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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权与力

  阴山市东南区一环内,教会恩泽堂。kXus1

  三层楼高的宗教建筑笼罩薄薄圣光,代表着木与火的十字徽记刻印顶楼正中。kXus1

  两位身着朴素衣裳的年迈守门人向大路上的匆匆行人诉说神的慈爱与恩泽,而无论人们是否选择接受这善意,当他们自教会门口经过的短短时间,唯一之神所降下的圣光奇迹也会捎带走他们深埋内心的一些忧愁。kXus1

  就在这神之领域斜对着的黑暗小巷,自徐家远道而来,拥有着同一血缘的四个少年隐藏在此处。kXus1

  只是情况似乎稍不和谐。kXus1

  “盛哥,我们到底还要等多久?你给我个准话。”kXus1

  被兄长死死按住的精瘦少年言语中带着怒气。纵使体重150斤的徐宇盛将全部的体重压在他的身上,徐宇蒙依旧强撑着仰起头,眼睛死死盯着街对面的一派祥和。kXus1

  “他们只是普通人,蒙子。我们要找的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圣堂教会只是宗教的一个组织,我们不能对宗教的无辜者出手。”kXus1

  “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要我等到多久?”kXus1

  脑袋憋红的徐宇蒙像一头被压在巨石之下的暴怒猿猴,毫不掩饰他内心中对战斗的冲动。随二人一同前来的另外两个徐家小辈看着二人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kXus1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盛哥。”kXus1

  徐宇蒙再次向自己的兄长发出警告,而他的质问对象,在场之中四人的头——徐宇盛却沉默了。kXus1

  徐宇盛给不出答案。他本想告诉自己的弟兄坚持到圣堂教会所属成员出现时再爆发,可这样模糊的答案没法回答蒙子的问题。kXus1

  所以他只能沉默,感受着身下的炸药桶逐渐升温。kXus1

  “盛哥,你说不出话吗?弟弟我不想难为你,要不你就放开我然后转身离开,就当没来过。小灵和十七也是一样的,你们可以选择离开。”kXus1

  “你把我,把我们当什么人了!”kXus1

  “那你把我当什么人了!”kXus1

  兄弟二人的声音骤然变大,宣泄出心中的情绪。好在马路上装载木材的货车正好飞驰而过,阻断了街对面看守视线的同时也将这突然的怒喝掩盖。kXus1

  “别,别吵了。”kXus1

  看到两个哥哥吵架,年龄最小的十七也开口规劝,而与他并肩的徐宇灵则是紧紧抿着嘴唇,似有动摇。kXus1

  “盛哥你真的放开我吧,光哥是替我死的啊。光哥他也说我太冲动,不适合去那个位置。我不想也把你害了,真的,盛哥你就把我放开,让我一个人去吧。”kXus1

  之前的暴喝短暂地将心中怒火抒发,蒙子转而苦苦地哀求。kXus1

  徐宇盛闭上眼睛,尽力地稳定自己的心境。那一声声“盛哥”就像钻入他胸腔的刀,狠狠地剜去他的心头肉。kXus1

  可是他明白自己一定要坚持立场,自己四个人已经犯错,若再越雷池一步便是无尽深渊。kXus1

  “还有小航,她是我们家最有才气的女孩子。她说兄弟姊妹们一定好好表现,她要把大家编成故事,让我们在故事里的圣杯战争当主角。kXus1

  “当时你还打趣问她要用键盘还是手写呢,小灵!”kXus1

  突然被点名,额上划下汗珠的徐宇灵眼中有了决意,他看向身边的十七,对方一瞬间便读懂了他的心。kXus1

  “一曰水,二曰土……”kXus1

  再也等待不了的冲动少年终于吟唱起了攻击的咒语,作其限制器的徐宇盛心生不妙的预感,下一秒便被从旁冲出的两个兄弟反押在了墙面。而不等他开口反制,一团东西更是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阻断了他的言辞。kXus1

  “三曰木,四曰金……”kXus1

  被压制太久的徐宇蒙站了起来。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拍落满身的灰尘,看向神之领域的瞳中是决死之意。kXus1

  模仿着自己最敬爱的长兄,他的右手朝前比出手枪的姿势。kXus1

  “五曰土……”kXus1

  街对面的恩泽堂应该正到了换班用餐的时间,教堂内走出一个健壮的寸头神甫将两位老人替代。kXus1

  从其强健的体格便可简单判断出这位神甫平时有在进行大量的运动锻炼,而且他敞开的长袍之内,修身内衬的腰间毫不掩饰地悬挂着那由圣典手抄本的书页转化成的概念武装。kXus1

  那剑柄模样的挂饰是名为黑键的武器,由圣堂教会所属代行者广泛配备。kXus1

  “这样不就连目标也对了吗?”kXus1

  即由木相,发出巽风之矢。kXus1

  周遭的空气被灌注魔力的术式捕捉,化作五个透明的钻头气旋。kXus1

  “去死吧!”kXus1

  巽风之矢以每秒五百米的速度射出,沿着黑暗小巷的通路,径直飞向神的信徒。kXus1

  街道上又有一辆车驶过,那是一台载着两人的黑色机车。它急停横亘在巽风之矢与代行者之间,自后座跳下的黑衣人已经亮剑。kXus1

  五次刺击快得像是同时使出,转眼间那速度堪比慢速子弹的术式之箭便被Assassin破了。kXus1

  近在咫尺的神秘界交锋自然引起了那看守代行者的注意,但当他抬起头,将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投向魔力波动的方向时。出现在他视野里的只有跨坐机车之上,面带礼貌微笑的徐家长子。kXus1

  他自然认得这有名的年轻人,也大概猜出对方出现在这里理由。而当徐宇玄向这边伸出的手更进一步竖起中指后,代行者便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了。kXus1

  “没有家教的东西。”kXus1

  代行者面色难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不见心不烦,他回过身,对着圣徽缓缓合上双眼。kXus1

  “呼。”kXus1

  应付过代行者的徐宇玄暗暗呼出一口气,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完结,更艰难的考验还在他身后的小巷中。kXus1

  他转过头,那里是他的四个兄弟。感受到长兄的目光,被十七和徐宇灵松开的阿盛“扑通”一声跪下了。以此为始,一个接一个,就连最为年轻气盛的蒙子也跪倒在异常平静的长兄面前。kXus1

  Assassin已自觉地化作灵体,将这空间留给这五个血族亲人。kXus1

  徐宇玄微微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路上准备的责问最终都梗在喉头,能吐出的只有三字。kXus1

  “回去吧。”kXus1

  简短的话语带着两分命令的性质,可地上跪着的四人却没有动作。kXus1

  他们很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率先开口的还是阿盛。kXus1

  “玄哥,都是我……”kXus1

  “回去。”kXus1

  徐宇玄再次强调,但依旧没有成效。他能得到的只是更长的沉默。kXus1

  徐家的长子难得地生出无力的感觉,他不知道眼下自己到底能干什么了。但不管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只想把这几个兄弟安然无恙的带回。kXus1

  “玄哥,我不想让你也受到连坐。我愿意回家接受处罚。”kXus1

  这次给出台阶的是蒙子,他已完全冷静下来,一幅消沉的样子。kXus1

  “回去吧,回去关几天禁闭就够了。”kXus1

  徐宇玄不愿见的这位兄弟露出如此模样,低下了眼。他的心仿佛被一股力量拧住,生出难言的痛苦。kXus1

  “寰克伯父只把我们的性命当作工具!”kXus1

  压抑的氛围下,年纪最小的十七终于忍耐不住道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真相。但这样直接的话语却化作了又一记重击砸在长兄的心头。kXus1

  十七还想说些什么,一只属于阿盛的手已搭在他的肩头。四人里最明事理的头头已看不得自己尊敬的长兄在夹缝之间饱受折磨。kXus1

  “我带他们回去自觉受罚了,说不定还能轻点。哈哈,玄哥你就当在这边没见过我们几个怎么样。”kXus1

  不等徐宇玄回答,阿盛便已带着两个年纪稍小的兄弟转过身去,而几人中脾气最倔的蒙子也稍晚一些,在留下一个不甘的眼神后离去。kXus1

  徐宇玄停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kXus1

  “错的不是复仇动机,是不顾大局的复仇方式。”kXus1

  Assassin自阴影中出现,给出一个旁观者的看法。但是这样粗浅的道理徐宇玄一开始便已明白,他需要的是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出现的破局之法。kXus1

  他想起了在处理这件事之前与Assassin聊的话题,那好像与现在自己心中所想的事不无联系。kXus1

  “Assassin,抱歉。”kXus1

  突如其来的歉意引得从者瞩目,徐宇玄继续诉说心声。kXus1

  “之前我询问你的选择现在好像只是一道单选题了,我们必须去猎杀那位不知名的合作者。kXus1

  “我需要站在他的尸体骨骸之上,为我的兄弟姊妹们争得一片平安。”kXus1

  徐宇玄直视着Assassin,斜向洒下的阳光照亮他认真的脸庞。kXus1

  从者永远表示同意。kXus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