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培育家的含义 5

　　今日，是明媚的大晴天。42UIV

　　掀开帘布，放空思绪，看早起的燕雀嬉戏闪转，也看满目的绿意布散生机，少女任由着温凉的清风捎去困顿，带走慵懒。42UIV

　　居住于巨树的冠顶，这对于南音来说，无疑是种全新的体验。42UIV

　　更当目光垂倾，昨日踏过的山川与梯田也皆作远景，绵延铺展。42UIV

　　“布咿。”42UIV

　　跃上少女的肩头，伊布并不在意窗外的事物，它只是曲起尾巴，包裹住前者的脖颈。42UIV1

　　晨间微寒，尤待保暖。无论是它，还是对方。42UIV

　　“谢了，小家伙。”42UIV

　　浅浅地扬起眉眼，不再拖沓时间，南音拉起窗帘，隔寒风于外。42UIV

　　再让自家的伊布替她担心就不好了。42UIV

　　整理着需求的物件，也将信函郑重地置入挎包，今天要做些什么，自己还没忘记。42UIV

　　洗漱颜面，简单地用过早餐后，她换好鞋袜，径直向着比翼道馆一路前进。42UIV

　　临近早间的八点，即便是这座傍树而建的城镇，也逐渐有了人来人往的气象。42UIV

　　奔波生计的民众、一早晨练的老人、急于挑战的训练家......属于清晨独有的活力在南音的眼底逐一揭过。42UIV

　　便在这份朝气的陪伴之下，她抵达了城镇的中心，古树的主干。42UIV

　　“请问，福克吉老先生在吗？”42UIV

　　推开道馆的大门，向着前台的人员，少女轻声发问。42UIV

　　“您是打算挑战道馆吗？”42UIV

　　瞥了眼浮于半空的天蝎，女性理所当然地将南音视作了收集徽章的训练家。42UIV

　　“并不是，有些事宜需要一见那位老先生。”42UIV

　　“这样啊，但我这边也有些爱莫能助。福爷一早就离开了道馆，往山下扎去，现在要找到他，恐怕并不容易。”42UIV

　　饱含愧色地道以歉语，而得知了这一信息，南音并没有陷入无措，她大抵猜到了这位老人会前去哪里。42UIV

　　就和自己曾经的长辈一样，他们习惯了年轻时的忙碌，闲不下身子，总想给自己找件事做，倒也不是在意收获，只是欲求一个心安与充实。42UIV

　　走到远处的高点，学着昨日的方式，她唤出附近的毽子棉，再乘借一道顺风，滑翔至那片遍布茶草的梯田。42UIV

　　或许没能在第一时间寻到目标，但紧随念力的铺展，片刻之间，南音就有了答案。42UIV

　　避开结错的枝杈，穿过连绵的林丛，在某处长势不佳的茶树旁，发须花白的老人正倾下腰背，细细为壤土施加肥料。42UIV

　　“福克吉老先生。”42UIV

　　“这不是昨天的丫头吗，你来这做个甚，这些重活可不适合你们干。”42UIV

　　拄杖抬头，见到是个娇娃之后，福爷下意识便用了平常的口吻。42UIV

　　但当细去分辨，再忆起对方并非不知他的身份，老人的目光也随之出现了变化。42UIV

　　“女娃，莫非，你是要挑战比翼道馆，所以才在一大早寻来？”42UIV

　　带着几分审视，他细细观摩起伏在少女肩头的伊布及尾随其后的天蝎。42UIV

　　然而，愈是深入，其心底的惊异便愈是浓郁。42UIV

　　“呀，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年纪小了点，也看起来没怎么锻炼，但在个体方面的潜力倒是不得了。只是，如果你想将它们当作依仗，恐怕还不够。”42UIV

　　“我明白，所以，我并不是来向老先生您发起挑战的。”42UIV

　　从挎包的隔层取出信函，南音转而递与对方。42UIV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这是布拉塔诺博士委托我带给您的信件。”42UIV

　　没有即刻接过，看着眼前的少女，福爷像是恍然大悟一般。42UIV

　　“原来，你这女娃，就是布拉塔诺那小子说的南音啊。”42UIV

　　想起昨日的经历，他不禁开怀一笑。42UIV

　　“相当有缘啊，不用感到难以启齿，拜师学艺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过程。培育从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曾经有不少学徒拜在我的门下，可知道个皮毛又有什么大用。相比之下，老头子我倒是害怕带着这门手艺孤身入土。”42UIV

　　也不忌惮字眼，福爷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42UIV

　　“既然有这样要紧的事，为什么昨晚不借着机会说道说道？”42UIV

　　“那些孩子奔波一天，已经很疲乏了。况且，我认为，积累功成不计年,非因一日用心坚。”42UIV

　　挪目看向自家的小兽，南音并没有道出这份原因也有出于对福爷身体的担忧。她从不是喜好张扬自我、恣意个性的人。42UIV

　　而闻及了少女的答复，老人眼底的满意则为更甚。42UIV

　　“总结的好，有耐心才能学好一门本事。培育家的入门并没有那么简单，在系统化了解宝可梦的习性与特点后，我们还要深入分析它们的个性，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差异同样不容忽视......”42UIV

　　没有提及收徒一事，同样不停手头的剪枝，福爷只是缓缓向南音讲述着最为基础的培育知识。42UIV

　　见到对方毫无躁动，专注倾听，他才真正地允以点头，收下信函。42UIV

　　“告诉布拉塔诺那小子，这次人情不算计数，也用不着什么举荐信，你这女娃，相当合衬我的心意。”42UIV

　　恰如前言，从少女欲求赶路、却也小心地避开茶草开始，福爷的心底就对她有了不错的印象，再加上现今连番的对答。42UIV

　　如果能予打分，就算是满分也不为过。42UIV

　　更何况，布拉塔诺曾有提过，这孩子出身寒苦，家境贫瘠。42UIV

　　或许，这在常人听来，根本算不得优点，但对于一位至今未有后嗣的大师来说，却是不同。42UIV

　　过去，不乏有名门或豪商的后人拜入门下，可他们或多或少裹挟着家族的利害关系，福爷也只是被请来授予知识，教导实践。这并非所谓的师父与徒弟，仅是单纯的老师和学生。42UIV1

　　而传授真正的技艺，自然非正式的师徒不可，在那个年代出身的福爷可是个相当传统的人。42UIV

　　最后，他真的已经老了，老到连简单的施肥修剪都显得极是吃力。42UIV

　　“在真正的进学之前，南音，我想向你提一个问题。”42UIV

　　“先生请讲。”42UIV

　　不同于此前的详讲，老人的问语相当直白。42UIV

　　“你认为，培育家是什么？”42UI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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