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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坐地起价

  萨尼铁塔和这位阿罗拉扯皮了快三小时,期间都把鲁莎卡聊困了,全靠脑袋里想着菲妮克斯的事情,才勉强没打哈欠。40xrZ1

  这合同的协商那叫一个你来我往,作为律师出身的萨尼铁塔反而是愈战愈勇,一直聊到快吃晚饭的时候,阿罗拉实在顶不住退步了,把自己的底线亦或者是接近底线的价格报了出来,双方才达成了初步的协议。40xrZ6

  萨尼铁塔的目的当然不是嘲讽或者恶心一下对方,对于像他这种纯纯的穿越者来说,情绪根本不重要,资源才重要。40xrZ

  况且死的是鲁莎卡的赛博全家,和他这个孤儿开局的萨尼铁塔又有什么关系呢?40xrZ

  这开局没有一个友善盟友的条件下,一切的历史遗留的资源都换成现在实实在在到手的资源才好,等有了资源,再拿去培养未来的人物关系。40xrZ

  哪怕是死人,也得压榨干净它的剩余价值,而搬出前珠泪领主的事情,他也不在乎凶手是谁,只是想多要一笔丧葬费而已。40xrZ3

  总的来说,他和阿罗拉都心知肚明,所谓的世仇压根就不是什么合作桥梁之间的阻碍,说白了,合作的前提条件就一点:得加钱。40xrZ

  萨尼铁塔很满意,看向了已经魂游天外的鲁莎卡,在私聊频道里教他复述一遍话语:“非常感谢你能带着友谊和援助远道而来,天色也不早了,请务必留下来享用晚餐,留宿一晚再走也不迟。”40xrZ

  阿罗拉也没拒绝这样的邀请,在贵族的互相交往中,让彼此的使者共席留宿是很常见的礼节。40xrZ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鲁莎卡便出门吩咐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菲妮克斯,让她去叫厨房做饭。40xrZ

  吃完晚饭,萨尼铁塔也知道鲁莎卡耐不住了,便自己单独和阿罗拉继续开始交流两边领地内的情报,阿罗拉则是就那个劲弩的“购买”问题展开了试探。40xrZ

  “听说这次珠泪领主缴获了不少战略物资,我们领主对其中一样很感兴趣,愿意用高价购买。”40xrZ

  萨尼铁塔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提前就堵死了对方的问话:“好说,除了弩床之外,其他的看上什么,随便挑。”40xrZ

  阿罗拉也知道这事儿几乎没有商量余地,他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听到这里,便也不奢求了:“好吧,看来珠泪领主是打算重组护卫队啊。”40xrZ

  萨尼铁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完整的那台肯定不会出售,不过,倒是有两台损坏的。”40xrZ

  阿罗拉听后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光芒,但嘴上并没有表现出几分渴望:“喔,是吗?不过损坏的东西就不怎么值钱了,尤其是这种中型兵器,修复所需的材料费和工匠人工费就不是一比小数目。”40xrZ

  萨尼铁塔:“确实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有处理它的方法,就先摆在仓库里。”40xrZ

  阿罗拉:“那不如这样吧,这两台报废品如果珠泪领用不到,想要出手的话,等我此次回去后,我去征询一下我家领主的意见,看看他是否想购买,毕竟修旧的总比造新的便宜高效得多。”40xrZ

  萨尼铁塔:“嗯,也行,等明天一早,我就代为转达吧。”40xrZ

  第二天早晨,得到了“鲁莎卡有出售意愿”这个消息的阿罗拉,在吃完早餐后,便匆匆告别。40xrZ

  送别了使者,萨尼铁塔便以交流下最近情报的理由,带着鲁莎卡前往了图书馆。40xrZ

  贵族大多会有收集癖,前珠泪领主也一样,让萨尼铁塔对这位前珠泪领主的唯一升起好感的地方,便是他的收集癖在于书本上。40xrZ

  据说这座图书馆的藏品足有万本之余,有专门负责打扫的女仆,之所以没有配备专门的图书管理员,是因为没这个必要——前领主只有收集癖,没有阅读癖。40xrZ10

  被三层总共2米3高的书架所环绕的感觉很好,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法考前在图书馆备战的日子。40xrZ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整个空间都属于自己的自由感实在是令人沉醉。40xrZ

  倘若这木桌边上再放上一个手机,挂个自欺欺人的游戏,那简直是青春回归了。40xrZ1

  当然,没有手机也有没有手机的好处,短短一个月时间,萨尼铁塔已经读完了图书馆里的三本厚重的资料书,感谢那位dm把语言也给同化了,至少书籍上的通用语还是汉字,省去了他再从头学文字的功夫。40xrZ4

  至于一些其他种族的语言,萨尼铁塔也不强求,毕竟上一世自己也就会两种语言,穿越后不全会,也没什么好遗憾的。40xrZ2

  看得出来,鲁莎卡不是一个图书馆爱好者,他一进门完全没有那种兴奋感,径直就找了最靠近门口的书架,在上面挑了本封脊用金边绣的《贵族礼仪》,然后装模作样地把书翻到中间,放桌上一摆,接着就非常顺手地把手往口袋里一摸。40xrZ2

  他当然什么也没摸到,便下意识地一愣,然后拍了拍右口袋,再对着左口袋做了一套同样的动作。40xrZ4

  大约思考了几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口袋里没有手机,略显尴尬地低头看了看书,等着对面在低头认真读书的萨尼铁塔先开口。40xrZ

  萨尼铁塔放了个书签,抬起头:“那么稍微说一下这次谈判的收获,顺便分析下最近彼此获得的情报。”40xrZ

  鲁莎卡不解地问道:“我们明明有私聊频道,为什么要特意拉我在这儿聊?”40xrZ

  萨尼铁塔已经开始习惯为鲁莎卡进行解释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我们不能让人怀疑我们有私人沟通的能力?40xrZ

  而且我和你已经连续很久没有坐下来面对面单独交流了,如果咱们每天和陌生人一样,让人觉得你对我态度很冷淡,那我拿你当挡箭牌的效力就会降低。”40xrZ

  鲁莎卡:“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你下一句话该不会是‘兄弟,你好香’吧,你那么帅却一直没有女朋友,让我不禁会有这方面的怀疑。”40xrZ3

  萨尼铁塔叹了口气:“上一世我沉迷跑团和开团,现在我一心都扑在谈判上,时时刻刻都想着为咱们珠泪领多赚点,你这每天无所事事地和女仆聊天的家伙,就不能让我少费点额外心思来吐槽你吗?”40xrZ

  鲁莎卡那肯定是不服气,合上《贵族礼仪》,用它敲了敲桌子,反驳道:“什么叫无所事事地和女仆聊天?我这是有目的性地和她们聊天。”40xrZ2

  萨尼铁塔听这句话时一惊,但一想到边上这人是自己知根知底的恋爱废柴兄弟,便知道他口中的目的性并不是在进行对这些女仆的攻略尝试,不过他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让女仆们前赴后继地扑上来:“什么目的?”40xrZ1

  鲁莎卡提到这个可就来精神了:“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去探探菲妮克斯的底细和人设嘛,我就想着直接问本人‘说,你到底是谁’,那肯定不行。”40xrZ

  萨尼铁塔:“那你还算有点脑子。”40xrZ

  鲁莎卡:“哥们儿,咱俩都几把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一个大学毕业的,你攻击我智商的时候,就没想过溅射伤害会打自己嘛?”40xrZ3

  “啊,我受伤了,我也变成弱智了。”萨尼铁塔捧读道:“满意了吧。”40xrZ

  鲁莎卡被气乐了,他把书放在桌上放平:“我最近通过和那些女仆聊天,了解到了菲林族的寿命非常长,和我们那个世界的动物猫猫不一样,这个世界的猫猫人,也就是菲林族,据说寿命是普通人类的七倍。”40xrZ17

  萨尼铁塔:“哟,你老婆还自带福尔马林。”40xrZ1

  鲁莎卡用双手捧起《贵族礼仪》,让它的封面正对着萨尼铁塔:“别打岔,这个情报很重要。”40xrZ

  萨尼铁塔笑而不语,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40xrZ

  鲁莎卡:“俗话说得好,想要了解一个领导,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问他的下属,所以我特意找了那些女仆去聊聊对菲妮克斯的看法。”40xrZ

  萨尼铁塔:“稍微打断一下,我就想提醒一点,不仅是女仆,那些男佣人也是菲妮克斯的部下,性别这块别卡太死。”40xrZ1

  鲁莎卡:“呃......我忘了,但这个不重要,咱家其他女仆从意识形态这个角度来说和菲妮克斯更相近,总之我去问了她们,让我来还原一下线索情报。40xrZ

  大多数女仆都觉得菲妮克斯小姐是一位无比优秀的女仆长,据说她很早就已经来到了珠泪领,那还是上一代珠泪领主刚刚继承宅邸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由于菲林族的年龄优势,她一直青春常驻,记忆力也很好,很快就成为了女仆长。40xrZ6

  她对宅邸内许多隐蔽的地方也了如指掌,能够亲自把宅邸打扫地一尘不染,对待下属也很亲善,几乎不会与别人起争执,偶尔有女仆和佣人不小心弄坏了一些东西,她也会适当地包庇一下对方。”40xrZ

  萨尼铁塔:“喔,我就奇怪咱三楼走廊摆设上的那个全瓷花瓶咋小了一圈,材质也不一样了。”40xrZ4

  鲁莎卡:“啊?”40xrZ

  萨尼铁塔:“没事,这不重要,我到时一起混在打包里卖了,你继续。”40xrZ

  鲁莎卡:“她如此优秀,又一直那么漂亮,还有着一股不凡的气质,让那些碎嘴八卦的女仆们觉得,她一定会有机遇。40xrZ

  果然不久前,珠泪前领主想要娶她做侧室。据那些女仆说,那时可把她们羡慕坏了,这一下子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身份啊一下子从佣人就成了主人了,到时候怀了孕,就连孩子体内的血都换成贵族了。”40xrZ4

  萨尼铁塔:“但她现在还是女仆长。”40xrZ

  鲁莎卡:“那些女仆就是经典的‘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说这故事的后半段时,她们那叫一个难掩笑意啊。40xrZ

  娶一个女仆长当侧室这事儿呢,前领主的妻室肯定不答应,说是菲妮克斯出身卑微,不符合规矩,正经来说,侧室虽然不需要贵族身份,但好歹也要有个类似商贾家或者是战士家出身,再不济也总得在平民中有名有姓,显然菲妮克斯这种纯孤儿的女仆没这个条件。40xrZ

  女人的危机意识很强,这种青春常驻的菲林族,长得又漂亮,搞不准就容易小三上位,三位妻室和一位侧室都不答应。前领主呢,态度很强硬,他硬要娶,所以当时府邸内每天都鸡犬不宁。40xrZ

  最后没办法,前领主也觉得这样在下人面前天天争执也很丢人,于是提出了干脆带护卫队去冬猎散散心,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顺便驱逐下盗匪,用喜气冲冲晦气这样的提议。40xrZ

  结局你也知道了,团灭了,在那些女仆们看来,菲妮克斯就与那鸡犬升天的机会无缘了。40xrZ4

  不过有些女仆也是非常惋惜的,倒不是由于什么塑料闺蜜情,而是她们觉得菲妮克斯的女仆长地位无法撼动,她不成领主夫人,那她们这些小女仆也就一辈子没机会当女仆长。40xrZ

  顺便说个题外话,那些女仆还怂恿我去娶菲妮克斯,也有的听说我大骑士身份后,在对我暗送秋波。”40xrZ

  萨尼铁塔听下来还是觉得题外话更有趣:“那你答应了吗?”40xrZ

  鲁莎卡指了指贵族礼仪的封面:“怎么可能?我可是高贵的骑士老爷。”40xrZ2

  萨尼铁塔:“哦你这种时候倒是很懂规矩。”40xrZ

  鲁莎卡:“主要是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好,从长远角度来说,一方面我给不了她们名分,我不可能把菲妮克斯的女仆长撤了给她们中的某位绿茶来当;40xrZ

  另一方面,菲妮克斯可是我花了10个点捏的npc,你看看其他npc想绿我,直接全家进表了,纯爱战士无敌。我怎么能够抛下我的菲妮克斯老婆,去和别的庸脂俗粉贴贴?”40xrZ3

  萨尼铁塔:“我就喜欢你这种21世纪守旧派思想,那你为啥不也下令娶她当侧室?”40xrZ1

  鲁莎卡:“哥们儿你也知道我是21世纪来的啊,咱们谈恋爱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这要是一声令下,我强行把她变成我老婆,那我和那个前领主不成了一路人了?40xrZ

  我们pl,就该有身为pl的大局观和从容,我觉得我总有一天能够把好感度刷满的,这不,我还特地找了菲妮克斯谈话。”40xrZ

  萨尼铁塔的嘴巴都长大了:“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像一个饭后的冷笑话一般,放在了最后说?这明明才是最重磅的消息好吗?”40xrZ2

  鲁莎卡:“没你想的那么严肃,我就是问问她对我的看法怎么样。”40xrZ

  萨尼铁塔:“你如果当时是这样一个字没改,原封不动地说‘我想问问你对我的看法怎么样’,那你不如直接问‘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我觉得智力大于5的生物,一般都能把这两句话的意思划等号的。”40xrZ2

  鲁莎卡:“又来了又来了,等什么时候你能把你这个恶俗的属性玩笑给放下了,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理解我的智慧。我当然不会这么问,我的原话是‘菲妮克斯,找你来也没别的事情,我刚上任不久,也不太了解之前领地内的运营方式,难免会有些疏漏,还需要你多帮忙辅助了。’”40xrZ

  萨尼铁塔:“这话还像人话,然后没了?这么突兀,反而显得异常。”40xrZ

  鲁莎卡:“接着看到她点头,我就说‘互相夸奖是最快积累友谊的方法,所以我们现在彼此夸一夸对方的一个优点吧,从你开始,那你说说最近和我相处下来,发现我有什么优点不,说一个就行。’”40xrZ13

  萨尼铁塔没有说话,但是他那帅气的脸庞上写满了问号,从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对于鲁莎卡的这个下半句感到了深深的无所适从。40xrZ1

  鲁卡莎指了指萨尼铁塔,笑道:“对,当时有一瞬间,菲妮克斯和你现在的表情很像。”40xrZ

  “哥们儿,那是看神经病的表情。”40xrZ1

  “这叫破冰活动,顺便我也想听听下属对我的看法。”鲁莎卡一摊手:“结果你猜她回答了什么?”40xrZ

  萨尼铁塔:“我不想猜,没心情猜了,你说吧。”40xrZ

  鲁莎卡:“她说我吃饭很准时。”40xrZ

  萨尼铁塔确实是乐了。40xrZ

  鲁莎卡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能叫夸我吗?这简直就是损我是个饭桶,于是我当时越想越气,尤其是她那双闪烁着狡jie光芒的眼神看着我,等我夸奖她的时候。”40xrZ4

  萨尼铁塔:“沙漠哥,友情提示,这个字念xia,第二声,狡黠。”40xrZ11

  鲁莎卡:“不重要,反正她那对鬼精鬼精的,大概是一副得逞模样的眸子看着我,等我夸她‘美丽动人xp集合体聪慧能干有气质’这些词的时候,你猜我怎么说?”40xrZ

  萨尼铁塔:“我不想猜,你一个文化沙漠已经把你脑子里能想到的夸奖词汇都倒出来了,我还能怎么猜?”40xrZ

  鲁莎卡:“我说‘我觉得你更厉害,每次都能非常精准地提醒我饭点’。”40xrZ11

  萨尼铁塔:“就这?看来你的攻击性有待提高。”40xrZ

  鲁莎卡:“说完她就问我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她正要去安排今天的打扫规划,我说没了,她就告退了,肯定是回去偷偷抹小珍珠了。”40xrZ2

  萨尼铁塔:“幼稚,你把她叫过来,就是为了和她互喷一句?”40xrZ

  鲁莎卡:“她先动口的,怪我咯?我一开始的目的确实是打探她是谁,来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结果她不按套路出牌。”40xrZ

  萨尼铁塔:“我觉得倒是你不按套路出牌,行吧,我看会儿书,整理一下你刚刚说的那些大概添油加醋20%又缺失了50%的情报,过两天等尾款到了,再和你讲我们这次赚多少。”40xrZ

  鲁莎卡耸了耸肩,翻开贵族礼仪第一页,想了想就把书合上放了回去,从书架上找了一本小说书开始看。40xrZ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