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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阴雨

  高松灯从和长崎素世和椎名立希的追逐战中跑走的第二天,高松灯换了一把明黄色的塑料布雨伞,没有人前来堵门。kXXlR

  上午上课的时候,千早爱音也没有到。kXXlR

  在如坐针毡中好容易撑到午休,一颤一颤地跑到天文部部室里把门反锁上。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完母亲带给的便当,又把那些捡来的棕色的、褐色的、瓦色的、鼠灰色的、远山色的鹅卵石、砂片石、鱼鳞石、孔雀石、火山岩等各色石头一个个摆出来摆在窗台上,挨个地对着正午的阳光前后左右来回掌了一遍眼。这才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稍微有点舒服了。kXXlR

  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将那些宝贝们小心翼翼地收回盒子,如同一只小仓鼠般窜回一年A班的教室。撞开门的时候,浅粉色的身影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身边的同学们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了——kXXlR

  “只是睡过啦~只是睡过。一觉醒来就已经十点钟了,平时准备好的闹钟也恰巧坏掉。就只能央求妈妈向学校请病假啦~因为不想挨骂嘛~”kXXlR

  “也不是老妈脾气好啦~只是这件事她也有责任的~早上完全没有叫醒我。急匆匆地跑下楼问她为什么没喊我起床,她竟然说以为我早就离开了!真是的~都是因为这样才会迟到的不是吗?”kXXlR

  “没有啦~没有啦~其实我的身体真的很好的,完全不用担心!”kXXlR

  听起来大概是在说为什么上午请假了的话题。kXXlR

  看见小动物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进来,还抽时间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小灯。”kXXlR

  “早,早,早……”kXXlR

  支支吾吾的回应,很快地垂下了头。kXXlR

  那一句“早上好”终究还能没能说出来。kXXlR

  爱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快地扬起了笑容,再次投入到和周围同学们的聊天中去了。kXXlR

  这次聊天的主题,是同校前辈组成的乐团Afterglow——kXXlR

  “听说Afterglow的各位前辈们都是青梅竹马呢。”kXXlR

  “是啊是啊,从初中开始就一起组乐队了。听起来真是浪漫啊。”kXXlR

  “我也这么觉得。”kXXlR

  “如果我也有这样的青梅竹马的话……”kXXlR

  ……kXXlR

  小动物莫名地就觉得周围的空气再次变得煎熬起来。kXXlR

  就那样强撑着捱到下午放学,匆匆忙忙地起身收拾好背包抱在怀里,朝着粉毛前桌那边道了声含混不清的“明天见”,高松灯便想要溜之大吉。kXXlR

  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霎那,左侧手臂,被从后面勾住了。kXXlR

  回头,是露出小虎牙的爱音:“有些事想要和小灯谈一谈,可以吗?”kXXlR

  “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我们可以在去往电车站的路上边走边聊。”kXXlR

  “唔”地沉默了一下,眼神躲闪过了来自千早的清明的视线,小动物将神情埋在发丝的阴影里,想要离开的动作却停顿了下来。kXXlR

  “嗯。”kXXlR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从喉咙根儿发出的声音几乎到了完全听不见的地步。kXXlR

  从后面赶上来抱住小动物的手臂:“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也像往常一样一起回家吧!”kXXlR

  东京都荒川线,从终点站早稻田站延伸出来的平缓的下坡,越过神田川右岸一片非常安静的居民区以后就会变成一段上坡,在最新的地图上称之为富士见坂。这是羽丘的学生们上学放学的必经之地。kXXlR

  坡道的路两侧种着樱花,开放的季节倒是有几分绚丽。只可惜而今时间已经推移到了六月,就算是有落花也早已衰败了,化作湿润的泥土落在树丛中。于是路两旁的,郁郁葱葱的,皆是树。墨绿、竹绿、苍绿、蔻梢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不怎么成体系,远远看去却尽是浓郁的生机。kXXlR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小动物的头依旧是低垂着、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爱音倒也有一些一反常态的意思,不仅没有主动提出话题,甚至连刚刚出校门时、挽在一起的胳膊,也就那样松开了。kXXlR

  “那个……”kXXlR

  “那个……”kXXlR

  某个时刻,似乎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两个人将脑袋转向对方,尝试着开口,声音撞到了一起。kXXlR

  “扑哧”一声,千早爱音的笑容化作一朵春花绽放。kXXlR

  高松灯则是颇有些手足无措。kXXlR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其实还挺傻的也说不定。”kXXlR

  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终是恢复到了平素的那般模样——kXXlR

  “就小灯,先来吧。”kXXlR

  “刚刚想要说些什么?”kXXlR

  愣在原地、手脚皆不知该往何处放的小灯看到和往常差不多的小爱,也渐渐地恢复到平静之中。虽然周围的空气似乎还是有一些凝重,在梅雨季节连绵的细雨中还带着清浅的、潮湿的气息,以及淡淡的霉菌扩散的味道。但她还是感到了一点久违的安心。kXXlR

  于是如同刚睡醒的雪兔一般抖了抖身子,略带些沙哑的磁性质感地开口了——kXXlR

  “那个……小爱……对不起!”kXXlR

  使劲地弯下腰,将身体弓成45度,话音中带着丝豁出一切的决绝。kXXlR

  于是这下,换千早爱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看着小动物通红的双颊、通红的耳根儿,以及那一双畏畏缩缩的不敢靠近的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午休时那个未完成的“早上好”。kXXlR

  “诶?为什么小灯要道歉呢?”kXXlR

  “那个……这个……那个……”两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动,摆出类似交通警察指挥车辆时才会用到的复杂手势来,整张脸因为紧张而涨的通红:“昨天……被素世和立希追的时候……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还听到了小爱的声音……跑掉了……”kXXlR

  小动物并不清楚昨天在爱音来到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在本来和爱音关系不大的对话中提到了爱音,又在爱音到来以后一声不吭地头也不回地跑走了。而今天,无论是素世还是立希都没来堵门,爱音上午更没有来上课。所以,直觉告诉她,如果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的话,这其中一定有自己的一份原因。kXXlR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下意识地躲着爱音,不知该如何是好。kXXlR

  “这样啊。原来小灯你是这样想的啊。”kXXlR

  虽然灯的解释断断续续,许多地方也不怎么连贯,但爱音还是很快地明白了小灯的真实想法。所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撸猫一样抚上小动物的脑袋,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笑容。kXXlR

  “但是,在我看来,这件事和小灯完全没有关系哦~”kXXlR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小灯。”kXXlR

  作者有话说:kXXlR

  晚了一点。主要是被《花漾少女 大正映月》的结局气到了,一整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甚至觉得高血压都快犯了,明明最近两年养气功夫还觉得做的挺好的。实在是,啥也别说了。看过的友友们抱一抱,没看过的千万不要去看就是了。不行,还是要再缓缓……哎……kXXlR3

  感谢乱码007的辣条,阿里嘎多~kXXlR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