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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落幕

  天空被落日染成一片血红。kXxpA

  就如同脚下的这片大地一般。kXxpA

  躺满尸骸的大地之上站着一名少女,她目光呆板,似乎失去了灵魂一般。kXxpA

  卡姆兰山丘。kXxpA

  只要是熟知亚瑟王传说的人就一定会知道这个地名,因为这里正是亚瑟王的殒命之地。kXxpA

  就在刚刚,阿尔托莉雅用长枪刺穿了自己儿子莫德雷德的心脏,即是叛臣也是自己的至亲血肉,在经历了一切爱恨情仇之后,这一刻她终于失去一切将自己的儿子杀死。kXxpA

  也是这一刻,世界的意志与阿尔托莉雅签下了契约,成为Servant夺得圣杯改变不列颠灭亡的结局,然后自身放弃进入“英灵之座”就此变成这片土地的守护者。kXxpA

  当然,契约是从阿尔托莉雅拿到圣杯的那一刻开始执行,也就是说只要阿尔托莉雅没有拿到圣杯,无论经历多少次圣杯战争,她都会回到这个如同炼狱一般的时间轴之上。kXxpA

  在失去意义的时间长河之中,在等同永恒的刹那之中,她一边迫不及待地等待下一次的召唤,一边环顾着满是尸骸的战场。kXxpA

  曾经有一名少女,她不理会男人们在斗技场较量武艺的喧嚣嘈杂,独自一人站在石中剑之前。kXxpA

  那时她在想什么?kXxpA

  当她握住石中剑的剑柄之时,她的心中许下了什么誓言?kXxpA

  回忆实在是太过久远了,她记得的只有那一日许多人都在笑着,而年轻的自己坚定的认为,许多人都在笑着,所以这一定不会错的。kXxpA

  以此她反驳了背后响起了梦中一直见到的魔术师的声音。kXxpA

  然而现在看来,她该偿还的罪孽一定就发生在那起始之日。kXxpA

  骑士王不再擦拭眼泪,因为在这种脱离时间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在历史上留下痕迹,在这里她不需要扮演王者的模样,可以允许自己软弱,可以允许自己出丑。kXxpA

  “……对,不起……”kXxpA

  虽然她已经哭到喉咙哽咽,但她还是忍不住道歉。虽然明知这里只有尸骸,但是少女还是不断重复忏悔。kXxpA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都是因为我……”kXxpA

  她的内心深信,在永无止境的战斗之后,自己终有一天会拿到圣杯用奇迹的力量来消除自己沉重的罪孽。kXxpA

  ……kXxpA

  无穷无尽的漩涡。kXxpA

  罪孽与这世间的恶性不断碰撞交融,形成 无数漩涡。kXxpA

  诅咒的声音回响在黑泥之中,然而在那充满憎恨与否定的黑泥之中却有一道声音高声呼喊着“肯定”。kXxpA

  黑泥惊讶,黑泥愤怒。kXxpA

  不可能,在这怨恨与诅咒的漩涡之中包含着大千世界森罗万象所有邪恶丑陋之物,所以它无法容忍那正向的肯定。kXxpA

  可是,即使身处无尽的罪孽怨恨与诅咒之中,拿到声音依旧昂扬。kXxpA

  正是。此世原即如是,面对如斯常事何需悲叹?何需惊讶?kXxpA

  黑泥中的意识问道。kXxpA

  何以为是?kXxpA

  何人认同?何人允许?何人肩负此恶?kXxpA

  面对这包含着无尽怨恨与诅咒的质问,那道声音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kXxpA

  此乃拙问,不值一哂。kXxpA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kXxpA

  黑泥大惊问道,王乃何人?kXxpA

  但是在问完之后它才发现所有的矛盾所在,它发现自己的内外出现了其他东西,那是不可能被自己同化吸收的存在。kXxpA

  于是黑泥放弃了同化吸收。kXxpA

  “王者!舍我其谁!”kXxpA

  吉尔伽美什冲破黑泥,无数飞溅的黑沫纷飞。kXxpA

  无法被消化的绝对自我被黑泥吐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在吃饭时吃饭了某人的排泄物一样。kXxpA

  感受着重新获得的肉体,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道:“竟然把这种东西当成万能的许愿机你争我抢,这场闹剧到了最后还真是莫名其妙!”kXxpA

  审视着自己的肉体,吉尔伽美什感到非常满意。kXxpA

  ……kXxpA

  “这里是……”kXxpA

  言峰绮礼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碰到了黑泥沉溺到了圣杯内部得心象世界,但是他发现自己身旁有一个如同裸奔变态一样的人正在看着自己,他便否定了这种想法。kXxpA

  “吉尔伽美什?发生了什么?”kXxpA

  “你这家伙知道本王把你从那堆瓦砾堆里挖出来费了多大的力气吗?”kXxpA

  言峰绮礼的思绪还不是很清醒,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已经被那个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杀了才对。kXxpA

  ……kXxpA

  卫宫切嗣走在滚烫的大地之上,他对周围纷飞的火星视若无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挖掘着地上的废墟。kXxpA

  树木和脂肪燃烧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冬木市新都,这座刚刚建成不久的城市迎来了谁也没有想到的灾厄。kXxpA

  心灵已经麻木,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还有一个活人,那就是对卫宫切嗣的救赎。kXxpA

  ……kXxpA

  夜。kXxpA

  罗封身上因为魔术回路变异而产生的黑色裂痕基本上已经消失了,疲惫不堪的他将摩根与Saber·Alter安置好之后,拿起了厨房里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冰冷的自来水。kXxpA

  如果是平常的话,他绝对不会喝这种没有煮沸的生水,但是在目睹了新都那几近炼狱一般的场景之后,他的内心仿佛也升起了一团火。kXxpA

  这股火焰不断灼烧着他的一切,他知道如果放任下去,自己一定会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kXxpA

  大口的喝着手中冰冷的水,即使现在处于深冬时节,即使外面正在下着大雪,即使气温已经跌倒了零下,罗封依旧大口喝着冰冷的水。kXxpA

  仿佛这水可以浇灭他内心的火焰一般。kXxpA

  “罗封大人?”kXxpA

  一个让罗封没想到的声音从厨房外传来,接近凌晨的现在间桐樱看到罗封之后立马扑了上去,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罗封那充满血污的衣服里。kXxpA

  摸了摸间桐樱的头,罗封将手中的水杯放下。kXxpA

  不可思议。kXxpA

  就在刚刚还无法控制的烈火在接触间桐樱的一瞬间变温和了许多,就仿佛是害怕灼烧到间桐樱一般。kXxpA

  “小樱,是在等我吗?”kXxpA

  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罗封尽力调整着自己的语气,让它变得温和许多。kXxpA

  “我很害怕……我怕罗封大人再也回不来了……一想到这个我就……”kXxpA

  罗封笑了笑,“小樱,虽然比预订的时间早了不少,但是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kXxpA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