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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暴风雪

  “我以为是雪怪小队的源石技艺强化了你的法术,没想到恰恰相反,”煌开始利用交流拖延时间,“是你把力量——分给了雪怪小队他们。”435Uq

  “他们已经全部不在了,那些我最在乎的人都消失了。”435Uq

  “她的感情……”阿米娅痛苦地捂住胸口,“在倒灌进来……是灼烧一样的……冰冷的愤怒……博士……”435Uq

  “嗯,”博士点头,“——灰喉,还能动吗?”435Uq

  “——我已经不用再为了保护同伴继续压制着我体内的这抔冬天了,”霜星一咬牙,本来就狂暴的寒冷气流再度为之一振,眼看着就要将煌那为数不多的热空气形成的护罩冲破——435Uq

  顾不得其他,阿米娅立刻顶上,漆黑的菱形从手中爆发,堪堪将这一波攻势挡下;被菱形所割开的气流侵袭着周边的承重柱,其中发出令人不安、如同弹珠相撞的钢筋变形声。435Uq

  “要撑不住了……”但即便如此,那狂暴的气流一时半会也仍旧没有停歇的打算,但阿米娅的护盾颜色已经不断闪烁变淡,而她手中上的一枚戒指开始隐约振动,纹路中流淌着宛若实质的暗红色流体,“抱歉,我要解放戒指——”435Uq

  “砰!”“——煌小姐!”突然袭来的漆黑冰锥从护盾一旁的薄弱处冲入,煌咬牙跺脚抡起锯子与之相撞,在光滑的冰面上向着一旁滑开,而就在这时——435Uq

  霜星已然到了阿米娅身前。冰将她手上的戒指与手指一同冻结,暗红色的戒指逐渐恢复成了原本的颜色——435Uq

  “动手!”435Uq

  就在这一刻,灰喉扣下了扳机。附加着法术的箭矢轻易突破了霜星临时构造的护盾,让她倒飞出去。435Uq

  “哈……”突然隆起的冰面止住了霜星继续后退,她拔出陷入体内的箭矢,流出的鲜血连带着伤口转瞬间就被冻结,“你是用那些戒指……来压制力量的对吧?”435Uq

  阿米娅艰难地喘着气,她的手指被霜环冻结的地方已经呈现出了怪异的青紫色,并不断向着其他姑且还算完好的皮肤蔓延。但她制止了慌忙要给自己上药的博士。435Uq

  “冰晶结成的霜环会压榨你的源石技艺,吸吮你的体温。这种小手段就想战胜我——”435Uq

  人未到,声先至,煌的电锯再度发出嗡鸣,大量的热气流从她划破的皮肤内汩汩流出。她怒吼着,与第一轮施术刚刚停止的霜星交战。灰喉时不时扣动扳机,用附加法术的弩箭轰散那些威胁煌的冰晶,逼迫霜星不得不与煌近身交战。435Uq

  “对不起,”此时博士才开始给阿米娅上药,“……是我低估了她的实力。要是我也可以战斗的话……”435Uq

  “请不要责备自己……”阿米娅的声音因疼痛而有些颤抖,但她尽力不让博士担心,“我们已经成功引她近身战斗了……和计划中一样。而且——我还可以继续战斗。”阿米娅起身。435Uq

  “……”博士看着阿米娅冻得通红的手,默默攥紧了拳头。435Uq

  “——白兔子!”煌的电锯再度与霜星所构造的漆黑冰刃交击,火花四溅,那削铁如泥的锯子竟难以让冰刃有丝毫损伤,“你到极限了!住手吧!”435Uq

  “你的身上有忧愁,很像那个在切尔诺伯格战斗的男人——”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煌的电锯被弹开后退,而霜星抹了抹嘴角的鲜血。435Uq

  “这种忧愁,只有不断反思自己战斗的战士才会拥有……是叫‘ACE’吧?他的确是位好战士。”435Uq

  “——别给我随便评价他的死亡!”更多的血从体内涌出,更多的热空气缠绕着煌,令她的披头散发猎猎作响,然后——尽数汇聚在她手中的电锯上。435Uq

  “只身一人孤独的死去——你一定很懊悔吧?懊悔自己没能去救他,懊悔自己甚至没有机会去救他——”435Uq

  “轰!!!”法术在锯子上汇聚,随后快速地沸腾、爆裂,将布满冰凌的空间愣是炸出了一片短暂的真空,周围的冰层纷纷布满了如蜘蛛网般的裂纹,以这场爆炸为中心向四周蔓延。435Uq

  煌单膝跪地将锯子插进地面,堪堪稳住倒退的身形,在沿途的冰层上划出一道裂痕。而她的面前——有的仅是一层毫无波动的冰面。冰面化开,几乎毫发无伤的霜星站在她的面前。435Uq

  “你继续问吧,问那个不知道应该向谁抛出的问题。‘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在那里?’‘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能阻止?’‘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弱小?’”435Uq

  博士右手一拳锤在了一旁的承重柱上。435Uq

  “为什么我……”霜星突然痛苦地俯下身子,吐出夹杂着源石颗粒的鲜血,在冰面上迅速冻结,“这片大地……不肯再给我多一点时间?!”435Uq

  过度施术导致的急性矿石病发作——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意味着对方的生命在不进行紧急医疗的情况下,已经步入了倒计时。435Uq

  “……霜星小姐,”阿米娅站在了她的面前,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划过,“你……恨过她吗?”435Uq

  “……我一次也没有憎恨过她。小兔子,在面对着敌人的时候——是决不能流眼泪的,”霜星强忍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体内病灶扩散转移,如同无数针扎的疼痛,“你这幅样子,别说打败我了,想打败塔露拉简直是痴人说梦。435Uq

  “你不过是堆叠着一个又一个的理想,怎么能为无数感染者指出生路?怎能去面对这片糟糕至极的大地?”435Uq

  “……”435Uq

  “——阿米娅,告诉她。”博士站了起来。435Uq

  “罗德岛……不是为了某以个人而战斗,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斗。根本不需要有什么人去带领感染者。过去是,将来也是。”435Uq

  “那样的话……你又会成为什么人?”435Uq

  “如果是为了拯救大家,那么我可以成为任何人。”435Uq

  “……你到底是在为谁而战?”435Uq

  “为了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435Uq

  “……哼,如果在战胜我之后你们之中侥幸有人能活着,我愿意加入罗德岛和你们一同战斗。可别心慈手软。”435Uq

  白兔子擦干血迹,黑兔子擦干泪水。435Uq

  然后——435Uq

  最后一次的摇篮曲,在整个地底响彻。435Uq

  仿佛一场天灾降临——435Uq

  冰。435Uq

  更多冰。435Uq

  铺天盖地的冰。435Uq

  已经不再是冷气流中的冰凌,亦或者冰锥,而是——纯粹的冰。翻腾着、奔涌着,如同一场只属于冰的海啸。435Uq

  热气,无用、弓弩,无用、技艺、无用。曾经用于和霜星周旋的一切,在这与真实的天灾无异的寒冷下,毫无用处。435Uq

  似乎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似乎连分子都在这一刻冻结,整片地下空间轰隆作响,足以用于建造移动地块的坚固材料眼看着便要碎裂,将这里的一切活活掩埋——435Uq

  然后——435Uq

  雪停了。435Uq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