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回道：“达到筑基期的条件之一是，参悟世间万物即世间及集一切诸名、诸实、诸物之基础、本源，本质。方是筑一切为基的筑基期。‘金’者不朽也，‘丹’者圆满也。而达到金丹期的条件之一是，参悟到这世间万物及世间及其一切诸名、诸实，诸物皆整体唯一，无基础、无本源，无本质。方是圆满不朽唯一的金丹期。我现在眼中的世界便是金丹期的状态，我认为其无基础、无本源，无本质。自然，我现在也就无法筑基。”41wdZ
白马不解道：“这岂非和你刚刚举的那株草的例子相悖。”41wdZ
路遥道：“并不相悖，例子是一个能让人通过熟悉的事物，理解不熟悉的事物的好东西。而例子所能呈现的只是要说的那个事物的某一方面，而其它方面往往并不符合。”41wdZ
白马明白了路遥所说的东西，牠琢磨了一下又道：“那岂不是说，你会比第一次筑基的时候更难。”41wdZ
路遥道：“理论上是这样，但除了一些未修行的普通人写的小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金丹期境界重新跌落到练气期需要重新筑基的，我所遇到的情况实在是过于特殊了，只能潜下心来走一步看一步。”路遥道。41wdZ
路遥道：“因为在那个世界但凡踏入修行的人都知道‘寿命守恒定律’”。41wdZ
路遥道：“比如练气期有数百年的寿命，金丹期有数万年的寿命，那如果从金丹期退回练气期，那他现在的寿命是金丹期的寿命还是筑基期的寿命呢？”41wdZ
路遥道：“据我所知，自古以来最快修炼到金丹期的其实就是我，三千多岁的时候就金丹了。而在我之前最快修炼到金丹的修士用了六千多年。而我要是以三千多岁的高龄再退回练气期，你猜会怎么样？”41wdZ
路遥道：“因为炼气期的寿命只有数百年，而我已经三千多岁了。”41wdZ
白马道：“你退回练气期，这个寿命难道不重新开始算吗？”41wdZ
路遥道：“所以就一直有一些从现有境界无法突破而寿命又快耗尽的修士，试图回退一个境界再重新突破。回退两个境界再突破显然相悖，但只回退一个境界再突破的话则看不出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会浪费许多突破用的资源罢了。”41wdZ
白马道：“如果这些修士成功的话，那意味以后所有的修士们不用修炼到很高的境界，也能有永恒的寿命，反正寿命快耗尽了，就自降境界的重新突破呗。”41wdZ
路遥道：“一开始大家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有一位非常富有的天骄，据说是因为失恋——当然我是不信这个理由的。决定通过回退境界的方式去死，因为曾经见过几位前辈死于此，因此他对于回退境界会死这一点深信不疑，结果没死成。他对此感到很惊奇，在发现新现象的喜悦下当即忘掉了失恋的事。那个世界的修士是可以探知自己寿命的。所以那位修士当即突破，然后回退，突破，回退，突破，回退，突破，回退……经过反复实验后，他确认了寿命守恒定律。”41wdZ
白马道：“看出来这位修士挺富有了，那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41wdZ
路遥道：“当然也是慢慢传开的，修士们又不共享一个大脑，而且即使在我穿越到那个世界的时候，这个定律虽然是共识，但也只是一个整体上的共识。寿快耗尽的修士存着侥幸之心去试这个东西的人，一直都是有的。寿命在安全范围内可以无风险实验，而且手头资源丰富的天骄也有部分会突发奇想跑去试一下，增加一下人生阅历。”41wdZ
白马道：“可寿命守恒定律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仿佛是被有智生灵刻意定下的规则一般。“41wdZ
路遥道：“这点我并不知道，我想至少到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应该也没有修士探索出这一点的原因。”41wdZ
白马道：“怪不得你说不可能有金丹期再退回练气期重新修炼，因为压根就没有修士能在练气期的几百年寿命内突破到金丹期。”41wdZ
路遥忽然无奈笑道：“不过虽然没有理由，也没有理论，但我有种预感，这次筑基应该会比我第一次筑基要容易些，而且这次筑基之后，或许对日后化神是有帮助的。这预感出自一位修士的直觉。我也不拿一个能指范围极宽的话来强行解释了，因为你也知道什么都能指的和什么都没指是一样的。但思维总是快语言一步的，我知道很多修行方面的常识，这些东西朦朦胧胧的聚集在我的脑中，我无法将其整理出清晰的思绪或逻辑，这比之能将其整理出来是差了一步，比之能将其用语言表达出来是差了两步。尽管差了两步，但两步之前是存在的，这两步之前的存在，就是我称为直觉的东西，生灵能依之以行动的，必然是三者同时存在的。”41wdZ
白马道：“比直觉清晰一点，但又没到下一步，处于这两者之间应该叫什么？”41wdZ
白马道：“差一点就能蒙昧或者迷糊了，那倒是个好消息。”41wd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