会导致表演失误？这些就更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3YGjk
在半个世界之翼面前发生演出事故，等待这些人的可不仅仅是处罚。3YGjk
走到一半，艾因才发现跟在他身后的除了伊莉雅，还有卡门这家伙。3YGjk
“干吗？我跟你一个路啊你不记得啦？你不能因为我啥都……”卡门都快被艾因气笑了，“你不能因为我啥都比不上你就无视我的实际情况了吧？我也是参会人员啊，跟你走一样的路有问题吗？”3YGjk
哎，对方连自嘲都用出来了，看来之前被自己气得不轻。3YGjk
像艾因和卡门这类小公司的参会人员，都是没有L公司派遣的专门对接人的，所以在到达会场后，他们需要听从会场布置人员的安排，跟着一个员工一起在讲台上走过场。3YGjk
“……上场后走这条道。”工作人员在地板上指了条线，“然后到大讲台后注意控制室提词板，允许你们说话后才能开始演讲。”3YGjk
“了解了解。”艾因在工作人员背后不断的打OK手势，表示自己全部了解。3YGjk
他当然全部了解了，他什么都知道！——因为像这类活动他十年能参加大大小小三十多起，光L公司举办的科技论坛他就参加了二次。他甚至还记得这里装修过，第一次来和第二次来的风格有很大变化，现在的装修风格，也就是第三次，是第二次风格的延续。3YGjk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的人一半都是上一次来时就在的员工。科技论坛的实际承办方应该已经承办了四年以上了，专业性确实与日俱增。3YGjk
“嗯……请问我可以知道，每个人的演讲时长大概是多久吗？”3YGjk
嗯当然，卡门当然在艾因旁边，这很正常——内部论坛会开始在即，人手自然是极度紧缺，看到艾因卡门是一起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就把他们安排在一起来讲解了。3YGjk
“时长，建议是十分钟吧，但你不需要担心没有人提问和质疑，这里的专业人士非常多，不管你多自信于自己的创作，都不可能得到所有人认可的。所以也请你小心应答，避免给各大公司甚至翼公司留下不好印象。”3YGjk
卡门一如既往的礼貌感谢……或者说这才是她原来待人处事的方式。3YGjk
“人各有所好，钻牛角尖的神经也很多，当然不可能获得所有人认可了。”艾因有感而发的说道。3YGjk
但刚刚把话说出口，被卡门回怼一句就不太好意思继续展开说明了，他可能需要把话憋回去了……不对还有余地。3YGjk
看到给自己当了两个月员工，而且还当了两个月“都市知识”听众的伊莉雅，艾因这才发现他确实变了。3YGjk
并不是说他变得不像自己了，也不是说他的内心被他人感化，发生质的改变了。这种说法太蠢了，他的三观可不是伊莉雅这种没有阅历的年轻人可以改变的。3YGjk
就像个住在养老院的老头子，心中有无数的念头无处发泄，碰到一个有时间的护工就滔滔不绝的讲……他这是怎么了？未老先衰？3YGjk
赶紧甩干净这些胡思乱想，艾因才开始给伊莉雅讲解下自己所说的话：“为什么说都市很烦很累，有一个原因就是说，都市的人都特别喜欢钻牛角尖。”3YGjk
“想不清楚就拼命想，弄不明白就死命弄。虽然我不是学社会学的，对都市这种思维逻辑没有准确的推测，但我想有一部分可能……就和奇点技术有关。”3YGjk1
“因为奇点技术，是都市人能够接触到的最高端的科学技术。如果说一个社会的发展需要科技做支撑，那么奇点技术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可以让社会无限向上攀爬的铁柱子。任何时候发展社会形态都可以沿着奇点技术的基础向上爬，只是因为这项技术的高度实在是太高了，远超越一切除奇点技术外的科技基础，甚至可以说是浮空之城般的高度。”3YGjk
“因此将所有对社会的探索构架在单一一种的科技上，万事万物都试图用这一种技术来解答，就必然导致思维进入定式，也就是钻牛角尖，永远无法跳脱出因唯一技术而产生的疑惑。就比如M公司无法理解精神疾病，W公司不存在空间需求而质疑其他公司的管理，R公司会觉得其他巢的治安问题很大却从来不理会等等，因为他们的奇点技术给了他们一部分答案的最终解，他们却懒惰的妄图用这一种公式解答其他所有问题。”3YGjk1
“回到这个舞台，如果我端上来一份精神药物，很快就会被其中几家公司质疑，因为这种药物早就有同类药物了。或许我的药物有其他可取之处，有其他方法和内涵，但都不可能得到认可，因为他们的头顶，还有一份奇点技术级别的药物可以完美代替。”3YGjk
“同样的，如果我要将一台热功转换机作为产品宣传，我想L公司肯定有很大的意见，因为作为能源公司的他们早就有都市最顶尖的产品了，除非和他们拉开堪比奇点技术的距离，否则他们只会不断地质疑。”3YGjk
“当然，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商品营销总会得到各方的疑问，正常正常。”3YGjk1
将自己一时的所思所想说完，艾因满足的喝了口水……他的手头没水了，才喝完一瓶难喝的人参味饮料，他感觉喉咙又恶心又干渴。3YGjk
伊莉雅的大脑又一次进入了宕机状态——也不是学历歧视，但艾因真觉得伊莉雅确实没那么聪明，在少数时候也是件坏事。3YGjk
虽然她嘛……这个人的人生充斥着槽点，仿佛是被世界针对了一般的节目效果充斥着她的每一个抉择——你很难说卡门想要搞什么灵魂治疗这种和M公司风险对冲的东西很正确，但她的说法和念头确实又很伟大。3YGjk
招了上百人的研究所最后破产，找个三阶收尾人当保安还砍工资，这听着就很搞笑的故事还真就发生在卡门身上。3YGjk
除了卡门吧，在排除掉太久以前已经不再联系的熟人，艾因觉得脑子还不错的就只剩下网上一个叫B的人了。3YGjk
真名叫本杰明……事先说明他没干过开盒这么缺德的事情，是对方主动告知的。3YGjk
虽然网上说话用词跟某些金先生手下游戏角色一样，但是个正常的男性，现在在攻读博士学位，平常的爱好是读书，挺单纯一个人，不骂人不打人没偷窃没抢劫未杀人未绑架的良好巢居民。3YGjk2
两年前在网站上认识时，本杰明似乎是艾因的粉丝：就是把艾因闲来没事随便写写发网络上的研究报告视若珍宝，整天在宿舍拜读。3YGjk
后来没事就往艾因私信发论文，手速快的跟码字机器人一样，这一点艾因也自愧不如——他可做不到在电脑前二十四小时一动不动，他是实践派，做实验的时候可以四处走动，写文章则倾向于找一套模板把数据往里面填。3YGjk
时间长了两个人就熟络了，有事请教就叫老师，没事请教就叫A——每每想起就觉得自己有点坏，B都自曝真名了却从来没问过艾因真名，到现在还叫网名。3YGjk
如果不是两个月前他挑选出了伊莉雅作为员工使用，他就考虑直接叫本杰明当他的助手了——就是人家毕竟在读书，他不是很愿意打扰他。3YGjk2
巢出身，档案干净明了，脑子好，特别是听自己的话——这点也是他招募伊莉雅的重要原因。3YGjk
艾因回过神，发现卡门不知在哪个时间突然就听到他说话，并且捕捉到了什么信息。3YGjk
即便这些槽点都快被艾因戳烂了，但卡门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的。3YGjk
“我说精神药物和你的心理治疗有关系吗？别太臭美了。”艾因骂道。3YGjk
他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刚才在说话的时候确实想到卡门的“灵魂治疗”发言并且马上整了一套说辞放进去悄悄逗趣吧？3YGjk
“你马的……”卡门愤怒的骂道，她越来越理解卡莉当年的心境了。3YGjk
“那我问你啊。既然你说任何产品，推销出去时都会被一些人所质疑，引申一下也会被一些人所反对，那么你该如何推销出去呢？毕竟是要卖钱啊。”3YGjk
这种简单的问题就是手到擒来，艾因连想都不需要想就能回答。3YGjk
“总会有人需要的，奇点技术又不是人人有份，垄断思想导致他们的技术覆盖小的可怜，我们只要找这些窟窿洞就行了。”3YGjk
“那如果……”卡门邪魅一笑，“一定要把同类产品卖给世界之翼，能做得到吗？”3YGjk
然而，艾因似乎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而是伸出了手。3YGjk
“奇点技术也有窟窿眼，就是太小了，想要补充他们的残缺要付出上百倍的代价，其收益也将远低于普通的技术。一般他们是不会为了百分之一的利润，支付百分之百的成本。”3YGjk
“但终究，那也是一次进步，进步了就不算亏损，顶多平衡。”3YGj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