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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梦?亦或是记忆?

  我常常做着一个梦。3v0cM

  可似乎……3v0cM

  那又并非是梦。3v0cM

  在那里,我什么都看不到。3v0cM

  在那里,我什么都碰不到。3v0cM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也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3v0cM

  我只记得,那个地方很温暖。3v0cM

  真的,很温暖。3v0cM

  我的周围漂浮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狭窄却又舒适,陌生却又熟悉。3v0cM

  我睁不开眼睛,四肢也像是瘫痪了一样,没有任何的知觉。3v0cM

  即便如此,我依旧贪恋着……3v0cM

  贪恋着梦中的那个世界。3v0cM

  “以后,这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呢。”3v0cM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3v0cM

  是一个我从来都没听过的女性的声音。3v0cM

  可那个声音却让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热泪盈眶。3v0cM

  然后,声音就消失了。3v0cM

  紧接着,我在那片虚无之中过了很久。3v0cM

  就在某个时候,我听到了风在耳边轻轻鸣响,缓缓流动的风声混杂在奇怪的声音里。3v0cM

  我挣扎着挪动着身体,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终于见到了零星的一点光。3v0cM

  可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向世界的时候,模模糊糊的,让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睁开了眼睛。3v0cM

  我有些不安,就用力眨了几次眼,张开了嘴想要呼喊,可发出来的却是意味不明的哭喊。3v0cM

  “别哭别哭。”3v0cM

  于是,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3v0cM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比之前更清楚了。3v0cM

  我努力睁开眼睛,用懵懂的目光找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浅笑,纯白的长发勾勒着光的痕迹,在那与我相差无几的面容上,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就像是希望。3v0cM

  她轻轻吻了我一下,然后像是拼尽全力一般,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语气温柔却又孱弱。3v0cM

  “真期待你未来长大的样子呢。”3v0cM

  “可惜了,也许真的看不到了。”3v0cM

  我呆愣的看着她,纵使她的脸在我的眼里模糊得看不清楚。3v0cM

  时间就似乎在这一刻被暂停住了,我依然能够周围仪器的声音,也能够听到其他人哭泣的声音,甚至连她微弱的呼吸声,都是如此的清晰。3v0cM

  “锐雯。”3v0cM

  她呼唤着我的名字。3v0cM

  那声音宛如轻柔的风,触碰到了我的脸、耳朵、鼻子,然后是3v0cM

  ——灵魂。3v0cM

  就在那一个短暂的瞬间,一种如同绽放在花圃里的惬意迅速向我的全身蔓延。3v0cM

  刚刚冰冷而又僵硬的世界,不知何时洒满了漫天的阳光,轻轻洒落在我的身边。3v0cM

  弥散的记忆缓缓聚拢,众多纷乱繁杂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汇聚成一条微弱且细微的引线,淌成一条支离破碎的河流,而她在其中漫无目的的漂浮。3v0cM

  原来如此。3v0cM

  我终于明白了。3v0cM

  是的,这个人就是。3v0cM

  她一定就是——3v0cM

  “妈妈。”3v0cM

  我轻轻喊出了声,从一片虚无之中,睁开了眼睛。3v0cM

  ……3v0cM

  ……3v0cM

  陌生的天花板。3v0cM

  还有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3v0cM

  白发少女从梦中醒来,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窗边的纱帘在随着微风轻轻摆动。3v0cM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而已吗?3v0cM

  枕头湿了。3v0cM

  眼角残留着的泪水,与绝望和落寞一起,告知了她这样的事实。3v0cM

  心脏仍在跳动。3v0cM

  我在哪?3v0cM

  不得而知。3v0cM

  头好晕。3v0cM

  我记得……3v0cM

  我刚下班,天空突然下雨了,然后偶然遇到了凯文,结果就——3v0cM

  “你醒了?”3v0cM

  他的声音像是奇迹一样,唤醒了少女僵硬而又冰冷的灵魂。3v0cM

  与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掌心之间的一股暖意。3v0cM

  “凯文,我怎么了?”3v0cM

  锐雯声音很虚弱,不比幼兽的低吟强多少。3v0cM

  凯文见到少女清醒了一些,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是终于落下了,轻松了一口气。3v0cM

  “你低血糖,晕倒了。这里是医院。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3v0cM

  “抱、抱歉。”锐雯苍白的脸上,不知为何红润了一些:“给你添麻烦了。”3v0cM

  “人没事就好。”凯文凝望着窗外仍在下雨的街道,又将视线重新挪回到了少女身上:“不过,你怎么了?医生告诉我说,你的身体有一些营养不良,而且最近过度劳累,所以才会低血糖。”3v0cM

  “我……”3v0cM

  锐雯轻咬着嘴唇,只是无言地别过头去,并没有说些什么。3v0cM

  见此情形,凯文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好作罢。3v0cM

  指尖的那股暖意仍在持续。3v0cM

  少女颇为疑惑地看了过去,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何紧紧攥着少年的手。3v0cM

  “抱、抱歉。我不知道——”3v0cM

  锐雯慌乱且语无伦次,松开了自己的手,不知所措。3v0cM

  我在干什么?3v0cM

  明明晕过去了还还要抓着男孩子的手?3v0cM

  难道,我那么饥渴吗?3v0cM

  对此,凯文不过是淡淡一笑:“没关系。我刚才看你的表情好像很难受,所以就觉得也许你握住我的手的话,可能会感到好一些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我冒犯了你才对吧。”3v0cM

  “唉,没、没有的事。”3v0cM

  锐雯赶紧解释,而后又轻轻咳嗽了一声,轻轻摩挲着指尖,别过了脸去,没有对上少年的视线——在转头的那一瞬间,少女那隐藏在纯白秀发里的耳朵,似乎也染上了一点殷红。3v0cM

  凯文见她的气色比起刚才好了不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拿起了少女放在一边的手机,对她说。3v0cM

  “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了的话,那我就打电话通知你的父母吧?”3v0cM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是因为凯文不知道少女的手机密码,而且她这手机也没有指纹解锁的功能。3v0cM

  所以他才一直没办法联系上锐雯的父母。3v0cM

  只是,当他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3v0cM

  少女却是一把捉住了少年的手,阻止了他的行为。3v0cM

  凯文一脸惊愕的看着阻止自己的少女,那靛青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晦涩与复杂的光。3v0cM

  那是无助。3v0cM

  那是恐惧。3v0cM

  还有——3v0cM

  不安。3v0cM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颤抖,无法自已,就这么用无声的眼睛,看着他。3v0cM

  她……3v0cM

  到底怎么了?3v0cM

  微凉的风,潮湿的雨。3v0cM

  从窗户的缝隙间钻了进来,模糊了他与她的界限。3v0cM

  “不要……”3v0cM

  她说。3v0cM

  锐雯轻声呢喃着,将脑袋低垂着看向地面,在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泪水也随之从她的眼角滑落,沿着她光滑的皮肤流淌,轻轻湿润了她的脸颊。3v0cM

  “今天能不能就这样,陪在我的身边,好吗?”3v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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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