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圆盘高悬于空，忽明忽暗的星星将其包围，丝丝白云来回缥缈，洒下淡淡朦胧。lqq2s
已经是深夜22:13，这个时间，夜猫子依旧频繁活动，好孩子却早已入睡。lqq2s
夏莱附近，商业街灯火通明，无数夜宵摊升起炊烟，带来翻滚的市井气息。lqq2s
老师站在关东煮小店前，伸手接过老板递来的塑料包装盒。lqq2s
“一共16元。”lqq2s
老师点点头，拿起手机扫码付款。lqq2s
“谢谢惠顾！”lqq2s
在老板有些疲惫的感谢声中，老师报以微笑。lqq2s
随后转身离开，将喧嚣留在背后，前方是逐渐清冷的归路。lqq2s
“啪咯！”lqq2s
老师掀开塑料碗的盖子，顿时，香气扑鼻而来。lqq2s
关东煮汤汁，连同路灯的光芒一同吸纳、混合，荡漾在碗里。lqq2s
老师猛地抽抽鼻子，似乎很享受这种充满廉价调味料、再辅以劣质辣椒激发出的味道。lqq2s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白萝卜，咬掉半边，舌头卷起来抵住上颚，用力紧抿，萝卜便悄悄化开。lqq2s
甜味在嘴里扩散，软烂如泥的口感，老师开心地眯起眼睛。lqq2s
（美食、美景……）lqq2s
左右看看，发现四周寂寥。lqq2s
（可惜，还差美人。）lqq2s
放下半块萝卜，他又夹起一根火腿肠。lqq2s
距离夏莱教学楼已经不远，顶层灯火通明，看来今晚又是通宵加班。lqq2s
（咦？）lqq2s
就在这时，老师忽然发现，大楼正门口外有一道人影。lqq2s
虽说路灯正常工作，但光照范围毕竟有限，无法及远。lqq2s
于是，老师加快速度。lqq2s
“啪嗒、啪嗒、啪嗒。”lqq2s
听见脚步声，人影明显一愣，转身直面老师，抬脚跨出一步，却又很快收回去。lqq2s
随即站在原地默然不动。lqq2s
老师有些奇怪，直到接近对方，借着灯光，才终于看清是谁。lqq2s
“美咲？”lqq2s
纯白色外套稍显脏污，沾染了尘土。lqq2s
与之相反，少女的头发非常干净，明显经过清洁打理。lqq2s
但偏偏双目无神，不带一丝感情色彩。lqq2s
半张脸被黑色口罩挡住，更衬托出生人勿进的冷硬。lqq2s
“……老师。”lqq2s
因为戴着口罩，声音有些闷。lqq2s
“美咲，好久不见！”lqq2s
老师露出开朗笑容，下意识就要伸手摸摸头。lqq2s
却被少女直接躲开。lqq2s
老师没在意，将塑料碗随手放在脚边。lqq2s
“怎么了？这么晚忽然来找我？”lqq2s
随后，老师像是想到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lqq2s
“是不是食物不够了？”lqq2s
“我明天就给你们送过去。”lqq2s
“……不是。”lqq2s
美咲缓缓摇头，否认这个推测。lqq2s
“……虽说食物确实很少。”lqq2s
“但我来找老师，并非因为这件事。”lqq2s
后者点点头，不说话，等待答案。lqq2s
谁知，美咲双眼半闭半睁，就这样默默盯视老师。lqq2s
那眼神很怪，似乎怨他、似乎念他、似乎想揍他。lqq2s
给老师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做错了。lqq2s
“老师。”lqq2s
好在这份诡异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几秒钟后，美咲终于开口。lqq2s
“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只小熊玩偶吗？”lqq2s
顿时，一只非常可爱、领口扎着蝴蝶结、毛茸茸的棕色玩具熊，跃入老师脑海。lqq2s
“记得，美咲不是晚上会抱着它睡觉吗？”lqq2s
“老师怎么知道？”lqq2s
美咲轻轻跺了下脚，秘密陡然被揭穿，有些羞恼。lqq2s
“亚津子告诉我的。”lqq2s
“很可爱哦~就像小猫一样。”lqq2s
“……”lqq2s
一时无言，但老师分明听见美咲磨牙的“咯咯”声。lqq2s
“哈——”lqq2s
长长地叹气，美咲拉下口罩，露出秀丽姣好的容颜。lqq2s
脸庞染开淡淡红晕，刹那间，为这黑夜增添几分明艳。lqq2s
“……玩偶，坏掉了。”lqq2s
“嗯？”lqq2s
“正确的说，是被破坏了。”lqq2s
“破……坏……”lqq2s
老师默默咀嚼这两个字，随即面色一变，顿时紧张起来。lqq2s
“阿里乌斯分校的人？！”lqq2s
他双手箍住美咲肩膀，语气严肃。lqq2s
看见对方点头，不及细想，他直接扒开美咲那身白色长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兜帽卫衣。lqq2s
“有没有受伤？”lqq2s
如果是普通学生，此时肯定非常羞恼，会强硬推开老师。lqq2s
但美咲不同，只是轻轻颤抖，就放下下意识抬起的双手，任凭检查。lqq2s
幸好，某人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松手后退两步。lqq2s
“……没事就好。”lqq2s
“嗯。”lqq2s
“其实老师不用在意。”lqq2s
美咲将外套重新穿好，双手握住衣领，向下拉扯。lqq2s
“如果这副孱弱的躯壳能够满足你……”lqq2s
“我不介意。”lqq2s
老师闻言，苦笑着挠挠头。lqq2s
即便身为渣男，也知道这个话题肯定不能接。lqq2s
“既然你能过来，证明亚津子还有日和很安全。”lqq2s
“玩偶……不能修复吗？”lqq2s
美咲摇摇头，撇过半边脸，手指用力揉搓衣角。lqq2s
“……应该是被当做泄愤目标。”lqq2s
“子弹将它撕成一块块的碎片……”lqq2s
“包括日和的杂志、以及公主培育的花卉。”lqq2s
“这样啊……”lqq2s
老师点点头，虽然很遗憾，但也没有任何办法。lqq2s
毕竟人不能改变过去，只得接受现在，等待未来。lqq2s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lqq2s
“……嗯？”lqq2s
老师重新拿起脚边的塑料盒，凑到美咲面前。lqq2s
“美咲是刚刚安全就跑来找我的吧？肯定很饿了。”lqq2s
“不，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lqq2s
“这么匆匆忙忙赶过来，肯定没吃晚饭吧？”lqq2s
“不，今天恰好吃过了。”lqq2s
“总而言之，你肯定饿了。”lqq2s
“……好吧，我饿了。”lqq2s
老师终于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lqq2s
“想吃什么？我请你。”lqq2s
“都行，只不过是维持生命体征而已。”lqq2s
“什么都行？”lqq2s
“嗯。”lqq2s
话音刚落，老师就握住筷子，从碗里夹出半块白萝卜。lqq2s
“那这块刚刚咬掉一半的萝卜，吃吧。”lqq2s
老师贱兮兮的、特意选择有牙印的那边对准美咲。lqq2s
后者瞬间双拳紧握，抬头死死盯住老师。lqq2s
“果然不是什么都行吧？所以，还是要好好……”lqq2s
话音未落。lqq2s
美咲忽然踏出一步，上身下弯，脖颈前伸，张开嘴巴。lqq2s
直接将萝卜吃进嘴里，也不咀嚼，只是简单咬成两半，便囫囵吞下。lqq2s
老师目瞪口呆，原本只想开开玩笑，却没料到弄巧成拙。lqq2s
但是，美咲那越发红润娇艳的俏脸，让他感觉倒也不亏。lqq2s
何止不亏，简直赚爆。lqq2s
愣神之后，老师直接“噗嗤！”笑出声。lqq2s
美咲侧过身，斜睨他一眼，默默拉起口罩。lqq2s
“走吧，我们再去买点东西。”lqq2s
美咲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默默跟在老师身后。lqq2s
比起师生，他们之间看上去更像雇主和保镖。lqq2s
重新回到商业街，老师无论买什么都会询问美咲，但无一例外会收到“随便”、“无所谓”、“怎样都好”之类的回复。lqq2s
老师并不介意，每次都会乐呵呵的付钱。lqq2s
活脱脱一副凯子模样。lqq2s
仅仅十分钟，美咲手里就已经多出章鱼小丸子、烤鸡腿、巧克力蛋糕等大堆食物。lqq2s
全是高盐高油高糖的垃圾食品。lqq2s
眼见再买下去实在吃不完，老师才心满意足的结束购物行动，两人一起回到教学楼。lqq2s
办公室大门敞开，并不需要担心小偷。lqq2s
反正夏莱的安保从来都是只防君子，再说有好几名学生暗中守护，也不怕别人上门找茬。lqq2s
老师牵着美咲来到沙发坐下，将食物放在面前的茶几上。lqq2s
“然后呢？”lqq2s
“……什么？”lqq2s
老师吃下一颗章鱼丸，“哈呼哈呼”地边吸气边咀嚼。lqq2s
“三天，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lqq2s
美咲闻言，不知该作何回答。lqq2s
——也可能是说不出话，老师把她口罩拉到下巴，往嘴里塞了两颗丸子。lqq2s
美咲咀嚼的速度很慢，仿佛细细品味食物的每一次反馈。lqq2s
即便嘴上说吃什么都行，但美食果然会治愈心灵。lqq2s
“我也……不太清楚。”lqq2s
美咲摇摇头，眼神看向茶几，瞳孔没有聚焦，显然正陷入回忆。lqq2s
“当找到小熊残骸的时候。”lqq2s
“我以为我会非常悲伤，因为公主还有日和，分别抱住杂志以及花卉、失声痛哭。”lqq2s
“但我没有……”lqq2s
说到这里，美咲倏忽抬起头，视线移向老师脸庞。lqq2s
“老师，是不是很失望？”lqq2s
老师摇摇头，又夹起一块鱼豆腐喂给美咲。lqq2s
后者不知是放弃反抗，还是因为没被嫌弃感到开心，总之一口吃下。lqq2s
“虽然没有很悲伤，但总感觉……”lqq2s
“这里像缺了一块……”lqq2s
美咲抬起右手，捂住左胸口位置。lqq2s
“空落落的……不舒服。”lqq2s
美咲那对不带感情的眸子直视老师，秀眉逐渐拧紧。lqq2s
“三天时间过去，将小队安顿好之后……我就来找老师了。”lqq2s
“原因……可能就是单纯想要道个歉吧……”lqq2s
“美咲不需要道歉。”lqq2s
老师抬起手，温柔抚摸美咲的头发。lqq2s
这次没有被拒绝，得以享受顺滑细腻的触感。lqq2s
“你和亚津子她们没事，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lqq2s
“……我知道。”lqq2s
美咲再次拉起口罩，挡住微微泛红的脸。lqq2s
却被某个无德教师直接摘掉，二话不说收进外衣口袋。lqq2s
美咲有些嗔怪的瞟了老师一眼，并没有阻止。lqq2s
“我知道你知道。”lqq2s
“……啧！”lqq2s
像绕口令似的重复这段话，得到的却是一声咋舌。lqq2s
老师脸皮厚如城墙，对此并不在意。lqq2s
拿起叉子叉起半块巧克力蛋糕，送入美咲嘴里。lqq2s
看着对方乖乖张口吃掉的模样，颇有种满足感。lqq2s
不一会儿，两人就将买来的食物消灭干净。lqq2s
老师自己撑了个肚儿圆，美咲则拿起纸巾淡定擦嘴，和没吃之前毫无变化。lqq2s
“也就是说，美咲来找我，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白喽？”lqq2s
“……好奇怪的说法。”lqq2s
食物已经吃完，美咲毫不客气地从衣兜里拿出第二个口罩，戴在脸上。lqq2s
“嘿嘿。”lqq2s
“没关系，其实我早有准备。”lqq2s
老师说完，直接起身前往休息室。lqq2s
随后，只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到三分钟，他就怀抱小熊玩偶，走出房间。lqq2s
美咲原本还在奇怪，所谓的“准备”是什么。lqq2s
然而，直到亲眼所见，她还是不敢相信。lqq2s
双眸陡然瞪大，瞳孔瞬间收缩。lqq2s
三天时间里，日思夜想，全是玩偶那碎成一片片的残骸。lqq2s
本以为会永远失去，恍惚之间，却失而复得。lqq2s
美咲完全愣在那里，直到老师将玩偶塞进她怀中，才如梦初醒。lqq2s
下意识抚摸柔软绒毛，熟悉触感从手心传递而去。lqq2s
然而，老师发现，少女的眼神，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lqq2s
“……老师。”lqq2s
就在老师想要询问时，美咲已经抢先开口：lqq2s
“得到新玩偶，就能放弃坏掉的吗？”lqq2s
“就能完全不在意它被破坏的事实吗？”lqq2s
老师闻言，刚要回答，却被再次打断。lqq2s
“……不好意思，当我没说。”lqq2s
“……谢谢老师。”lqq2s
美咲脸颊贴近玩具熊，收紧手臂，牢牢抱住。lqq2s
老师嘴角扯开，露出无声的笑。lqq2s
随后坐回美咲身旁，揽过她肩膀，背靠沙发。lqq2s
后者没有挣扎，相反，半边身子缩进老师怀里。lqq2s
“美咲果然很温柔。”lqq2s
“……为什么？”lqq2s
“你在‘怀念’，害怕新的玩具熊轻易超过旧的。”lqq2s
“你在表达‘不舍’，或者说——表达‘不安’。”lqq2s
“……嗯。”lqq2s
美咲从鼻腔里哼出一点声音，算作回答。lqq2s
或许是被说中心事，有些羞于承认，她脑袋拱了拱，在老师怀里换个更舒服的姿势。lqq2s
“但是，好像没有纠结的必要。”lqq2s
“新生事物终究会代替旧事物，这是必然。”lqq2s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lqq2s
闻言，老师眉头微皱，却没有发作。lqq2s
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lqq2s
“说得没错。”lqq2s
“就像，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lqq2s
听见这句话，美咲身子顿时一僵。lqq2s
“走在大街上，卷入小混混火并，被子弹射死。”lqq2s
“工作劳累繁忙，长时间熬夜，在办公室猝死。”lqq2s
“招惹太多学生，被堵在夏莱休息室，榨干而死。”lqq2s
原本听见前两句话时，一阵难过和害怕的情绪，在美咲内心升腾而起。lqq2s
谁知，狗嘴吐不出象牙，某渣男的老毛病又犯了。lqq2s
美咲直接抬起头，那对不带感情色彩的眸子，显得异常骇人。lqq2s
“其实，人生中，总会遇见各种各样的‘新事物’。”lqq2s
“现在的生活，和曾经的生活，你选哪个呢？”lqq2s
美咲闭上眼睛，重新躺好，随后轻启微唇，淡淡吐出两个字。lqq2s
“废话。”lqq2s
很显然，对于老师刚刚开的烂玩笑，还在生气。lqq2s
不过，虽说没有直接回答，但话语中那层意思，还是很容易明白。lqq2s
“哈哈。”lqq2s
“那么，纱织用木头给你削成的小熊玩具，也属于‘曾经的旧事物’，对吧？”lqq2s
“美咲，丢掉它了吗？”lqq2s
明知故问，这个问题压根儿就不需要回答。lqq2s
“‘旧事物’淘汰与否，完全取决于我们自身的意志。”lqq2s
“玩具熊坏掉属于不可抗力，这也没办法。”lqq2s
“即便它现在被‘替代’，但曾经陪伴你渡过的那段时光，也会深深埋在心里。”lqq2s
老师说着，从美咲手里拿过玩具熊，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蝴蝶结。lqq2s
“虽然不常想起，却会时常怀念。”lqq2s
随后，将熊脸对准美咲的脸，轻轻贴上去。lqq2s
“不是吗？”lqq2s
美咲伸手挪开玩具熊，下一秒，看见老师有些宠溺、有些温暖的笑容。lqq2s
心脏顿时漏跳几拍，她默默低下头，重新抱紧小熊玩偶。lqq2s
“……只是因为，那是纱织送给我的而已。”lqq2s
“友人相赠，这就是被赋予的意义。”lqq2s
“比起我，说不定它才更有存活于世的价值。”lqq2s
对于消极主义和虚无主义的美咲来说，会说出这番言论，确实很正常。lqq2s
“不对哦。”lqq2s
当然，老师绝不可能赞同。lqq2s
“并不是因为由纱织所送才有意义。”lqq2s
“而是因为，纱织将它送给了你，美咲……”lqq2s
“这才是意义。”lqq2s
老师再次摘下美咲的口罩，捧起她的脸，慢慢转过来，面对自己。lqq2s
“我知道你想反驳，说送给亚津子、送给日和也一样。”lqq2s
“确实如此，那么，送给美咲有什么不一样？”lqq2s
“玩具熊放在店里，仅仅只是普通的商品。”lqq2s
“我把它买下来，将关怀和牵挂寄托其中，送给美咲。”lqq2s
“传递心意——这才是它被赋予的意义。”lqq2s
老师此时，面容颇有些严肃，眼神也很认真，与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lqq2s
对于美咲这样的学生，必须要直球进攻，不能拐弯抹角。lqq2s
毕竟重症就得下猛药。lqq2s
美咲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老师的脸庞。lqq2s
内心千思百转，终究化作一声叹息。lqq2s
“唉——”lqq2s
她伸手拍拍老师的手背，示意他放开自己。lqq2s
“脸好热……”lqq2s
老师依言照做，但还是放心不下美咲，想要重新抱住她。lqq2s
对方却怀抱小熊玩偶，直接起身，离开沙发。lqq2s
“回去了。”lqq2s
“这就走了吗？不多休息下？”lqq2s
“不了。”lqq2s
美咲摇摇头，背对老师。lqq2s
“公主她们还在等我。”lqq2s
“好吧。”lqq2s
“那明天我准备好物资，到时候联络你。”lqq2s
美咲想反驳，毕竟已经接受许多帮助，实在不愿意一直麻烦老师。lqq2s
但想到亚津子以及日和会挨饿受冻，并且食物和药物之类的必需品确实紧缺，还是生生咽下话语。lqq2s
“……谢谢老师。”lqq2s
“客气什么。”lqq2s
“应该我谢谢美咲才对。”lqq2s
“嗯？”lqq2s
这句话说得就非常奇怪。lqq2s
因为一直以来，阿里乌斯小队都是单方面接受老师的帮助。lqq2s
老师心善，愿意为学生默默付出，众人自然也很感激。lqq2s
但要说反过来收获感谢，美咲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过什么。lqq2s
老师并不急于解释，相反，他紧走几步，手臂环住美咲纤细的腰肢，从背后抱住她。lqq2s
“原因一旦说出口，美咲对我的好感度就会大幅度提升。”lqq2s
“甚至主动投怀送抱也说不定。”lqq2s
“所以确定要听吗？”lqq2s
“好感度居然还有上升空间？”lqq2s
一向沉闷、或者说“无趣”的美咲，难得开了个玩笑。lqq2s
不过这句话其实有两层含义。lqq2s
一是对老师的好感已经封顶，再也高不上去。lqq2s
二嘛，就是无论老师说什么，她都会心如止水。lqq2s
至于具体是哪个，相信除了男同以外，不言自明。lqq2s
老师无声笑笑，随后微微低头，凑近美咲耳边，轻声细语：lqq2s
“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lqq2s
“美咲，谢谢你能与我相遇。”lqq2s
声音并不大，但落进美咲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lqq2s
“轰隆隆！”的声响，震得她头晕目眩，两腿发软。lqq2s
心跳也在瞬间急速跃升，“咚咚咚咚！”，吵闹不停。lqq2s
与此同时，美咲那对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忽然闪烁起来。lqq2s
即便没有烟火、月亮也沉寂下去，她的眼睛却越来越有神采。lqq2s
宛若夜空中——lqq2s
最明亮的星星。lqq2s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