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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地下的感染者

  “1075年1月7日……大雪……”3YTg3

  伊洛夫斯克的广播站正在播放今日的天气预报。3YTg3

  而在又一次抗议新颁布的感染者法令和伊洛夫斯克市政府愈发严重的军事戒严与压迫的大规模游行中。3YTg3

  军警开火了,人群惨叫着。3YTg31

  不愿意周日加班的工人与市民们死伤一片,参加游行的感染者们更是十不存一。3YTg3

  ……3YTg3

  托洛茨卡娅与格罗瓦兹尔挤在观摩的人群之中。3YTg3

  乌萨斯军警的防化人员正在清理原先游行队伍还在的位置里的感染者尸体。3YTg3

  很快似乎是军警方面注意到人太多了,他们开始武力威胁观摩人群离开回家。3YTg3

  “滚回去!不然你们也是这个下场!”3YTg3

  自动弩几乎顶到民众的脑袋上。3YTg3

  毫不留情的威胁起效果了,人们一哄而散。3YTg3

  托洛茨卡娅与格罗瓦兹尔回到家中。3YTg3

  瓦列里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的看着电视上的报道。3YTg3

  “军警已经疯到这种地步了吗?”3YTg3

  瓦列里长叹气道。3YTg3

  托洛茨卡娅脱下大衣与毡帽,交给格罗瓦兹尔。3YTg3

  “这件事我们不能只看着,民众们的愤怒将会达到一个顶点。”3YTg3

  这样说着,托洛茨卡娅拿起一瓶生命之水直接喝下去。3YTg31

  “啊……!!”3YTg3

  试图用酒精麻痹愤怒的情绪,但这副身体似乎从来没碰过酒精。3YTg3

  火辣辣的感觉一时间让生理泪水流满脸颊。3YTg3

  “毫无疑问的是,白天我们不能行动了。”3YTg3

  格罗瓦兹尔回来后拿走了托洛茨卡娅的酒瓶。3YTg3

  “这是我父亲才会喝的酒,你一个小姑娘没必要逞强。”3YTg3

  小姑娘……3YTg3

  哦——对呀,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托洛茨基了,而是托洛茨卡娅。3YTg3

  应该适应这副身躯,而不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思维行动。3YTg3

  缓过来的托洛茨卡娅伸手指向瓦列里。3YTg3

  “你晚上就带我们进入移动城市的地下生活层,现在我们需要拉拢第一批党员了。”3YTg3

  “确定吗?我敢说今天晚上肯定会有军事戒严,并且格罗瓦兹尔那么大的体型肯定会被发现的。”3YTg3

  “那我的……”3YTg3

  “不能,负责夜巡的军警肯定会装备检测异常源石技艺反应的设备。”3YTg3

  还没等托洛茨卡娅说出话来,瓦列里就抢先回答了对方要说的问题。3YTg3

  “……”3YTg3

  托洛茨卡娅沉默了,格罗瓦兹尔是目前三人小祖最强的战力,也是遭遇意外时最能帮助自己和瓦列里脱险的人。3YTg3

  如果只有自己和瓦列里去的话,遭遇危险时该怎么办?3YTg3

  虽然自己的源石技艺被称为天赋异禀,可现在也只算实习术师,瓦列里擅长的是潜行,而不是战斗。3YTg3

  托洛茨卡娅回想起曾经在苏俄内战的时光。3YTg3

  为了达成战略目标,不惜牺牲如此之多革命战士的生命。3YTg3

  那么自己也应当有这样的觉悟。3YTg3

  为革命献上一切,不应该只是口号。3YTg3

  “格罗瓦兹尔同志,你留在家里。”3YTg3

  托洛茨卡娅站起身来,姿态是那么的骄傲。3YTg3

  “瓦列里和我自己去。”3YTg3

  格罗瓦兹尔盯着明明面前很娇小,但却感觉到影子非常庞大的紫发乌萨斯少女。3YTg3

  “你们两个将会独自面对伊洛夫斯克庞大的军事戒严系统……而我帮不上任何忙,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3YTg3

  尽管对方的态度已经非常坚决,格罗瓦兹尔还是给出了最后的劝说。3YTg3

  “这就是我们的选择。”3YTg3

  托洛茨卡娅说出这句话后,瓦列里也跟着点点头。3YTg3

  ……3YTg3

  双月高悬于星空之间。3YTg3

  两道身影急匆匆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3YTg3

  躲过一次又一次军警巡逻队的搜索。3YTg3

  监控摄像头也会在两道身影穿过之前莫名其妙的坏掉,重新恢复时一切正常。3YTg3

  瓦列里正带着托洛茨卡娅前往地下生活层的入口站。3YTg3

  虽然说那次游行之后入口可能会被重兵把守,但碰碰运气也不错,说不定没人呢……3YTg3

  当时瓦列里说的话深深刻在托洛茨卡娅的内心。3YTg3

  换做以前,自己绝对不可能轻易的去试所谓的碰运气,因为那是在赌,赌输了就会全盘皆崩。3YTg3

  现如今处境不一样了,不赌的话就会被困死在局里。3YTg3

  在穿过最后一个路口,面前就是地下生活区的入口站。3YTg3

  “有人!”3YTg3

  瓦列里迅速拉住托洛茨卡娅躲进垃圾桶后,但当二人看清楚入口站周围的武装分子后长吁一口气。3YTg3

  “只是几个小混混罢了。”3YTg3

  托洛茨卡娅固定好自己的手套,抽出腰间许久未动过的冰镐。3YTg31

  在夜晚到来之前,自己在格罗瓦兹尔的教导下结合前世的记忆,终于有了一定的搏斗能力。3YTg3

  现在正是检验成果的时候。3YTg3

  托洛茨卡娅站起来向着那几个小混混走去。3YTg3

  瓦列里拿出半自动手弩上膛准备随时火力支援。3YTg3

  小混混们很快发现不速之客的到来。3YTg3

  几名拿着弩械的混混在两名持刀混混头子的指挥下瞄准了托洛茨卡娅。3YTg3

  “喂!*乌萨斯粗口*的婊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3YTg3

  持刀混混不仅放出威胁的话语。3YTg3

  同时亮出自己肩膀上的袖章。3YTg3

  托洛茨卡娅与瓦列里都借着月光看的非常清楚上面写着什么。3YTg3

  乌萨斯军警的标志,与写着——协助治安队的字样。3YTg3

  想不到乌萨斯军警竟然缺人手到这种程度,甚至雇佣这些社会败类。3YTg3

  托洛茨卡娅抬起自己的手,施术后手套周围的空气被压缩成一团冲击波。3YTg3

  瞄准刚才放狠话的混混发射了出去。3YTg3

  “喝啊……!”3YTg3

  混混被冲击波击中后直接飞出去砸坏了远处的长椅。3YTg3

  挣扎了两下,吐出一口鲜血就倒在地上。3YTg3

  “这娘们是个术师!愣着干什么?快射击!”3YTg32

  突然一支弩箭刺进这名持刀混混的头颅,只是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3YTg3

  剩余拿着弩械的混混眼见头子均被一击毙命。3YTg3

  “快……快跑!”3YTg3

  不知谁先喊的一句。3YTg3

  总之队伍崩溃了,失去战斗意志的混混们疯了一般的涌入地下生活层。3YTg3

  “追吗?”3YTg3

  不知何时来到托洛茨卡娅身旁的瓦列里问道。3YTg3

  “追。”3YTg3

  刚说完这句话。3YTg3

  托洛茨卡娅与瓦列里就已经走进地下生活层的入口。3YTg3

  ……3YTg3

  奔跑,不断的奔跑,只祈求身后的两个杀手能放过自己。3YTg3

  自以为从军警那里接了个轻松的活,却想不到撞上非要把自己赶尽杀绝的家伙。3YTg3

  腿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巨大的惯性让他摔倒在地。3YTg3

  定睛一看,是弩箭刺穿了小腿。3YTg3

  “最后一个……”3YTg3

  托洛茨卡娅从阴影中走出,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3YTg3

  高举冰镐,随后落下。3YTg3

  鲜红的血液溅满了墙壁。3YTg3

  “这群混混还真是能跑,要不是我对地下生活层的结构很熟悉,说不定真让他依靠复杂的环境给跑了。”3YTg3

  瓦列里走到正在擦拭冰镐上血迹的托洛茨卡娅身边。3YTg3

  “虽然入口站那里没有监控,但如果被这群人跑到去给军警通风报信就麻烦了。”3YTg3

  托洛茨卡娅将冰镐别回腰间。3YTg3

  此前他们一直在追击逃跑的混混,都忘记观察周围的环境了,现在视察周围。3YTg3

  头顶是地表生活层的甲板,向上看去只有无尽的黑暗,听说只有在白天时才会亮灯,左右两侧大多是支撑结构,虽然追击的过程中也看到了不少聚落。3YTg3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吗?”3YTg3

  “聚落分布数量一般,离工业区应该不近,有地下工业区的地块聚落一般会非常多。”3YTg3

  瓦列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出得出的结论。3YTg3

  “那我们要找的感染者都在哪里?”3YTg3

  面对托洛茨卡娅提问,瓦列里也只好拿出背包里的地图。3YTg3

  “我看了一下,我们应该向左转,然后就能看到一处比较大的感染者聚落,接着继续往前走,就能找到地下的感染者社区了。”3YTg3

  托洛茨卡娅点头,随即就按照瓦列里说的方向前进,瓦列里则在后面跟着。3YTg3

  相比于城市地表生活层有限的感染者隔离区,地下生活层的感染者聚落数量就更多了,当然也同样代表着他们是黑户。3YTg3

  他们的生活只能依靠打零工或者拾荒来度过,当然也有人想要前往工业区附近,尽管可能会被压榨到死。3YTg3

  因为只有生活在地下工业区附近的感染者聚落才会被认为是半个合法居民,他们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来到感染者隔离区生活,而不被全副武装的乌萨斯军警抓走。3YTg3

  但是随着感染者新法令的颁布,一切变得更加恶劣。3YTg3

  感染者不被允许在地下生活层度日,哪怕是混吃等死,同时也将地下工业区的感染者聚落规定成非法定居点。3YTg3

  新法令几乎将感染者最后的活路也切断了。3YTg3

  当最后的退路也消失,走投无路的人会做什么呢?3YTg3

  身居高塔之上的人不会想这些,想了也不会真的去关心。3YTg3

  托洛茨卡娅眼前逐渐出现生活的痕迹。3YTg3

  但是当看到破旧的棚屋,不见天日的环境。3YTg3

  托洛茨卡娅又想起了曾经在沙俄见过的那些惨象。3YTg3

  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3YTg3

  这与其说是生活,倒不如说是拼尽全力的生存。3YTg3

  可惜……高高在上者永远理解不了底层人的痛苦,只会假兮兮的做作。3YTg3

  “怎么了,第一次见?”3YTg31

  瓦列里突然问道。3YTg3

  “不……我见过很多类似的场景,见过太多太多。”3YTg3

  托洛茨卡娅继续向前走去。3YTg3

  但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3YTg3

  “你去散布消息,就说东部联合的人来了。”3YTg3

  瓦列里一惊。3YTg3

  “……你是说最近新成立的那个乌萨斯东部联合?”3YTg3

  托洛茨卡娅点头。3YTg3

  “我们需要他们的威望,他们现在几乎是所有乌萨斯平民叛军的希望。”3YTg3

  “明白了,但是军警也有可能会因为消息的散布而追到这里。”3YTg3

  瓦列里说完就离开了。3YTg3

  只剩托洛茨卡娅独自一人继续前往地下工业区。3YTg3

  而在地下生活层,独自一人的少女是非常危险的。3YTg3

  走投无路的人,也并非都会选择反抗。3YTg3

  他们有的会抛弃自己作为人的资格,选择去残害与自己相同境遇的其他人。3YTg3

  就例如——3YTg3

  长久以来战场上的本能让托洛茨卡娅轻而易举的闪过背后的偷袭。3YTg3

  那是一个棒球棍。3YTg3

  托洛茨卡娅顺势抓住棒球棍,同时抽出冰镐攻击。3YTg3

  “啊啊啊啊啊!!”3YTg3

  转眼间那名流氓的手变得五指残破不堪,惨叫的倒在地上。3YTg3

  其他流氓则惊恐的看着他们面前所谓的少女。3YTg3

  而托洛茨卡娅扔掉手中的棒球棍。3YTg3

  再次举起冰镐,上面的鲜血还在往脚边滴落。3YTg3

  “像你们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军法处置,死不足惜。”3YTg3

  《莱塔尼亚公民报》3YTg3

  1075年1月6日3YTg3

  在现如今的社会,曾经的政治体系的运转逐渐出现了问题。3YTg3

  尽管我们的皇帝陛下给出了让平民与贵族能够上同一所学校的政策,但平民与贵族的裂隙仍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3YTg3

  难道凭借所谓的才能选拔就能解决平民和贵族之间的问题吗?当然不能,贵族又有更多的精力,更多的资源来培养自己的才能,而平民却要在生活条件急剧下降的今天还要去锻炼所谓的才能。3YTg3

  阶级的两极分化与社会的分割越来越严重,但面对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和社会声音,赫尔昏佐伦皇帝陛下充耳不闻。3YTg3

  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皇帝该做的事情吗!3YTg3

  当今腐朽的莱塔尼亚已经到了不变革而不新生的程度,也只有新生的莱塔尼亚才能够带领莱塔尼亚人民走向真正的明天。3YTg3

  诸位莱塔尼亚公民们,当你们看到本报的最后一刊时,那么就表明报社已经被莱塔尼亚的宪兵烧毁了。3YTg3

  希望我们最后发出的讯息,能够唤醒莱塔尼亚最后的良知。3YTg3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