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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命由我不由天

  这之后的妖怪图鉴便没有更多令素凡值得特别关注的内容,倒是在他看到除了灵梦和魔理沙之外,霖之助的名字也被记录在英雄传中时,又一次加深了对这位半妖青年的好印象。kXItW

  因为见到小爱而心境发生变化的素凡,此刻想起之前霖之助对待魔理沙的态度,忽然觉得对方似乎也和自己一样像个为女儿操心的老父亲。kXItW

  出于对霖之助的好感,素凡微微哂笑,方才对魔理沙生气的那一丝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心道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小姑娘的戏言认真,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kXItW

  素凡整理好心情继续向后翻阅,在看完危险区域指南后,便将书本翻到了正文最后几页的独白处。kXItW

  通过这一篇章,素凡得知阿求是第九代“御阿礼之子”,也就是稗田阿礼的第九代转世,而《幻想乡缘起》的编纂从第一代阿一18岁时起,至今已千年以上。kXItW

  每隔百余年下一代御阿礼之子诞生后都会失去大部分前世的记忆,唯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被继承下来,以及继续编写《幻想乡缘起》的使命被印刻在灵魂深处。kXItW

  原本这本书是作为保护人类的资料用的,但如今的幻想乡中人类和妖怪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能做到相安无事,很少有人类被吃的事件发生。kXItW

  因此阿求对自己的使命产生了些许动摇,开始思考自己转生的意义,同时也畅想着《幻想乡缘起》不再被需要的那个美好时代。kXItW

  然而在看到接下来的一段文字后,素凡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正跪坐在桌案前,全神贯注书写文字的女孩。kXItW

  “所有御阿礼之子,或者说全都是我,寿命无法长久,总之大概活不过三十岁……”kXItW

  “转生之术其实就是在生前乞求阎魔大人的许可,在得到转生用的肉体和转生前的百余年间,在地狱的阎魔大人手下劳动……”kXItW

  “至今为止各次转生中,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被清空重头来过……”kXItW

  看完这段内容,即便是素凡这样心境早已异于常人的修仙者,也不禁为此感到有些意难平。kXItW

  正常来说在如此正式严谨,且需要对外发表的纪传书籍里,作者是不应该将自己命不久矣这种事作为自述写入其中的。kXItW

  而且素凡看得出来阿求并不是那种品行不佳,任性妄为,会通过卖惨来博取读者同情的小姑娘。kXItW

  但她终究还是将这些写在了书里,可见少女对于活下去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拥有如普通人一样能够健康成长的身体。kXItW

  可即便是如此合理的诉求,对于这个人类小女孩而言依然是一种奢望,她能做的唯有祈求手握生死大权的阎魔,试图以此博取对方的哪怕一丝怜悯,在这一世多看一眼自己所热爱的幻想乡。kXItW

  在素凡看来,人的自我是建立在灵魂和记忆这两点共存的基础上的,若是只有灵魂转世,但记忆却被抹除,那即阿求还记得自己的使命,但她依旧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非她的那些前世。kXItW

  虽然阿求在文章里反复提及自己并不会真正死去,而是会在百年后作为第十代御阿礼之子转生,但这样安慰自己的话语并不能欺骗到她自己。kXItW

  素凡实在难以想象,面前这位年幼的少女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了这段文字。kXItW

  那种一出生就被人宣判了死亡倒计时,还被所谓的使命牢牢束缚得不到自由的感觉,足以让人的精神濒临崩溃。kXItW

  而阿求面对如此不公的人生,却依旧能保持一颗平和向善的心灵,努力为他人建设美好的未来,这难道不比那些所谓的神明更值得人们尊敬吗?kXItW

  若是换做是素凡自己遇到这种事,必然是要大呼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打下十八层地狱,亲手揪起阎王的衣领,好好问问这生死簿到底谁说了算。kXItW

  想到这里,素凡看着已经将笔搁在一旁,正在检查刚刚书写完毕的卷轴的阿求,轻轻合上书本开口问道:“阿求姑娘,你真的希望转世重生吗?”kXItW

  见素凡已经读完了那本书,阿求并没有对这个问题感到惊讶,倒是对于对方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而产生了些许好奇,突然没有之前的那种拘谨了。kXItW

  她仔细斟酌了一下后笑着回答道:“硬要说的话那自然是希望的吧。”kXItW

  “毕竟就算不准备转生之术我也最多只有三十年寿数,比起这样还是更期待将来的御阿礼之子能看到美好的未来吧。”kXItW

  素凡知道阿求会如此作答,于是继续问道:“那如果是在转世重生和如正常人一般活下去之间选择呢?”kXItW

  阿求闻言手指轻轻一颤,脸上笑容依然不变道:“如果是这样我确实会纠结一番呢,可这终究只是镜花水月,选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kXItW

  “果真如此吗?”见对方似乎有所动摇,素凡步步紧逼,“我刚才在门外看到有一块原石立于院中,似乎是每日受人祭拜,不知阿求小姐能否为我解惑?”kXItW

  见阿求放下了手中书卷,双手置于裙摆之上微微捏紧不发一语,素凡继续说道:“我虽然并不了解幻想乡的风俗,但恰好也曾见过有人终日供奉顽石以求长生……”kXItW

  “的确是我在供奉石长姬。”知道自己的心愿已经被素凡看穿,阿求用略带颤抖的声音打断对方如实说道,“即便我知道即便是石长姬也不可能违抗阎魔的意志,但我还是想要抗争,哪怕只有一丝希望……”kXItW

  听到阿求向自己袒露心声,素凡轻轻点头回应:“我明白了。”kXItW

  既然阿求自己无法战胜命运,那便由他来打碎这道枷锁吧。kXItW

  素凡虽然早已不是那种视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热血青年,但他坚持修仙的目的便是为了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否则也不会任性地抛下一切也要转世重生了。kXItW

  神绮成神至今已有无数岁月,却依旧保持了一颗少女心,那他素凡重活一世,也要做个率性而为的少年郎。kXItW

  正所谓男人至死是少年,若是不能凭借自己的心意做事,那这仙修来作甚?这身本领又有何用?kXItW

  不论出于何种理由,既然他素凡决定要让阿求活下去,那就一定会办到。kXItW

  如此,他也不管阿求乐不乐意,露出一个自信且不容置疑的笑容对她说道:“阿求姑娘请放心,你命由我不由天,就是阎王老儿来了也带不走,我说的!”kXItW

本章结束