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正轨’可言吧？”老者不动声色，目光从克罗斯的身上移开。X6yQ8
“还在装傻！你这老滑头。”克罗斯高声笑着，身子一撑，站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你这个研究了炼金术一辈子的老东西还能不明白，那个虚空的神眷不仅仅是我们的天灾，更是机遇，一个能够彻底吞并其他邪神的机遇。”X6yQ8
“邪神的神眷赐福具有排异性，一位神的神眷无法接受第二位神的赐福，最多将这份赐福焚烧成无用的回响，取悦神明。”老者说着，抬眼再次看向克罗斯，“你的意思是，虚空的神眷可以夺取其祂神的赐福，所以他会在各个时间线猎杀我们，但相应的，他的赐福也可以为我们所吸收，对吗？”X6yQ8
“不心动吗？拥有第二个赐福，吞并那些弱小的邪神，积攒力量，跨越人和神的阻隔，一步登神，甚至超越至高席！”克罗斯的双手撑在桌子上，向前倾，露出贪婪的笑容，“让我们找到那个小家伙，然后抽筋扒皮做成小牛排。”X6yQ81
“……你应该知道我们说的夺取赐福只是用仪式夺取力量，我不是那些信仰莫珊迪拉或者伪经圣女的变态，对人肉没什么兴趣。”老者皱了皱眉，“况且，如果那个虚空的神眷尚未掌握自己的赐福，那我们获得的战利品就是不完整的存在。不完整的赐福本身就代表着禁忌和扭曲，更别说这一切来自虚空。”X6yQ8
“所以，就该鄙人登场了。在下有一连串的神眷快速成长方案，三个月出栏，宰了过圣诞！”克罗斯揉搓着双手，仿佛饥饿的野兽看到一只落单的肥美绵羊，“我需要你的全权放行，总不能我在养猪，你的星辰骑士跑过来宰猪，对吧？”X6yQ8
话音刚落，老者从书桌抽屉中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胸针，上面还镶嵌着许多蓝宝石，犹如星辰般。他随手将胸针扔到了克罗斯面前，面色不改，“这枚胸针可以调取除了骑士团总长和副总长之外的所有星辰骑士，而且能在他们俩的刀下保住性命。”X6yQ8
“有，那就是我的胸针。”老者瞪了克罗斯一眼，“可那枚胸针只能我来使用，整个伦敦都知道星辰高塔的主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而不是你这样的三十岁法国淫贼。”X6yQ8
“嗨嗨，不给就不给，干嘛恶语相向。”克罗斯小心地把胸针收好，腼腆一笑，扭身走到了门口。X6yQ8
“克罗斯·德·卡佩。”老者突然开口，叫住了克罗斯。X6yQ8
“已经好久没人叫我全名了，多吓人。”克罗斯扭头看向老者，挑了挑眉毛。X6yQ8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的时间线上出现了虚空神眷，甚至对于我自己来说，目前都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实这件事。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老者的声音略带寒意，眼神如刀。X6yQ8
“当然，你可以不回答并且离开。就算你回答，十有八九都会是假话。”老者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书信，“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干扰我的计划。这辆无法停止的钢铁马车会将一切挡在面前的存在撕碎，即使是你，即使是我。”X6yQ8
“这话说得，我们是朋友嘛。”克罗斯咧了咧嘴，展现自己最无害的笑容。不得不说，这个不太正经的家伙确实帅到掉渣。X6yQ8
“那这么多年……辛苦你咯。”话刚出口，宁敕就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有种像是入职后前辈向你倾诉自己多累多苦，你正安慰人家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后就干这个活，那这份苦累也会落在自己头上。算了，不计较那么多。归根结底，自己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那群神不做人事，反正自己干的就是这个活，把他们全都送罗格那里得了，无公害处理不污染环境。况且，自己还有大仇未报呢。X6yQ8
想起自己见义勇为时那个把自己推出火海的神眷，宁敕就恨得牙痒痒，迟早把丫抓起来烤了！X6yQ8
幻影沉默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简单和你说一下神眷炼成术的原理。”X6yQ8
“你是怎么从悲天悯人的文艺情绪快速过渡到严肃的理科授课的？”虽然幻影听不见，宁敕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出来。X6yQ8
“正如我之前所说，神眷炼成术是人类比肩神明的捷径，虽然不完美，但拥有这份可能性属实不易。”幻影的声音变得理性而清晰，显然是职业病使然，“获得神明的赐福，利用赐福和溶剂锻冶成圣相，这是一切的起步，也是最困难的开始。同样重要的还有灵知，灵知是神赐予的视野，拥有神明自身特质的能力。如果是海神的神眷灵知，就可以看穿洋流走向；如果是杀神的神眷灵知，就可以预测敌人的招数。你的灵知鉴识超凡来自于虚空的力量，可以看穿事物的本质。随着你圣相的进步，灵知也会越来越强，在某个时刻甚至可以看破本不存在的东西，比如神的死穴。”X6yQ8
那会不会某个阶段可以看穿衣物？宁敕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当然这个念头被宏大叙事的使命感瞬间碾得稀碎。X6yQ8
“在你猎杀神眷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卷入时间线的重大事件中，那个时候就有可能获得‘回响’。不同的事件会给予不同物质的‘回响’，比如胜利与死亡中诞生的‘渊火硫磺’，谜题与解明中诞生的‘迷雾辰砂’等等。这些回响两两结合，加入神眷死亡化成的溶剂，就可以为你的圣相升变。当然，其他神眷都是这样的，只有你不一样。”幻影尽量语速缓慢，好让宁敕记清楚，“你拥有更多的可能性，所以你在尝试实验的过程中，有可能诞生圣相的分支。那些分支会让你的圣相成长为参天的巨树，也会让你猎杀其他神眷的时候更有把握。”X6yQ8
宁敕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那棵梦中熟悉的巨树，枝干上繁复的圣相路径在回忆中里一遍遍勾勒。某种意义上，那棵树很像是北欧神话中半腐的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X6yQ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