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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温氏监察寮

  沿着楼梯上到顶层,越往上走修士越多,到顶上的几层,便都是衣裳齐整的世家子弟。lqRAc

  聂怀桑趁着寒暄的间隙悄声道:“虽然底下危险一些,但总比上来安全。”lqRAc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蓝曦臣却是心里雪亮。lqRAc

  几家主事之人见蓝曦臣上来,纷纷上前见礼,这个说“在下渔阳彭宗主长子彭行舟”,那个道“庆安万易安拜见蓝宗主”,话还未完,又有人插进来“雍州岳崇逊......”、“元和......”lqRAc

  七嘴八舌热闹的好像曲塘的集市一般。lqRAc

  蓝、聂两人对这样的情况极为熟稔,拱手一一见礼,他们一个温柔和煦,一个亲切自然,一时间气氛热烈融洽,不像身处前途未卜的凶险之地,倒像是在出席哪家的清谈会一般。lqRAc

  虽是口手不停,蓝曦臣还是抽空打量了顶层的环境。lqRAc

  除了比登仙桥那座瞭望台稍为宽阔,其余格局制式均是一模一样。lqRAc

  他的目光停驻在靠着垛墙放置的写着“监察寮”三个字的牌匾上,脸色一变。lqRAc

  岐山温氏监察寮!lqRAc

  庆安万氏的万易安是个极会看人脸色的,见此情状,轻叹一声道:“蓝宗主,咱们可是被温氏余孽算计了?”lqRAc

  彭行舟性子急躁,没等蓝曦臣回答,便已大声道:“肯定是温氏余孽!聂宗主,你就不要再护着楼下那些贱畜了!”lqRAc

  聂怀桑摇了摇扇子道:“他们是不是温氏余孽我不知道,与诸位同修有什么过节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杀我就更不知道了。”lqRAc

  还是一问三不知,却句句在驳彭行舟,在场诸人都是各家拔尖的人才,哪个听不明白。lqRAc

  原本只是听闻聂怀桑这几年愈发成熟老练,今日一见,比之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蓝曦臣思及缘由,既欣慰又心酸。lqRAc

  还未等他感慨完,突然又是一阵猛烈的震动,四下望去,翻滚的烟尘盖过了尸毒粉的雾气,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而这座监察寮不知是地基打得牢固还是其它原因,虽然有明显的摇晃感,但其主体却是纹丝不动。lqRAc

  楼下因为这次震动有些骚乱,几家的主事人下去安抚,剩余的人则走到墙垛旁瞭望,聂怀桑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对蓝曦臣道:“秋凉姑娘不是说以阳欺阴才会惊扰地脉,我估摸着这会儿活人都在这里,怎么还不得安宁?”lqRAc

  蓝曦臣道:“活人进入至阴之地是以阳欺阴,死人进入阳地便是以阴欺阳。”lqRAc

  听到这话,聂怀桑心中一冷,喃喃道:“好缜密的谋划,不管怎么做都是错。”lqRAc

  蓝曦臣略一思索,道:“不管怎样,先找到薛洋。”lqRAc

  聂怀桑望了望四野的滚滚烟尘:“这...这怎么找啊?”lqRAc

  蓝曦臣一摊手,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传音符安稳的躺在掌心。lqRAc

  蓝曦臣道:“这是薛洋给我的。”lqRAc

  聂怀桑微显疑惑,但他并没有纠缠细枝末节,只道:“要是薛洋不理你怎么办?”lqRAc

  蓝曦臣没有说话,他打开传音符,将符纸捋平,随即指尖轻舞,眨眼间,符纸变成了一只纸鹤模样。lqRAc

  聂怀桑轻声道:“黄鹤寻人?”lqRAc

  蓝曦臣微微一笑:“薛洋不理传音符,这只黄鹤找到他怕也是一去不复返。”他说着轻轻拂了一拂纸鹤,几乎是在同时,楼底下爆出一声巨响。lqRAc

  两人一愣,随即飞奔下楼。lqRAc

  他们毫不费力就找到了薛洋。lqRAc

  那一声巨响将整座监察寮的人都吸引了过去,蓝曦臣和聂怀桑好不容易从人缝里瞧见那抹标志性的淬着毒的笑容。lqRAc

  润泽的红唇上溢出一缕殷红的鲜血,给那张精致的面容增添了一抹艳色。lqRAc

  “蓝二哥哥,我送你那道符是用来说心里话,不是让你拿它来害我的。”lqRAc

  故意放柔的声调,幽幽怨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lqRAc

  “还是,”他轻轻一笑,围观的众人明知道他是故意停那么一息,却忍不住朝他那里探过去,薛洋一挑唇,尖利的哨声从唇尖猛然冲出,悬挂着聂明玦和金光瑶棺材的那面墙壁轰然洞开,十来个挤挤挨挨站在那里的人瞬间肢体爆裂,零零碎碎的残肢暴雨般落在人身上。lqRAc

  受到惊吓的人群嗡的一声四处逃窜,即便是看惯血腥场面的修士想留下来,也被人流逼得身不由己的往后退。lqRAc

  蓝曦臣眼疾手快,一只手抓起聂怀桑,一只手攀上楼板上的木梁,像壁虎一般附在楼板与木梁间的间隙中,直到整层楼只剩下喋喋怪笑的薛洋和僵直站立着的聂明玦和金光瑶。lqRAc

  轻轻放下聂怀桑,蓝曦臣朝前一步道:“你若要我献舍,不必这般大费周章。”lqRAc

  薛洋笑眯眯朝墙体的大洞一挑下巴,示意他看看外头。lqRAc

  蓝曦臣没有动,只拿眼神逼视着他。lqRAc

  聂怀桑见状,怯怯的向外探了一眼,只一眼,他额头上便涌出豆大的冷汗,身上的汗毛也不由自主一根根倒竖起来。lqRAc

  从破洞望去,目之所及,密密麻麻全是站立着的尸体,有些是新死不久的,有些已经干枯见骨,有些一望服饰便知是死了大几百年的古尸,身上粘挂着不知是什么颜色的毛,他们全部僵立在支离破碎的地面上,仿佛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在等待杀伐的号角。lqRAc

  薛洋柔声道:“聂宗主别怕,下边是僵尸,这里的修士大约能够抵挡一阵子,城里头可就全是魃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倒是难办的很。”lqRAc

  他唉声叹气,倒全然在为他们的安全担心一般。lqRAc

  在这个空档,修士们陆续聚集到这一层,薛洋的话他们没有全然听到,但是楼下那些东西的骇人之处却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lqRAc

  蓝熹臣微微叹息:“我若甘心献舍,你可保证他们安全离开?”lqRAc

  薛洋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你若甘心献舍,他便能回来,我不会当着他的面杀人。”lqRAc

  聂怀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薛洋的话信不得!”lqRAc

  聚集于此的修士们不明所以,交头接耳一番后,便有人道:“聂宗主说的对,这厮阴险狡诈,蓝宗主切莫轻信。”lqRAc

  众人随即附和:“我等愿拼死一战。”lqRAc

  薛洋的笑容愈发灿烂,红唇一嘬,丰泽可爱的唇珠轻轻一颤,一声犹如浸在冰雪之中的哨音拔然而出。lqRAc

  聂明玦乍然伸手,捏住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倒霉鬼的脖子,而金光瑶已然绕到修士们之间,低垂着眉目,仿佛在寻找献祭的猎物。lqRAc

  与此同时,监察寮上下楼层都爆发出打斗和厉喝,夹杂着哀嚎与惨叫,众人心中霎时一凉——被包围了。lqRAc

  薛洋漫不经心的走到墙洞旁,摸了摸木头上的豁口:“如此,蓝宗主信是不信?”lqRAc

  蓝曦臣一把将聂怀桑拉到他身后,轻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让大哥成为杀人的工具。”lqRAc

  他紧着眉正要向薛洋说话,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柔曼缥缈的声音。lqRAc

  声音极低,却似蔓草一般在四野蔓延,迅速占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这一刻,蓝曦臣仿佛听见那些声音的藤蔓从地底钻出,缠绕住走尸的脚踝,接着延伸至手腕,一层一层将它们捆得结结实实,让它们动弹不得。lqRAc

  聂明玦的手一松,被掐得脸色泛青的倒霉鬼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被一旁的同修火速拖走,而金光瑶被修士们刺了数剑,却连一根手指都没有抬起来。lqRAc

  薛洋脸色大变,从破洞一跃而下,蓝曦臣猛一睁眼,朝聂怀桑喝到:“这里交给你了!”lqR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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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君lqRAc

  第二十六章 终于死了lqRAc

  本章重写了三遍 终于把薛洋送走了lqRAc

  蓝曦臣追着薛洋在尸群中穿行,薛洋几次嘬唇吹哨想要借助走尸阻一阻身后这位声名远播的蓝宗主——自己几斤几两,薛洋心里雪亮,修为这种事,苦练比不过天赋,偷师比不过家传,自己占着天赋,蓝曦臣天赋、家传两样占全不说,蓝氏弟子还是出了名的勤学刻苦,不说几次大战的骇人战绩,只说蓝曦臣总不会比蓝忘机的修为差,光这一点就让薛洋心有余悸。lqRAc

  这也是碰见蓝曦臣后,薛洋虽几次挑衅,却没有一次真正与他硬碰硬的原因。lqRAc

  蓝曦臣温柔,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温柔到到了现在这样惨绝人寰的情况,薛洋也没有感觉到身后追着他的人有一丝一毫的杀气。lqRAc

  这却是薛洋更加害怕的。lqRAc

  想到...lqR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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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君lqRAc

  第二十七章 秋凉or温凉lqRAc

  雷声紧,暗色浓,烈焰滚滚,百里映红。lqRAc

  蓝曦臣握住宋岚举剑自残的手:“先带秋凉姑娘走。”lqRAc

  宋岚被那铁钳一般的手握住,连着挣了三次都未挣脱,好在他眸间神色逐渐清明,虽有哀痛悔恨,手上却慢慢松了下来。lqRAc

  不知什么时候,烈火灼烧的焦糊臭味不见了,一股寡淡清冷的味道萦绕鼻端,蓝曦臣思索半响,才在脑海中找寻到那种味道。lqRAc

  这种味道,他在一触即发的战场上闻到过,在夜猎的乱葬岗里闻到过,这是死亡的味道。lqRAc

  他环顾四野,愕然发现偌大的野地里,没有火焰,没有焦尸,面前只有一望无际明艳如火的花。lqRAc

  花名彼岸,黄泉路上,三途河边,招魂接魄,引渡奈何。lqRAc

  无数虚化的人形从摇曳的花朵间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花丛深处,...lqRAc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