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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好看的笑

  仓库里的非法移民,或者说未来的拓荒者数量有近两百个。42Dfl

  受伤的已经被转移,连带着三个装载了异化体的囚笼也被杰西卡带来的治安警看管。42Dfl

  他们似乎对这种古怪的瘟疫产物有所了解,至少在告知了他们里面东西的威胁后,没人再想打开那个需要多重操作的锁扣。42Dfl

  弦莎确实很清楚怎么把自己伪装成毫无特色的难民,跟着一起挖掘废墟石块的他看上去可怜兮兮又带着对哥伦比亚梦想的憧憬。42Dfl

  被掩埋在废墟下的治安警也有超过十人,杰西卡带头挥舞着从仓库里找到的撬棍,指挥着仓库里那些以为自己要被驱逐的外来移民。42Dfl

  科林现在看上去有些无所事事,只是每次有人发现幸存者的踪迹时,他都会第一时间闪现到附近将废墟下还活着的幸运儿带走。42Dfl

  他力气不大,治安警和杰西卡能轻松单手拽开的混凝土块他憋得脸色发红都挪动不了半点。42Dfl

  明明看起来身穿防护服的杰西卡也没有比他强壮许多,却轻而易举地拖拽至少有三百公斤的混凝土碎块,给他露出勉强呼救,被身上防护服保护了要害的生还治安警。42Dfl

  “你的源石技艺对非生命用不了?”42Dfl

  弦莎像是打听情报似得,他现在才发现科林原来只是源石技艺造诣颇高,在力量上一无是处。42Dfl

  “你怎么不用空间传送的技艺来转移这些石头?”42Dfl

  早知道刚才试着拼一波,说不定不至于沦落到在这里装难民呢?42Dfl

  这样的想法只出现了片刻,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现在还和科林翻脸。42Dfl

  “我没正经上过学,从没人教过我。”42Dfl

  科林说着话,拨开细碎的土坷垃,有些惊喜的看见一条满是血迹与尘埃的胳膊:“但活着的生命不一样。”42Dfl

  如果科林正经在布鲁林克的魔道图书馆或者元素学课堂上听过课,他就能知道这是生命力共鸣带来的差异。42Dfl

  但他只是通过异次元裂缝离开魔界泰拉,靠着不完整的黑暗之心跌跌撞撞成为冒险家,连身体发育都慢不少的三流法师。42Dfl5

  连带着废墟里的幸存者消失在弦莎面前,下一刻又闪烁到废墟附近的他抹了把连续空间跳跃流出的汗:“这也有个好处,我传送不了尸体。”42Dfl

  这确实对救援是个好消息,尽管听起来残酷,但尸体尚且温热的死人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奄奄一息的生还者。42Dfl

  随着废墟的挖掘,仓库外的帮手也在同步努力的现在,科林在废墟上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很多人都发现了被掩埋的偷渡客或者治安警。42Dfl

  万幸,死者只有十一个,其中三个是杰西卡带来的治安警——贪图方便,没有戴好头盔。42Dfl

  这样的安全事故显然是家常便饭,科林看他们和自己在冒险途中遇到的雇佣兵团死了人差不多;简单哀悼,收拢尸体,该干嘛干嘛。42Dfl

  除了看起来沉默不语,捶胸顿足的杰西卡领队以外。42Dfl

  她的善意有些丰足,在如今的氛围下显得格格不入。42Dfl

  相比受困的人数,死去的人数量不多也得益于科林的鼎力相助。42Dfl

  没有他对伤员的快速转移,至少还会多死好几个。42Dfl

  每个人都看见他用源石技艺冻住生还者大腿被石板垂直砸断的创口,早已疼昏过去的伤员是废墟里能发现的最后一个活人。42Dfl

  扛起他做了最后一次闪烁,从板块上医疗中心走出来的科林已经没法维持漂浮术对自己的作用,踉跄着跌坐,干呕得咳嗽了几声才在路边粗糙阶梯上坐稳。42Dfl

  “先生,水?”42Dfl

  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年轻女孩握着一瓶饮用水怯生生地送到科林面前,不等他伸手接,就放在他面前一溜烟跑回了医务中心。42Dfl

  科林认识她,刚刚才认识。42Dfl

  一个难民家庭里的孩子,运气不错,被埋在废墟里的角落,只是吓了一跳、砸了一身灰。42Dfl

  这样的感觉还不错,科林拧开盖子,把瓶子里的水变得更加冰凉。42Dfl

  自从冒险团开始参与进讨伐使徒的任务中后,这种家长里短的救援任务已经不再被团长或者队长接下。42Dfl

  报酬太低,收益甚至没法填平装备损耗,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等。42Dfl

  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多少话语权,毕竟是单纯负责帮忙储存物品和消耗品的工具人。42Dfl

  今天不一样,病床上疼得哀嚎也不忘握着自己胳膊感恩的生还者让科林有了一种自己切实做了些事情的真实感。42Dfl

  以往他一般都是跟在队伍里不添麻烦,记得带好东西就行。42Dfl

  从来没这么累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受人瞩目。42Dfl

  看着他一遍遍来回将伤员送进医务中心的拓荒者们都在和他打招呼,手边也多了好几包塑封的甜食,没人再称呼自己“魔族佬”这种在他们本地恐怕不是好词的外号。42Dfl

  歇了好一阵子才握住魔杖当做拐棍走向拓荒者公会,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证章;有了合理合法的身份证明,也就不用再呆在一个拓荒平台。42Dfl

  这个泰拉感觉没有那么多不可控的危险,至少以自己的能力而言都足够应对。42Dfl

  自己也许可以独当一面,不用跟着其他人的队伍当凑数的那个法师。42Dfl

  只是公会里见不到工作人员的影子。42Dfl

  这个板块不大,从公会到发生事故的加工厂直线距离恐怕也就一公里不到,站在公会门口眺望,爆炸产生的崩塌和阻碍已经有了一条能够让人自由出入的缺口。42Dfl

  在见到杰西卡他们轻松搬运巨石之前,科林还以为仓库里所有受困的人都要自己一个个带出去。42Dfl

  弦莎已经不见踪影,恐怕第一时间就混在难民群里冲到了仓库外,又做好伪装钻进对接的林场核心区。42Dfl

  不过也没人会去找他,更多的注意都放在杰西卡身上。42Dfl

  那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央是谁不难想到,42Dfl

  那可是布林雷家受宠爱的小女儿,虽然她自己从来不自诩尊贵,但事实就是她的命比仓库里所有难民偷渡客的更重要。42Dfl

  显然杰西卡也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她一直在四处眺望,更关心刚刚一直在帮忙的魔族少年去了哪里。42Dfl

  “你们有看到一个皮肤淡紫的萨卡兹年轻人吗?看起来和我年龄差不多大?”42Dfl1

  安顿好遇难者的亲属和抚恤金后,还有庆祝任务完成的晚宴呢。42Dfl

  一个转移了所有伤者,让他们不需要在挖掘通道的时间流逝里向运气祈祷的最大助力怎么能缺席?42Dfl

  这是拓荒地的习俗,虽然比不上城里的伙食丰盛,但能吃上一顿美味的晚餐,能让每个拓荒者都对第二天的到来充满信心。42Dfl

  说起来有些牵强,但这是曾经拓荒地环境最艰苦时都没有停止过的习俗。42Dfl

  “他去了医院那边,现在估计还在那吧。”治安官不理解杰西卡的意思,有些担忧地绕着她转了一圈:“您受伤了,需要他把您带去医院?”42Dfl

  “别拿我开玩笑了。”扬起拳头,生疏地做了个佣兵之间常用的威胁手势:“我看起来……像是花瓶的模样……吗?”42Dfl

  “这个……呵呵,您说笑了,身体重要;这种危险的任务您居然冲在第一线,结束之后当然要去医务室做检查。”42Dfl

  治安官显然不理解杰西卡的执拗,他被几个杰西卡身边带来的同僚拍着后背招呼到了一边,留下杰西卡脱下手套拍了拍自己的脸:“还不能睡,现在不是以前能靠前辈们的时候了,加油呀杰西卡。”42Dfl

  “吃糖吗?”身边递来的巧克力看上去很廉价,却是拓荒地交换物资里算得上稀罕的硬通货。42Dfl

  不是纯可可豆的加工后产物,味道却难说有什么太大区别,科林吃得也很开心:“在医院门口那有很多人给我,我一个人吃不完,另外……”42Dfl

  “我在公会没见到工作人员。”走路姿势已经明显不如先前轻松的科林单手撑着魔杖,抖了下肩膀上快要掉了的临时证章:“我完成了调查任务,他们答应给我一个身份,但我找不到人交接。”42Dfl

  杰西卡知道罗德岛有能力类似的干员,而且还是一位精英级干员;这让她很不理解科林这样的萨卡兹为什么会在拓荒地当没有身份的难民。42Dfl

  不过看科林的样子就知道这种瞬移相当消耗体力,能在罗德岛以外遇到乐于助人的萨卡兹,想到曾经和黑钢前辈与罗德岛干员的共同任务,杰西卡柔柔地笑了。42Dfl5

  科林很少觉得兽人族笑起来好看,无他,这帮长毛的、尖牙的、带耳朵的怪人总是对魔族人充满敌意。42Dfl

  但这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泰拉,虽然他们似乎对这个世界的“魔族”也有着偏见——那自己也不是他们认知中的那种魔族呀!42Dfl

  面前长着毛绒耳朵的姑娘脸上沾满了汗水干结后留下的盐痕,湿哒哒的黛蓝头发黏在额头,在天空中残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星点的光。42Dfl

  小巧的鼻子因为疲惫,鼻翼被气流带动像是含羞草似得忽闪,有些滑稽,格外让人怜爱。42Dfl

  她很自然地靠了过来,身上有类似天空之海的淡淡咸味;结实的防护服垫肩撑住科林想要躲闪却不灵便的身子,半拉半扶地拽着他走向停在路边等待的轿车。42Dfl

  “按规定来说,你为拓荒地做出了巨大贡献。那个流程很好走的,来吧,我们去核心区,这里交给应急处理部。”42Dfl

  科林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最多就是被火烧过后的木炭烟熏味;加工厂车间里和那些古怪生命的较量确实让他被烟熏了很久。42Dfl

  身体实在没有足够的力气了,靠在杰西卡的肩上,她比自己要强壮得多,被带着走也更轻松。42Dfl

  “刚刚的源石技艺高频释放会让你难受吗?”只是杰西卡说的话让科林有些听不懂了:“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不是术士,你也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源石技艺呢。”42Dfl

  “我们在来这之前,看到了工厂里的录像,还有几个荒野车队的幸存者……他们说了很多。”42Dfl

  “科林先生……您,是矿石病感染者对吧?”42Dfl

  下意识抹上胸口,遮挡用的绷带已经在作战和救援中被火烧得断裂又掉落许多,刚刚忙得晕头转向居然没发现遮蔽物已经消失。42Dfl

  怎么没人提醒自己?42Dfl

  这个泰拉的人们不是都非常忌讳这种感染病吗?如果有人看到,他们应该会表现出恐惧才对。42Dfl

  想挣脱,却感觉撑过自己腋下的胳膊像是钢缆似得死死搂住自己。42Dfl

  “放开我。”想到被扔下车的暗算,科林已经开始翻看背包里的储物;他背包里还有十几个买来好玩的人偶,也许还真能用得上:“不要逼我!”42Dfl

  这里显然不比漆黑一片的荒野,想要逃生恐怕要废很大的力气了。42Dfl

  “车上的幸存者说一个魔族感染者害了他们全车人;但最近出现在他们描述中地点附近的萨卡兹只有您一个;我不相信一个拼尽全力帮我们救人的萨卡兹术士会杀害无辜的路人……所以,能请您配合一下吗?”42Dfl

  杰西卡没有放开科林,相反,她用力攥住了少年的手腕,瞪大了眼,甚至能看见焦急逼出的泪光:42Dfl

  “我用布林雷家族的信誉与罗德岛的医疗操守发誓,杰西卡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极端反感染者组织的残忍行为。”42Dfl

  “只是走一个流程。好吗?”42Dfl

  “……行。”42Dfl

  他咬字咬得很死,几乎要脱离能让杰西卡听懂的范畴。42Dfl

  就像杰西卡说的,科林也不想相信身先士卒营救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难民受害者的家族大小姐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法害人。42Dfl

  而且,他看不得眼泪……但不能就这么白白冒险!42Dfl

  “我有个条件。”42Dfl

  杰西卡感觉对方挣扎的举动彻底停下,尽管刚才他的挣扎力气也根本不算什么:“我要所有关于这个泰拉的信息。”42Dfl

  科林现在最困惑的就是这个泰拉的详细情况,要一个身份,只是能不引人注意的调查资料。42Dfl

  从别人嘴里得知也没什么区别。42Dfl

  “你那是什么眼神?”42Dfl

  “你也忘记了这片大地的事情吗?”杰西卡有些惊奇,嘟囔着科林听不见的惊叹。42Dfl

  “我只是……想到了我的一个朋友;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那时候也是什么都忘记了……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答案,我都会告诉你的!”42D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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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西卡:回忆起曾经自己还是四星的日子,那时候,博士还很傻。

  博士:嗯?

  科林,正宗贫民窟野路子法师;问就是没读过书不晓得怎么玩空间之力。

  五个男法里学历最高的就是次元,所有技能都是拿空间之力搞出来的;学历最低的估计是血法,搞到最后连瞬移都不会了。7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